孟瑶薇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靠近了小婉,轻声说道:“我想给楚景焕送一份信,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信鸽啊!”
小婉听后,咯咯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这里离楚景焕的家没有多远,你有什么事直接去他家告诉他不就行了,为何还要这么多此一举?”
小婉想起自己那时和楚景焕见面的场景,那冷淡的眼眸,尖酸的话语,至于让她心有余悸。
不知道这样阴冷的男人,在和孟瑶薇相处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幅姿态?
总不能也是冷冰冰的吧。
小婉轻轻地蹙起眉头,心里直犯嘀咕。
她倒是想直接跑出去见楚景焕,告诉他现在她房间里的形式,可那黑衣男人威胁过她,孟瑶薇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心里对黑衣男人发憷,所以孟瑶薇走到哪,就感觉黑衣男人跟到哪。
还是如影随形,形影不离的那种。
“好吧,不过,你得让我知道信的内容。”
小婉眉眼弯弯,笑的像是一只奸诈的小狐狸。
“窥探别人的隐私,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连这都要看,你也太不厚道了。”
孟瑶薇撅起嘴,有些气愤的说道。
“你不让我看,我就不让你送。”
小婉长舒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仰了仰。
“好吧,我就让你看,你取纸笔来,我写给你看。”
孟瑶薇大摇大摆的坐到了小桌旁,嘴角泛起一丝调皮的笑意。
小婉没想到孟瑶薇这么快就答应了,心里还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她就按下了心底里的疑惑,给孟瑶薇找到了一笔。
孟瑶薇拿着笔,沾上笔墨,想了一会,便开始刷刷的书写。
孟瑶薇写的是简体字,有的小婉能认的,有的小婉却认不出来。
况且,孟瑶薇没练过书法,因此毛笔字写的像是虫子爬的一样,弯弯曲曲的,很是别扭。
小婉拿着书信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最后不得已之下,只好将书信卷起,唤来信鸽,将书信放飞。
孟瑶薇见信鸽飞远了,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进门,孟瑶薇看到黑衣男人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她,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你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去给楚景焕送信了?”
黑衣男人阴着一张脸,冷声说道。
“是啊,他马上就来,你就等着被碎尸万段吧。”
孟瑶薇咬着牙,装作一幅恶狠狠地说道。
黑衣男人只当孟瑶薇说的这句是气话,不会当真,轻轻地哼了一声后,又躺了下来。
孟瑶薇坐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心里十分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楚景焕能不能看懂她写的是什么。
“孟瑶薇,你觉得我的眼睛好看吗?”
冷不丁的,黑衣男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把孟瑶薇飞到天边的思绪戛然剪断。
孟瑶薇满脸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大睁着眼睛看房梁的黑衣男人,他只是身体的脏器受了伤,脑子还是很好的,怎么会忽然问这么奇奇怪怪地问道。
“挺好看的,起码很少人会有这样的眼睛,算是很特别吧。”
孟瑶薇抚了抚额,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我不觉得我这双眼睛是上天对我的诅咒吗?起码很多人都是这样说的。”
黑衣男人盖上自己的眼睛,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其实,异瞳的体现是由于虹膜异色症,其实就是基因的问题,这和诅咒没什么关系,你这种是封建迷信,一定要破除的。”
在古代,人们对医学知识了解的少,见到这样稀奇的眼睛,就会往牛鬼蛇神身上扯。
其实,这口锅,牛鬼神蛇是不背的。
房间顿时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孟瑶薇又开始紧张起来。
一只白鸽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楚景焕的窗前,楚驹抓住鸽子,掀开门帘,走到楚景焕的面前,沉声说道:“这只信鸽不知道是谁的落在我们家里了,腿上还有一封信。”
说着,便将信递给楚景焕。
楚景焕转过身,大略的看了一眼信的内容,勾唇笑道:“没什么事,放飞这只信鸽吧。”
楚驹一脸疑惑地看着楚景焕,想问些什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楚景焕想告诉他的,自然会告诉他,不需要他去问。
信鸽飞走,楚景焕将信封妥善收好,把它夹在孟瑶薇那本记满笔记的医书里。
在房间里和黑衣男人待了一个时辰之后,孟瑶薇终于待不下去了,她猛然起身,拿起自己的药箱就往外面走。
这次,黑衣男人没有拦着孟瑶薇,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孟瑶薇拎着自己的药箱,再次敲响了周巧莲的门。
开门的依旧是孟大河,他看了一眼孟瑶薇,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巧莲,后者朝孟大河点了点头,孟大河才侧过身子,让孟瑶薇走了进去。
“三婶,还没好呢?这次病的这么重啊?”
孟瑶薇走进去,瞧了一眼躺在床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周巧莲,没好气地问道。
简单的冻伤是不可能会这么久都不能下床的,况且孟瑶薇还给她留了很好的冻伤药,连续涂几次就能好,连疤痕都不会留。
装病也装的也像点,装的这么夸张,就算是真的,也会被当成假的。
“这次我身体是真的不舒服。”
周巧莲咳嗽了一声,嗓音听起来十分沙哑。
“那我来给三婶看看吧,看看三婶究竟病成什么样了?”
孟瑶薇轻笑了一声,用眼神表示周巧莲把自己的手伸出来。
“给我随便开点冻伤药就行了,其他的就不麻烦了,我真的很不舒服,也不想看到你,你开完药,就出去吧。”
周巧莲难得的没有尖酸刻薄,说完后,翻个身,就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这就是直接的表明不想让孟瑶薇看,孟瑶薇还不稀罕看呢!
孟瑶薇有些气闷的给周巧莲开了一点治冻伤和补气益血的药,把药方子放到桌子上,就大步离开了。
要不是钱氏让她来,她才不来呢?
孟瑶薇走到外面,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