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风早就安排好探子在关隘望风,一见到对方的人影,探子便将对方的情形火速作了禀报。
“他们果然来了,你猜对了!”
莫飞雪心里一阵唏嘘,幸好萧锦风判断无误,提前作足了准备。
否则,对方这么早便赶到,定会令人措手不及。
按照昨日的布署,萧锦风带领大多数兵马有序后撤,前沿只留了少数兵士虚张声势。
待西米大部队到来时,看到对方只不过几个人影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里,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将军,这里怎么只有几个守兵,好象是被废弃了似的。”
副将驻马而立,皱着眉头说道。
“他们怎能料事如神,竟知我们今日一早便会大举进攻?”
主将目中浮起一抹疑惑。
“敌营主将太厉害了,我们倾全军之力,原本打算殊死一搏,却不曾想到竟然扑了个空……”
副将满眼不甘的说道。
“我看未必,那里不是还有大煜兵士躲在暗处吗?若要撤退,为何不尽数撤走?”
西米主将目光暗沉,声音冷冽的问道。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并未撤走,只是早已作好埋伏?”
西米副将一脸惊诧的问。
“很有可能。”
西米主将透明体微点了点头。
“那这样的话,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进攻?”
西米副将一脸征询的问道。
“这次他们失算了!”
西米主将脸上重回自信,定定说道,“就算有埋伏又如何?他们不过区区数千兵士,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岂是我西米十万大军对手?况且,我军现在的情形,只能前进,没有退路,士气正前所未有的高涨。现在的他们正如饿极了的狮群,是最有攻击力的时候!”
“将军高明!区区数千骑兵,的确不足为惧!”
西米副将向他的上司伸出了大拇指。
这马屁一拍,西米主将精神为之一振。
“全速前进,冲入敌营!”
他大臂一挥,直指前方下令。
一时间,群情激奋,黑压压的西米兵士,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大煜阵地挺进。
听见山呼海啸的呐喊声,大煜留守的数百兵士按着啸锦风事先作好的布署,齐齐跨上战马,头也不回的狂奔。
“果然是虚张声势!”
西米主将没想到对方跑得比免子还快,他大手一挥,“追!”
他因昨晚前来和莫飞雪谈判,仍有数百马匹幸免于难,所以在他号令下,数百骑兵跟在他的身后,向着大煜兵士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而其余的十万兵士,只有用跑的。
没吃早饭,加上原本就摸黑跑了几十里路。
他们两条腿哪里敌得过马的四蹄,渐渐便被甩在了后头。
可军令如山,他们即便和主将越离越远,也不敢累易停下,只得沿着前方的马蹄印,一直跑。
西米主将玩命的追击,可不知怎的,却总是追不上。
而对方的骑兵却好象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似的,始终和后面的追兵保持着能够看见马屁股的距离。
“不对劲啊!”
西米副将很快发现了问题。
对方的马匹,明显是精挑细选过的,脚程比西米现有的快了许多。
照这样的情形,对方应该能够轻易摆脱西米的追击,可他们却偏偏好象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又象是故意将他们引过去。
观察力敏锐的西米副将只猜到了一半!
他打死也想不到,其实萧锦风的主力完全走的是另一个方向。
而且他更想不到的是,萧锦风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给他备了个小小的礼物。
西米主将根本没有工夫听他身旁副将说了什么,只一脸气恼,死命抽打着他跨下那匹不争气的战马。
这一追,便追了个昏天黑地,追了足足一天一夜。
待西米主将的战马跑得吐了白沫,人也饿得快晕过去时,他才惊觉,他的十万大军早已不见踪影。
“我们恐怕是着了那毛头小子的道了!”
这时,他方才不甘的说了一句。
可就在这时,却见对方也有兵士不堪疲惫,从马背上跌落。
西米主将顿时心头一喜,大声下令:“捉活的,本将军要好好审问!”
不费吹灰之力,西米主将成功捕捉到一只漏网之鱼。
虽然只捉住一个,可好歹替西米主将挽回些面子。
他命人将那小精疲力尽的兵士倒吊在树上,用马鞭狠狠抽打起来。
“说!你们的主力去了何处?”
他一边发泄心中的怒气,一边大怕喝问。
那兵士被抽打得伤痕累累,惨叫连连。
“我说……我说……”
最后,他实在扛不过,只得向西米主将求饶。
西米主将停下来,脸色暗沉:“说!”
“我们大将军早就知道你们要大举进攻,昨晚三更就下令大部队撤退。我们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们现在去了哪里,并未事先告诉我们。”
兵士怯怯的说道。
一听这话,西米主将气得直咬牙。
怎么那小毛头小子如有神助,什么事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萧锦风如何笃定我们一定会来?说,你们是不是有内应?”
他一把揪起小兵的衣襟,一声怒喝。
小兵被他的喝声吓得打了个哆嗦,抬起惊恐的眼睛向主将身边的男人看过去。
那目光中带着哀求和征询的意味,这令西米主将眉头不由紧皱。
问话的是自己,这个小兵看自己的副将做什么?
西米主将不禁心生疑惑。
“看什么看,再不说本将军立即把你活剥了!”
他又是一声怒吼。
“是……是有人提前给萧将军放出消息……”
兵士细若蚊绳的回答。
“是何人?”
西米主将脸已成了猪肝色。
“我真的不知道……”
兵士一边战战兢兢的说着,一边又不经意向西米副将身上瞟了一眼。
“嘴还挺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本将军给你点厉害尝尝!”
西米主将压着心头火气,恶狠狠说完这句,便对身边的副将大手一挥:“有劳曹副将把他的皮剥下来!”
曹副将闻言脸色倏的一变,这种事,怎会让他来做?
可既然主将已经下了令,副将心里再惶惑,也得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