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有你这句话,阿爷就放心了。”
孟老虎之所以犹豫,就是担心分家之后,人心也分了,毕竟还是血溶于水的一家人的,因为分家而生分了起来,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夜色深了,孟老虎和钱氏都困了,孟瑶薇便回去睡觉了。
前些日子,孟瑶薇有点担心周泽通会突然到访,便搬来和钱氏一起睡,但长期和钱氏睡在一起也不是办法,为了以防万一,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安装了机关。
只要周泽通造访,她就有办法让他有来无回,但前提是孟瑶薇不能睡的太死了,万幸的是孟瑶薇睡的挺轻的,一有动静就会醒来。
孟瑶薇打了个哈欠,打开自己的房门,就见孟子言窝在自己的床上睡熟了。
孟瑶薇轻轻一笑,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孟子言的肩膀,温和地问道:“怎么在我这里睡着了,还不盖被子,等会该着凉了,阿娘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啊?”
孟子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咕哝道:“阿娘知道我来找阿姐,只是阿姐不在,我就在这里等阿姐,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大晚上的有什么事找阿姐啊,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孟瑶薇捏了捏孟子言小巧的鼻子,俏皮地说道。
孟子言睁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孟瑶薇,一眨也不眨的问道:“阿姐,你会离开家,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孟瑶薇被他这句话问的愣了一愣,伸出手摸了摸孟子言的额头,笑着问道:“你没发烧呀,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胡话?”
“那阿姐你的意思就是,你不会离开家了是吗?”
孟子言伸手抓住孟瑶薇的小拇手指,轻轻地摇晃着。
“我当然不会离开家了,家里有阿爷阿奶,还有阿爹阿娘,还有我可爱的小阿弟,我怎么会舍得离开呢,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话,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呀。”
孟瑶薇戳了一下孟子言的额头,嗔怪道。
孟瑶薇的话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是起到了反作用,孟子言打心眼里认为孟瑶薇会离开家,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他担心,故意欺骗他。
孟子言鼓起嘴巴,松开孟瑶薇,小跑着出去了。
孟瑶薇看着孟子言离去的方向,一脑子的雾水,不知道这小家伙又在纠结些什么。
虽然周巧莲拉到了吴香梅这票,但对于孟子言和孟大山这两票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无奈之下,周巧莲只好找到了孟大山,想来好好地和孟大山聊一聊,博取一下孟大山的同情,把这一票给确定下来。
周巧莲掀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吴香梅正巧不在,孟大山在擦桌子,见周巧莲来了,忙擦了擦手,语气淡淡地说道:“你大嫂不在,你要是有事的话,等她回来我让她去找你。”
“不用了,我今天来是专门找大哥的。”
周巧莲温婉一笑,摆出了一幅谦卑的姿态。
孟大山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不知道三弟妹找我有什么事?”
“大哥,求你救救我们一家三口吧。”
周巧莲的泪水像是不要钱一样,说流就流下来了。
孟大山见周巧莲哭了起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抹布,急急忙忙地说道:“三弟妹,你别哭啊,你一这哭,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这做大伯哥的欺负你了呢。”
“大哥,也不是我想哭,只是想到以后的日子,心里就难受的紧。”
周巧莲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和三弟要是有难事解决不了的话,我这个做大哥的肯定是会帮忙的。”
孟大山拍着自己的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
周巧莲擤了擤鼻子,定了定心神,小声地对孟大山说道:“既然大哥这样说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大河这个人吧,大哥也清楚,就是有点小聪明,可对庄稼活可是一窍不通,我是一个妇人,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子旭呢,又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要是真分家,我们一家人可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大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考虑的,你和三弟也不要着急,不会干庄稼活也没关系,这些我和二弟都会教三弟的,庄稼活又不难学。”
孟大山虽然像孟大江心底善良,但他的原则性比孟大江要强得多,看待事情也有自己的考量,因此听完周巧莲的话,他就明白了周巧莲的来意,但他自己心里早就已经下定了主意,现下也只能把周巧莲给搪塞过去。
在孟大山的心里,他可以多干一点活,多出一点力,养三房一时,可绝对不可能养三房一世,他和孟老虎的想法一样,分家可以锻炼出三房的独立性,不是一件坏事。
“大哥,大河也想去学干庄稼活,用来养家糊口,可昨天晚上,我家屋顶的瓦片碎了,我便让大河上屋顶去修瓦片,虽知道他脚一滑,就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腰,大夫说他现在都干不了重活了。”
说到伤心处,周巧莲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孟大山听到这件事情,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孟大河真的是受伤不能干重活的话,分家无异于是把三房往火坑里推,孟大河可坚决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三弟妹,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一定会帮你的。”
孟大山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向周巧莲做出了保证。
见孟大山松了口,周巧莲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既然决定了要去鬼宅一探究竟,孟瑶薇决定要找楚景焕好好地谋划一番,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突发事件,她也好应对。
楚景焕家的院门虚掩着,孟瑶薇伸手轻轻推开,就见楚景焕如同一棵青松一样站在鸡圈旁,长身玉立,很是俊逸风流。
他手里拿着一个雪白的瓷碗,瓷碗里有盛着半碗小米粒,颗颗饱满有光泽。
平常人都是很少吃的,他却拿来喂鸡,的确是有点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