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这么咄咄逼人,可不好啊!”
周巧莲敛下眉眼,有些委屈的控诉钱氏的行为。
钱氏可不吃她这一套,急促地说道:“快说!别整那些没用的幺蛾子。”
“既然娘要听,那做儿媳的就讲出来了,娘听了,可别闲脏了您的耳朵,说实话,这几天我都让子旭睡在外间,不让他进里间,就是为了再给子旭添一个弟弟妹妹,给爹娘再添一个孙子孙女。”
听到这话,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此刻,就算钱氏再对周巧莲不满,也不能干涉他们房里事。
为了缓解尴尬,钱氏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镇定地说道:“子旭也大了,是该再要一个孩子了,求子虽心切,但也要注意身体。”
周巧莲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脸带笑意地说道:“娘说的是,最迟后年,铁定让娘您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钱氏轻轻地哼了一声,有些不耐地说道:“孙子我有的是,不缺你这一个,我现在想要的是重孙子,要是有了重孙子,我们家就该四世同堂了。”
吴香梅知道钱氏这话是在说自己,赶紧出声道:“娘,您放心,吃过饭我就去找张媒婆,再给子轩挑一个好姑娘。”
“张媒婆这人忒不靠谱,再去找一个其他的媒婆吧,挑个没说亲的姑娘,别再闹出这档子事了。”
钱氏咽下口中的饭,便起身回自己房中去了。
孟瑶薇忙着昨日和杨靖商定的事,吃完饭,就一路小跑着往楚景焕家赶去。
因为孟瑶薇的名气太大,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认得她,所以为了不让佟老爹起疑,孟瑶薇只好戴上了口罩,装作脸上起了红斑,羞于见人。
不出杨靖所料,还不到正午,佟老爹就急急忙忙赶来了。
佟老爹长得又胖又圆又白,就像是正月十五吃的汤圆一样,偏偏穿的又十分花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土肥圆。
都说女儿长得像父亲,看到佟老爹这样的父亲,孟瑶薇开始好奇,这佟家姑娘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可千万不要像这佟老爹一样才好。
为了更好的让佟老爹相信,杨靖装病躺在了床上,小脸煞白煞白的,看起来憔悴极了。
佟老爹先是拉着杨靖的手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又对昨天责骂杨靖的事情道歉,最后才提出了要杨靖去给自己那寻死觅活,不知好歹的女儿去诊病。
“佟老爷,我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昨天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一直拉肚子,现在连床都下不去了,实在是不能去您家为佟姑娘看病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杨靖朝佟老爹摆摆手,十分无奈地说道。
“杨大夫,你也知道我姑娘得的是什么病,我怎么敢请其他的大夫呢,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的,我家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佟老爹见杨靖不能去,顿时也急了起来。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佟老爷愿不愿意?”
杨靖见状,便知道此事有商量的余地。
“杨大夫你但说无妨,只要是能治病,还能保密的办法,我都愿意尝试的。”
佟老爹虽然脾气有点暴躁,属于喜怒无常的那类人,但还是很疼爱自己的这个独生女儿的。
杨靖拍了拍手,孟瑶薇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先是朝佟老爹点了点头,然后便站在了杨靖的床边。
“佟老爷,这是我最近收的一个徒弟,叫七七,虽然和我学医不久,但是佟姑娘的那点病她还是能看的,最重要的是,嘴巴严实,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心里明白得很。”
杨靖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佟老爹上下打量了一番孟瑶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疑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杨大夫还收了个徒弟,还是个姑娘?”
“虽然女子学医很少见,可我见七七对医术很有天分,就破格收取了,佟老爷尽管放心,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况且七七是女子,医治佟姑娘很方便,不用避嫌。”
杨靖循循善诱,希望佟老爹能够上钩。
佟老爹是做生意的,生意人最是精明,他想让孟瑶薇把脸上的口罩拿下来,让他看看真容,幸好提前准备好了说辞,才没有被佟老爹看穿。
在杨靖的再三保证之下,佟老爹终于愿意让孟瑶薇去给她女儿看病了。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杨靖的脸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要知道,杨大夫是最不会说谎的,现如今不仅要说谎,还是帮别人圆谎,这一来一去,可真让他耗费心力。
佟老爹在前面走着,孟瑶薇拎着药箱,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突然,佟老爹停下了脚步,左右观望了一圈,在四下无人,这才出声说道:“等会到了我家,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准往外传,要是我在外面听见一点风言风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和杨大夫,听清楚了?”
孟瑶薇装作一幅很惊恐的模样,鸡啄米一般的点了点头。
见孟瑶薇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佟老爹这才露出了满意地表情。
佟家虽然有点钱财,家里有店铺,可宅院还是很朴素无华的,一点都没有富贵和奢靡之气。
杨靖对此的解释的是,佟家怕钱财外露,惹贼人惦记,所以才把自己家装扮的这么苦哈哈的。
孟瑶薇没有当过有钱人,自然也不知道有钱人的内心想法,在她的心里,医学才是至高无上且可以令她终身奋斗的事业,其他的,都可以靠边站一站。
佟英红住的房间南北通透,采光极好,孟瑶薇走进去,就感觉窗明几净,屋中的摆设也是精巧,墙壁上还挂着山水画,处处透露出屋中主人不凡的品味。
孟瑶薇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隔着厚厚的床帐,低声喊道:“佟姑娘,我是来给你看病的,方便把床帐打开让我瞧一瞧吗?”
孟瑶薇一连喊了三遍,里面都没有回应。
孟瑶薇定了定神,大着胆子将床帐掀开了一个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