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一家人,有谁会往好好地种子里放豚草?”
孟大江表情凝重,一脸不解地看着孟瑶薇,他实在是不知道孟瑶薇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令人寒心的话来。
“去找阿爷吧,这件事交给阿爷来处理。”
古人追崇家和万事兴,自家人害自家人这种事,孟大江性子单纯,自然是想象不出来,也很难去相信,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孟老虎出手。
孟大江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匪夷所思而又十分棘手的事情,他带着两袋种子找到了孟老虎,此时孟老虎还没有睡,正坐在床头上哒哒的抽着旱烟。
听到这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这事不可能是村长干的呀,我验收种子的时候,这种子明明是好的,怎么可能会掺了豚草呢。”
孟老虎皱着眉,低声喃喃说道。
“会不会是村长趁爹不注意的时候,把豚草放进去的呢?”
孟大江低眉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
毕竟村长管理孟家村这么多年,要是真的做出了这样缺德的事情,他这村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如果是村长趁着阿爷不注意的时候,把豚草搀进了水稻种子,那为什么只有阿爹的种子里,大伯和三叔的种子里却没有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孟瑶薇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小七的意思我明白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这个一家之主的失职啊。”
孟老虎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地说道。
从村长手里验收过种子之后,孟老虎就把它们一房一房的分好,放到了谷仓旁边,等吃过晚饭后,才让他们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种子领走。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里,有人往属于孟大江的那份种子里投放了豚草,目的就是为了让孟大江明年颗粒无收,最好还是能饿死。
“阿爷,您不必自责,这件事也不是您的责任,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抓到那个往种子里投放豚草的那个人。”
孟瑶薇走上前去,很贴心的为孟老虎顺气。
自从上次孟老虎突发心肌梗塞之后,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受不得累,也受不得气,孟瑶薇今日来找孟老虎,是想让孟老虎帮忙,这样才能快一点抓到那个人。
至于那个人是谁,孟瑶薇心里也有着大胆的揣测,只是碍于她是个晚辈不好出手,有孟老虎,不管他是谁,都无法逃脱责罚。
“小七,你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孟老虎握住孟瑶薇的手,语气温和的问道。
老人脸上皱纹横生,可说出的话还是中气十足,在孟家人的心中也十分有分量。
孟老虎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现出俏皮的光彩,趴在孟老虎的耳朵,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听得孟老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孟大江心生好奇,一直想问孟瑶薇,可孟瑶薇就是闭紧了嘴巴,一个字都不提。
不是孟瑶薇不愿意告诉孟大江,而是孟大江为人耿直,这样的小计策他一定会不同意,从而影响计划的实施。
“阿爹,明天吃早饭的时候,不管阿爷说什么,您都要答应,不要反驳,也不要为什么,知道了吗?”
孟瑶薇抬眸看向孟大江,非常有耐心的叮嘱道。
孟大江虽然一头雾水,可他十分宠爱孟瑶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只能勉强答应。
因为这件事找不到头绪,害的孟大江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得罪了家里的谁,谁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害他。
反观孟瑶薇倒是睡得很好,还做了一个吃大餐的美梦。
早饭是全家人在一起吃的,众人皆低头扒饭,也没有谁言语,孟大江晚上没有睡好,吃饭的时候一直打哈欠流眼泪。
“二哥,您也是为了再要个孩子,所以才这么困?”
周巧莲睨了一眼孟大江,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上次为了搪塞钱氏,她就用过这个借口,现在又用同样的话来腌臜孟大江。
偏偏孟大江心善,听不出里面的刺,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道:“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一儿一女,儿女双全的,就不再要了。”
周巧莲弯了弯唇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意的说道:“二哥真觉得自己一儿一女啊,儿子是自己的,至于女儿嘛……”
周巧莲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孟老虎厉声打断了:“好好吃你的饭,妇道人家怎么这样嘴碎。”
周巧莲捂住了自己嘴,她忍不住又触动了钱氏和孟老虎的逆鳞,此刻只好找些话来圆回来:“我的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等小七长大了,嫁出去了,那可就是婆家的人了,以后陪在身边的只有子言。”
“就算我嫁出去了,我还是可以回娘家,陪伴爹娘的,只要爹娘不嫌弃我就好。”
孟瑶薇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孟大江和金云娘,乖巧的说道。
金云娘心口一暖,伸出手抚了抚孟瑶薇的头顶,温柔地说道:“小七什么时候想回来就什么回来,家里的大门始终向你敞开。”
金云娘还有点怕孟瑶薇不回来呢!
周巧莲悄悄地瞪了一眼金云娘和孟瑶薇,感觉心里窝了一团火,夹了一块腌好的萝卜,放进嘴里大声的咀嚼着,想来是把这块萝卜当成金云娘和孟瑶薇。
孟老虎吃完饭,擦了擦嘴,轻轻的咳了一声,转头对孟大江说道:“昨天晚上你把我的种子给拿走了,等会把你的种子给我放到房里,我的种子给你放在谷仓了,你自己去扛吧。”
孟老虎话音刚落,孟大河就有些急躁地说道:“爹,大家种子的分量不都是一眼的吗?你的我的不都是一样的,何必换来换去的。”
“你对你爹的做法有意见啊?我说话不好使了?”
孟大虎瞪圆了双眼,看起来十分威严。
孟大河惧怕孟老虎,连忙赔笑道:“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做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