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揽起衣袖，双手叉腰，眉眼中带着下人们从所未见的戾气，“你等是何人？竟敢拦住我的去路！”
站于队首的一下人道，“回夫人，大小姐还有事找你，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刘氏本就对卫锦绣恨之入骨，现在一番话更是让她气急败坏，恨不得直接将卫锦绣踩在脚底下狠狠拧死。
“大小姐？你说的是卫锦绣那个小人？她好大的威风！不让我走，让我留在这里做什么？看她的哪一种死法漂亮？”
“哈哈哈，母亲误会了。”卫锦绣凉薄笑出声，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只是这笑意令人莫名的心惊胆战，背后一阵发凉。
卫锦绣活动了下手腕，不急不慢地从地下室上来，望向刘氏和卫媛媛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刘氏心中没来有的发慌，意识到什么之后，望向卫锦绣的眼神恨意更浓，“老爷不过是暂时生了本夫人的气，一时而已，别以为自己就能为所欲为了！”
卫锦绣眼帘微垂，眸底凉薄淡漠，幽凉如水，嗓音清冷幽寒，“母亲误会了，切莫激动，锦绣不过是想问个问题罢了。”
“在真相未查明之前，谁也别想离开这个院子！”
卫锦绣美眸浅眯，嗓音中逐渐添上了几分嗜血的杀意。
刘氏顿时被气得只翻白眼，望了眼面前成排的侍卫，只好作罢。
她是如何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会被卫锦绣那个小人逼到这般地步。
见被卫锦绣的人堵住去路，卫媛媛也满肚子怒火，薄唇紧抿，咬得一阵生疼。
卫锦绣笑眯眯地看了眼作罢的两人，十分满意地轻笑出声，“这不就对了，今日锦绣大婚，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家，不愿为难姐姐和母亲二人。我不过是想问问谁打了我的丫鬟。”
听到这句话，小碗一怔，满眸的意外和不可思议。
她是如何都没想到，卫锦绣竟会为了她当面与刘夫人和二小姐对质。
小碗的手颤抖着，心情激动，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只是眸底瞬间充上了些许泪花。
她受宠若惊，没想到大小姐竟会如此，她开心，自己在大小姐心里还是有分量的，可是她也害怕，害怕大小姐会因此受到刘夫人和卫媛媛的敌对和报复。
心中想的颇多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小碗身子轻轻摇晃着，不自觉地躲到了卫锦绣身后。
察觉到小碗的情绪，卫锦绣嘴角勾起一道似有若无的弧度，眸底染上一抹温暖，稍稍偏了偏头，轻声道，“别害怕，今天你小姐我就要离开这个丞相府了，不顺眼的我都帮你收拾了！”
小碗有些紧张的拽了拽卫锦绣的衣服，听见这话嘴角也勾起了一道弧度，点头道，“嗯嗯。”
听见卫锦绣的话，刘氏和卫媛媛气得几乎快要混了过去。
刘氏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强忍着昏过去的冲动，咬牙切齿道，“卫锦绣！你以下犯上，让下人拦住我们就是为了替你的丫鬟找凶手？！”
刘氏气急败坏，呲目欲裂，声嘶力竭地歇斯底着。很明显被卫锦绣气得不清。
卫媛媛咬了咬唇，也一副气急败坏却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的模样道，“姐姐，今天你大婚，吉时将至，你真的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吗？”
“区区一个下人，就算打死了又何妨？她凭什么值得姐姐这般与母亲刀剑相向？”
卫媛媛越说越快忍不住声音中欲暴露出的恨意。
卫锦绣脸色微变，声音中多了些许厉色，“我的好妹妹，我不觉得这件事是小事。”
“相反的，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别人的贴身丫鬟大打出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还是在别人喜庆之日！”
卫媛媛被卫锦绣这一声厉喝吼得心惊胆战，撇了撇唇不再言语，这事她本就做贼心虚，此番不愿再同卫锦绣争执。
生怕卫锦绣像条疯狗一般，也将她咬的遍体鳞伤。
爹爹离开，卫锦绣明显不把母亲放在眼里，她自然不愿去触这个眉头。
一时间，院子里众人噤若寒蚕，谁也不愿再说话。
现在 院子里一大半的下人，都是刘氏带来搜查院子的人，都是刘氏的心腹。
打小碗的事她们都脱不了干系。
如此一来，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低下了脑袋，心虚地不敢做声。
卫锦绣扫了眼院中众人，眯了眯眸珠，突然提高音量，“我再问一遍！今天打了我丫鬟的都有谁？自己都赶紧交代。”
院中的婆子和下人脑袋低得更低了。
卫锦绣扫了眼离刘氏站得最近的一个婆子，嘴角轻轻扬了扬。
随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敏拎起了靠在一旁院子墙上的一把扫把，朝众人劈头盖脸地甩了去，“都不说是吧？都不说本小姐就一块打！”
众人明显没想到卫锦绣会这般直接猛烈地追打过来。
一时间众人都被吓得尖叫着四处逃窜。
卫锦绣拎起扫把迅敏有力地朝刘氏的狗腿子身上打去。
刘氏和卫媛媛也被卫锦绣这一举吓得不轻，虽然卫锦绣没有打她们二人，可是棍棍都落在她们身侧。
像是刻意报复般，每一扫帚都与她们的脸擦肩而过，两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的。
卫媛媛的奶娘挨得棍子次数最多，此时满脸都是被扫帚上枝条划出的血印，鲜血淋漓，无比吓人。
她连哭带叫地四处逃窜着，偏巧卫锦绣每一扫帚都能落在她身上，顿时像杀猪般惨叫了起来。
眼看刘氏和卫媛媛虽然也被吓到，却一棍子也没挨，奶娘眸底划过一抹精光，如火似魔般兴奋地朝两人身后躲去，“夫人，夫人，救命啊！救救我！奴快要被打死了！”
刘氏看着带血的人朝自己飞扑而来，又被吓掉半个魂。满脸嫌恶地就要一把将人推过去，“滚开！”
这一推不要紧，偏巧推到了卫媛媛身上。
婆子本就身材臃肿肥大，眼看婆子朝自己倾身倒下，卫媛媛满眸惊恐，刚想躲避尖叫出声，还没来得吃反应整个人便被压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