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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宫里最不缺早死的鬼三皇子眉目疏淡，衣摆随风浮动如流云，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温润如玉，一脸的书卷气。
让人如沐春风。
“裴大人客气了，你是父皇的臣子，本殿总要给几分尊重。”
“多谢殿下抬举，没什么事，微臣告退。”裴烬表情淡淡，三皇子惯会虚伪，他懒得配合。
“请。”
三皇子没有阻拦，眼底划过一抹阴翳。
裴烬面无表情，点过头后离开，衣摆翻飞，翩然远去，好似三皇子如瘟疫一般，让人逃离。
“殿下，裴烬如此不识抬举，实在该死！”
“掌嘴！”
三皇子厉声呵斥：“裴烬再怎么不是，也是父皇心腹，当朝九千岁，也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你算个什么东西。”
“殿下饶命。”内侍慌忙跪在地上告饶，抽自己嘴巴。
左右开弓。
啪！
啪！
“声音不够响。”三皇子声音发冷。
“是……”
内侍声音颤抖，满脸苦涩，用力抽自己，很快便见了血，谁让自己嘴贱。
三皇子静静看着这一幕，夜风微凉，淡淡开口。
“母妃让你跟在本殿身边，是伺候本殿，不是给本殿拖后腿，以后管好自己的嘴，这皇宫大院，最不缺早死的鬼。”
声音冰冷，没一点温度，对内侍满嘴的血沫，视若无睹。
内侍含混不清求饶，嘴角泛着血沫子。
“殿下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只是为你打抱不平，您是皇子，高高在上，那裴烬算得了什么，一个太监，也敢给你脸色瞧。”
“还说？看来打轻了，回去领一包哑药，自行了断吧。”
“殿下饶命！”
“拖下去。”
三皇子不耐烦的挥挥手，立刻有护卫上前，将人按住。
内侍真的慌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哀求，很快便被护卫堵了嘴，拖了下去。
三皇子站在阴影里，眸色泛冷。
在这偌大的宫里，不受宠的皇子，还不如一个太监。
母妃宫里教出来的人，如此不堪大用，他可以跟父皇说说，要一个贴身内侍。
想着，三皇子理了理衣襟，走到太极殿外，提出求见。
很快就被宫人领进了大殿。
夜色微凉，裴烬玄色锦袍和夜色融为一体。
宫道长廊的尽头，只有两人，四周是无边的夜色，如墨泼洒。
玄夜小声问道：“主子，皇上都提了让你恢复身份，你何不趁机……”
主子沦为太监，是老夫人的心病，老人家一直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儿子，才导致了一切。
裴烬语气淡淡：“你可还记得我们怎么进的宫？”
“永生难忘。”
玄夜脑海浮现起他们从暗卫选拔中进了宫，同行逃荒的人几乎死绝了，他们满手沾血，有自己的，有别人的，只有足够狠辣无情，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淘汰中活下来。
他与主子爬出了尸山血海，历经千辛万苦，重重考验，才来到皇上身边。
主子功夫出众，擅谋略，很快便从一众人中脱引而出，得到了皇上的重用。
即便如此，主子也用了三年才爬到这个位置，成了皇上的心腹。
裴烬嗤笑一声：“我双手染血，才换了今日之位，皇上待我亲切，说将我当子侄，这些话听听就罢了，当不得真。”
“皇家的人，个个是人精。”
“别人家说两句好听话，就当真心话听，那就是自己蠢了。”
皇上这么说，不过是要他尽忠，并不是真的要为他做些什么。
揭露他身份，岂不是皇上自己打自己的脸？
就算真的成了，他也活不了多久。
没有一个帝王会留下污点，何况明昭帝一直自诩明君。
裴烬前世，早就看透了皇家人，这一世，他不会为任何人卖命。
他的命是他自己的。
“玄夜，我们是阴沟里的老鼠，想要与日月同辉，只有取代日月，把自己的希冀寄托在别人身上，太蠢。”
玄夜垂眸，不敢再问。
不管主子谋划什么，他这条命都是主子的，跟着干就是。
两人出了皇宫，上了马，玄夜想起了刚刚殿门口的一幕。
“主子，刚刚三皇子想拉拢你？”
“黑骑卫只忠于皇上。”
裴烬一点也不在意，他不是蠢的，哪能看不出三皇子故意套近乎。
四皇子也向他抛过橄榄枝，他没有理会。
谁来都没用，龙椅上坐着谁，他忠心谁。
“三皇子素有贤名，不少清流都站在了他麾下。”
“不过一群穷儒，翻不起多大风浪，四皇子最得圣心，三皇子只是虚名，皇上不喜他。”
“主子可是看出了什么？”
裴烬轻笑：“三皇子在走皇上的老路，可他不懂，东施效颦。”
皇上爬到皇位不容易，三皇子的虚伪，只会让皇上想起昔日的不堪。
自己对大臣的谄媚。
不像四皇子，身后站着南宁郡王府，权贵世家，到哪里都趾高气昂。
人都喜欢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帝王也是人。
所以皇上喜欢四皇子。
“四皇子会继位储君吗？”
“咸吃萝卜淡操心，不是你该操心的，别瞎操心，皇家的事也敢管，你有几个脑袋？”
裴烬懒得搭理这个蠢东西，一甩缰绳，纵马跑了。
玄夜一脸不解，他又说错话了？
“主子，等等我……驾！”
快马加鞭跟上。
一个内侍鬼鬼祟祟去了宋府门外，敲响了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