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绣双手负后走到男子身前,抬眸环顾了圈院中景色,不自禁地感叹出声。望向男子的眸间带了些狐疑和探究,“你怎么在这里?”
白似雪嘴角勾起一道似有若无的弧度,“我是王夫人的侄儿,因为一些变故失去双亲,自小生活在这院子里了。”
卫锦绣眸间划过一抹不明朗,“你这院子倒是精致,就是清冷了些。”
白似雪低笑,“清冷些好,我倒是嫌人群聒噪。”
卫锦绣垂眸,望了眼男人放在桌案上的一些瓶瓶罐罐,询问出声,“那些是什么?”
白似雪,“我从小熟习医术,最近在研究一款新的金疮药,不出差错的话,功效不仅能止血止痛,还能祛疤。”
卫锦绣眸底划过一抹惊异,她没想到古代竟也有这般先进有奇效的药膏。
“真的吗?”卫锦绣连忙走到石桌前,拿起那支白玉瓶细细打量了起来。
想到什么,卫锦绣眸底染上一抹光亮,嗓音中带了些探究,“难道百姓们口中所说的阎王愁,是你吗?救死人活白骨,还擅长研制出一些奇有的药膏?”
白似雪视线流转到卫锦绣身上,深沉了几分,嗓音中带着几分笑意,“阎王愁不敢当。这药,你若喜欢送你便好。”
卫锦绣望向白似雪,眉眼间积攒着明显的开心,“能得到你的一瓶金疮药,我该是多幸运啊!”
想起什么,卫锦绣眉头挑了挑,望向白似雪唇角勾起一道神秘的弧度,“走吧,你是医圣,本公子可是厨神,带你去吃好吃的。”
虽然已经用过晚膳,可古代人的晚膳都不够塞牙缝的,更何况看白似雪这般身纤体细的男子,晚上定是不会吃太多,放纵这一两次也无妨。
白似雪面容上染上一抹茫然,“哦?”
还未反应过来,卫锦绣便拉着白似雪跑出了别院。
卫锦绣拉着白似雪一出别院便失了方向,在白似雪带了几分嘲弄的笑声中,他将自己带到了王府中的膳房。
这个时间主子们都已经用膳完毕了,正是下人们吃饭的时间。
卫锦绣望着面前端着一碗面条吸溜的男人,眸底波光流转,“膳房的主管人是谁?”
男人带着一个方型的青色帽子,两只眼睛小若绿豆,唇上撇着八字胡,言语间带着几分喜感。将口中面条咽下,男人望向卫锦绣的眉眼间积攒着几分狐疑,“待令熟手。”
卫锦绣,“待令熟手是谁?”
男人再次打量了番面前的人,确保自己没欠过他银子,“我,怎么了?”
卫锦绣眉心跳了跳,眸间划过一抹尴尬,却很快正了正色,“本公子是你们王大少爷的救命恩人,王夫人和王老爷特许我住府里几天。现在想用下厨房,你们清理一下。”
待令熟手眸间立刻凝起一抹警惕,“公子晚膳没用好?”
卫锦绣扭头奇怪打量了眼待令熟手,又望了眼不远处角落中的白似雪,轻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给我一位朋友做些好吃的,一些新鲜的花样。”
虽然她在现代不是数一数二的厨师,却也小有名气,新东方毕业的,原本只作提高自身的兴趣爱好,没想到还能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现代的菜无论挑哪个古代没有的菜品,都会让古人为之一惊吧!
卫锦绣眉眼间染上了一抹洋洋得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待令熟手的脸色却是冷了几分,眉头皱得更紧了。
周边的丫鬟婆子望见这一幕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为卫锦绣捏了把汗。
这个待令熟手在膳房当了几十年的主管,听说是当时从宫里退役下来的御厨,厨艺自认精湛无比,无人能敌,更是自尊心胜负欲都很强。
柳公子说这番话,岂不在挑衅和撼动待令熟手的地位?
果然,待令熟手撂下饭碗,眸间带了些许不悦和强烈的胜负欲,转身望向膳房中其他的小厮道,“帮柳公子立刻整理下膳房。”
一旁的下人,“喏。”
卫锦绣唇角勾起一道弧度,望向一旁的丫鬟,“帮我把厨房的萝卜黄瓜胡萝卜鸡蛋面粉,还有肉,拿出来。”
丫鬟咽了口唾沫,默默看了眼待令熟手发青的脸色,吓得浑身一颤,思量一二,终究是拉着一旁的婆子一起拿菜去了。
待令熟手的脸色更青了。
丫鬟婆子拿来各种素材,卫锦绣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拎起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了道宫保鸡丁。
因为一些调料古代还没有,卫锦绣便找了替代品,还好味道相差无几。
卫锦绣将出锅的菜品装进盘子里,抬眸环顾一圈,被吓得浑身一颤。
众人吞着口水,眸底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像是见到了鲜血的僵尸般,都如火似魔地盯着自己盘中的菜。
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高呵声,一个身着一袭粉色衣袍,身材十分圆润,每走一步都会引起地动山摇般的女子狂奔而来,众人纷纷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卫锦绣也被袭面而来的风尘迷得捂住了眼睛。
再睁开眼,盘中的整盘宫保鸡丁已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卫锦绣惊得张大了嘴巴,众人却是一份心如死灰又习以为常的模样。
望见卫锦绣的神情,白似雪唇角勾起一道弧度。
“待令熟手!待令熟手!你这次做的菜太好吃了!”女子小眼睛被肥肉挤成了一条细线,抱着待令熟手细瘦不堪的胳膊摇来晃去,使得待令熟手吃下的晚膳几乎都被晃了出来。
直到一个丫鬟尖呵出声,“二小姐,不是待令熟手做的!”
二小姐立刻傻了眼,“不是待令熟手那还能是谁?”
二小姐压着自己的双层下巴若有所思道,“哦,也是,从来没吃过待令熟手的菜有这般味道,这菜可比他之前做的好吃多了,快告诉我,是谁做的!”
众丫鬟纷纷指向了卫锦绣。
卫锦绣此时已经猫着腰偷偷溜了膳房好几米远,此刻被众人指着,眸间掠过一抹尴尬,直起身子刚欲说些什么,就见那位好似二百斤重的二小姐朝自己狂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