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萧锦风定定看着莫飞雪,眉眼微弯,“皇上命你做本将军的狗头军师,本将自然要与你关起门来单独探讨军情。”
“萧锦风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这明明是假公济私!”
莫飞雪才不会上他的当。
“你果然聪明,不愧是本将军的谋士。”
萧锦风唇边挂着玩味的笑意,“既然你都知道,也免去本将军不少唇舌。”
见萧锦风一副死乞白赖的样子,莫飞雪被气得只有干瞪眼的份。
“好了,收起你的苦瓜脸。你以前做过我的婢女,如今只是换汤不换药,你应该仍然得心应手才是。”
萧锦风象个没事人一样,安然的斜倚榻上,“过来……本世子骑了一天一马,腰酸背痛,浑身不得劲儿……”
莫飞雪嘴里抱怨道:“你少装腔作势,就你的身子骨,十匹马累死,你都没事!”
她其实此刻倒是浑身酸痛,恨不能回到现代,找个按摩椅好好享受一番。
见莫飞雪脸色暗沉,萧锦风便不再逗弄她。
“你身材娇小,细皮嫩肉,长久和那些兵士为伍,难免被看出端倪。还有……”
他缓缓起身,迈着长腿走到莫飞雪跟前,柔声说道,“你和那些穷凶极恶的男人同吃同住,多不方便?”
一听这话,莫飞雪脸上浮起一抹红云。
男女混住,的确不是个事……
可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事不对劲。
“萧锦风你少糊弄人!”
她冲他甩了记眼刀,“我看‘穷凶极恶’四字,配你刚好合适!他们是男人,你难道不是?”
“就因为我是男人,所以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子陷入这样的境地。”
萧锦风目色霏糜,极尽魅惑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令莫飞雪神经一下子绷紧。
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和男人保持着距离。
“萧锦风,如今是行军打仗,你正经点行不行?”
她剜了男人一眼,一脸哀怨的说道。
“莫飞雪,什么样子你才觉得正经?”
男人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一边逼近一边问道,“是不是非要我亲口说我在意你,心悦你,我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如何将你据为已有,这样才算?”
莫飞雪被他这问得脸红心乱,连目光都不敢抬。
“萧锦风,我懒得和你说。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服侍你洗漱。”
她被逼得无路可退时,细声说了句后,便从萧锦风的腋下钻过去。
见身前的娇小人儿一溜烟跑没影了,萧锦风不由眉心紧拧,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
莫飞雪打水返回的时候,看见萧锦风的脸色一片暗沉。
她知道萧锦风被人服侍惯了,什么都不会,便蹲在地上,想要替他脱去鞋袜。
“莫飞雪,你骑了一天马,不累吗?”
萧锦风倏的起身,将莫飞雪从地上抱起,放到他之前坐的椅中。
他的动作不知何时变得麻利无比,三两下便将莫飞雪的鞋子脱下,将她的脚按进了热水当中。
“二世子……你……”
莫飞雪被他这一边串的动作惊呆了。
对方是身娇肉贵的二世子,怎能替自己做这样的事?
“你可以为我做这些,我为何不可以?”
男人一边温声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拂着水,浇在莫飞雪莹白如玉的脚面。
莫飞雪整个过程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噤若寒蝉。
只是男人的手每次有意无意触碰到她的脚掌时,她的身体便会产生过电一般的应激反应。
脚洗完的时候,她整个人已是大汗涔涔,浑身僵硬。
见莫飞雪脸红扑扑的,整个人变得呆呆傻傻,萧锦风目中闪过一抹疼惜。
他将莫飞雪从椅子上抱起,径直走向床榻。
莫飞雪这时方才回过神来,轻呼道:“你要……做什么?”
“你今天骑了一天的马,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今晚你睡榻,我睡地上!”
萧锦风一边说着,一边将莫飞雪小心翼翼放到他的卧榻,然后拉过被子,将她裹了个严实。
莫飞雪不敢动弹,深恐自己任何的举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吹熄了蜡煜,然后合衣躺在了距离她一尺远的榻前。
帐内黑漆漆一片,只余两人起起伏伏的呼吸声。
莫飞雪起初还警觉着不敢轻易睡过去,但因为太过疲累的关系,熬了没多久便熬不住,合上眼沉沉睡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莫飞雪都被萧锦风硬拉到榻上,而他自己却依旧在地上睡着。
莫飞雪每天心里都带着愧疚,想要和他调换过来,可对方却强势得要命,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越往西行,地上的阴湿之气越来越重。
莫飞雪深知这种寒湿之气最是伤身,一不小心就会患上风湿。
想着从未出过远门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世子一路上为了照拂自己而吃这样的苦头,莫飞雪心里就格外难受。
终有一日,她在劝说未果之后,不得不拉着男人的手,埋头说道:“不然……今晚……我们……两个……同榻?”
说完这句,她便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
“这个提议不错!”
男人当即表态。
萧锦风如此爽快的答应,莫飞雪心里既高兴又忐忑。
高兴的是,今晚他总算可以不用受那寒湿的侵袭。
忐忑的是,自己毕竟和他男女有别,如今同榻而眠……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但既没有更好的办法,即使是刀山火海莫飞雪总得试一试。
不过上榻之前,她先和他约法三章。
她将一条棉被隔在宽大的床榻当中,作为两人的分界线。
“隔在中间这条棉被呢,就是鸿沟,你和我都不能过界。”
“鸿沟?呵呵,有意思!”
萧锦风掐着下巴,一脸兴致盎然的表情。
这是军中营帐,自己作为主帅,就算再心痒难奈,也是断然不会乱了分寸的。
只是他没想到,莫飞雪竟弄出这些个花样,令他再次眼界大开。
更让他心情大好的是,她明明很介意这种事,却因为担心着自己的身体,而愿意主动作出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