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妈妈脸上挂着惋惜的表情,“你越快挣够所需的银子,便可以尽早脱离这个行当。”
“我不用考虑,就第二种吧。”
玉怜可不是这么好忽悠的,她虽说也是靠着姿色过日子,可与那些低级货色不是一路!
当天,玉怜便投入了她的职业生涯。
因为是按日结算,玉怜回到家的时候,钱袋里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那傻丫头累死累活挣不了几文钱,我这轻轻松松一天,就是十几两银子。”
玉怜坐在床上,一边数银子,一边忍不住讥讽起来。
早知钱这么好赚,她哪里还会看得上那傻丫头典当发钗的那点银子?
待过几天,自己找个由头把那丫头打发离开较为妥当。
心里正想着,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忙不迭将床上的银子收起来,藏到柜子的最底层。
紫萱看起来一脸疲惫。
“姐姐,你看我今天赚了多少钱!”
但她一进门,便立即打起精神,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
“赚了多少?”
玉怜斜斜向她手里一看,皱着眉头问道。
“这里足足一百个铜钱呢!”
紫萱一脸兴奋,一边擦汗一边数给玉怜看。
“我真没想到,这豆腐生意有这么大的利润,近乎对半了!”
她如数家珍的说着,“今天我只不过磨了一框豆府就赚这么多,要是我以后动作熟练了,还能翻几倍!”
“翻几倍,又能有多少?”
玉怜一脸漫不经心的问道。
她在心里忍不住想笑,就这样的体力活,以紫萱单薄的身子,就算做到死,还能翻得出朵花儿来?
可紫萱脸上却是信心满满,一脸满足的表情。
“反正,养活姐姐和我两人,是绰绰有余的。”
玉怜听着这话,几不可决和冷笑一声。
她这个傻妹妹,人总是那么天真。
自己跳个舞,弹次琴,赚的就是她的几十倍!
用得着她养活?
想到这里,玉怜忍不住将目光向放银子的柜子瞟了一眼,心里更坚定了要和这个丫头划清界限的想法。
“姐姐,你定还没有吃饭吧?”
紫萱起身转了一圈,看着一切同自己走时没有不同,便撩起袖子开始做两人的晚饭。
“姐姐,今天集市上买菜的一位大娘教给我一道做豆腐的法子。我今天做给你尝尝可好?”
一边洗米下锅,紫萱一边询问。
“好。”
玉怜眼皮都不抬,坐在床上应了一声。
今天,紫萱做的这道豆腐十分可口。
虽然玉怜在外面吃过东西,却仍是被桌上的饭菜香气引了过来。
“姐姐快坐。”
紫萱替她拉开凳子,笑眯眯的说道。
玉怜看那菜式色泽诱人,闻到鼻中香气扑鼻,便再也忍不住,提起筷子便吃起来。
“这豆腐怎么做的?简直太好吃了!”
玉怜吃了一口,差点把舌头都吞进了肚子。
“姐姐觉得好吃,就多吃点。”
紫萱笑意盈盈,把面前的那道豆腐移到玉怜近处。
“你今天才学会,便能做得这么美味,看样子,你还真有做菜的天份。”
吃人嘴软,玉怜说的话,也变得生动不少。
“别的东西我又不会,只能尽力把这些简单的事情做好。”
紫萱一脸谦虚,温吞吞的说道。
玉怜吃得肚皮有点撑,心里很是满意。
先前打发紫萱离开的想法,不由有些动摇了。
得个免费的厨子,也不亏……
何况紫萱除了做饭,家里别的活计也一手包揽了,还相当于自己白捡了个帮佣。
盘算停当,玉怜打算将紫萱长期留在身边,只是她提醒自己,千万得把银子藏好,不能被这丫头知道。
第二天,玉怜没有去红秀坊,而是直奔繁华的永安街去了。
她的钱来得轻松,花起来也毫不手软。
一个下午,她就把昨日挣的十几两银子,连同紫萱典当金钗的那几两银子,都花光了。
看着空空的钱袋和手里那盒名贵的胭脂,玉怜稍稍有点肉疼。
不过很快她便振作起来。
“打扮得美一点,那些客人便出手更阔绰。如此一来,我岂不赚得更多?”
她将胭脂和钱袋通通揣进怀里,高兴的回去了。
果不其然,当她抹上那盒胭脂后,整个人越发明艳动人。
接下来的几天,她得的银子都比第一天多了不少。
因为她在逍遥阁里学了十几年的技艺,和坊里那些姑娘比起来姿色又算顶级的。
所以,她的价格能开得很高。
赚得越多,她花钱便越大手大脚。
起初,她还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存够置办宅子的钱,即便不能,租一间改善环境也是可以的。
可是,每次挣的银子在她手里过不上两夜,便通通买了贵价货。
而紫萱这几日卖豆腐也渐渐上道了,每天总能赚回比前日多一倍的钱财。
而她为了满足让玉怜吃得满意,总是在空余的时候,捣鼓如何把菜做得更美味。
由于她性情好,人又虚心爱请教,几日内又学会了几个新菜式。
玉怜把她买的贵价货统统藏到柜子的最下面,并加了把锁,对紫萱则说是为了防贼。
紫萱只笑笑,一脸单纯的点着头。
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里,紫萱一门心思做着她的豆腐营生。
而身在沂王府的莫飞雪,则顶替她,成了大世子萧逸风身边贴心的婢女。
这半个月,萧逸风和莫飞雪相处得很融洽。
上一次的小隔核,在萧逸风的美食攻势下,渐渐消融。
有大世子这个高人,莫飞雪的棋艺在这段时间突飞猛进,水平大大提高。
有得吃,又有得玩,莫飞雪觉得这种日子不要太惬意。
可是她发现大世子的鞋子,确实有问题。
因为前几日,大世子换了双新鞋,这一点,莫飞雪格外留意到。
可两天之后,她便在大世子的鞋底,再次发现了磨损的痕迹。
“真是奇怪……”
她回到房里,托腮想了许久。
一个残了的人,怎么会磨损鞋底?
莫非……他真的是装残?
莫飞雪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