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的实力你也不是没见过。普通的歌伎哪能和我一较高下?”
紫萱趾高气扬的说道。
萧逸风闻言微微皱起眉头:“你打算表演歌舞?”
他直觉她那点本事,哄哄那些纨绔子弟尚可,若在寿诞宴席上表演,未免有些上不得台面。
“除了歌舞助兴之外,当然还有重头戏。”
紫萱唇角微微勾起,神色间越发得意。
“什么重头戏?”
萧逸风不由追问道。
“这个嘛……现在还不方便透露。”
紫萱一脸神秘的样子,压低音量说道。
紫萱和萧逸风的对话,被另一座苑里的萧锦风听得一清二楚。
“莫飞雪,你的死对头又在作妖了。”
萧锦风心里有些愤愤不平,“看样子,他这次在父王的寿宴上将有大的动作,我们不得不防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如今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什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莫飞雪有了萧锦风的助力后,变得无所畏惧。
“那好,我们暂时别管她,先把献给父王的魔法表演练好。”
萧锦风点了点头,定定说道。
莫飞雪和紫萱双方暗暗角力,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萧逸风也下定决心,借着父王六十寿诞的机会,为自己扳回一局。
他唯恐紫萱言过其实,便暗自作了两手准备,替父亲购入了一支用以延年益寿的千年参王作为生辰贺礼。
他知道,这次他和二弟因为莫飞雪的事,把父亲气得不轻,让父亲的白发又多了几许。
这千年参王,正是对父亲的身体大有裨益。
萧夜裘也在为沂王六十寿诞的事苦心筹谋。
自打莫飞雪被萧锦风强要走之后,他便整日闷闷不乐。
关在天牢里的那些天翼族人,个个吃得肚满肠肥,到了待宰的时节。
还有那雪莲果放在冰窑里也好几个月,越来越不新鲜了。
他隔三岔五就跑到冰窑和天牢去看一次,每次看了之后,晚上就无法安枕。
不光是为了那长生不死丹,还有别的。
自打那次食髓知味,他便对别的妃嫔提不起兴致。
几个月来,他几乎没有临幸过任何妃嫔,即便他从前最宠爱的那两个妃子,也只去了两次。
而每一次,也都是草草了事,完全没有什么滋味。
这一次,他一定要借着沂王六十寿诞这个机会,找个由头向萧锦风要回莫飞雪。
沂王妃为了替丈夫筹办这场盛事,成日忙得不可开交。
而沂王则是整日闭门不出,天天关起门来生闷气。
“王爷,过几日便是你的寿诞,你选一选到时穿哪一件衣裳出席宴席。”
沂王妃让下人拿了十几件新做好的锦衣,让丈夫挑选。
“你看着办。”
沂王看都不看一眼,只垂头说道。
“王爷,这可是一辈子才有一次的大日子,自当隆而重之。你一切都让妾身拿主意,什么都不理。别的倒也罢了,我尚可替你操办,可王爷穿在身上的衣裳,自然要你喜欢才好,妾身岂能擅自作主?”
沂王妃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轻声埋怨道。
“那就这一件吧。”
沂王随意瞟了一眼,便指着其中一件说道。
沂王妃见丈夫如此草草了事,眉头不由一皱:“这件颜色似乎暗了些,不太喜庆。王爷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你烦不烦?”
沂王心里正堵得慌,听见妻子的絮叨心里越发烦躁,“刚才你又说不能擅自替我作主,如今我选出一件,你又说不好。你到底想怎样?”
见丈夫话里明显带着埋怨的意思,沂王妃立即红了眼眶。
“王爷这是埋怨妾身?”
她目光低垂,声音哽咽的问道,“妾身这些日子忙里忙外,事无巨细。不都是想要王爷的寿诞办得体面些。要知道,这次是新皇登基以来,咱们沂王府第一次举办筵席。不仅皇上会亲临,朝中许多大臣也会纷纷前来贺寿。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妾身如何能够不谨慎对待?”
“刚才妾身不过多了句嘴,提醒了王爷一句。就招来王爷的责骂……”
沂王妃越说越委屈,到了最后竟掏出手帕抹起了眼角。
见妻子委屈成这幅模样,沂王心里也不好受。
“王妃,本王并非觉得你做得不好。而是……”
他眉头微皱,拍着妻子的手背劝慰道,“本王心里烦忧无处排遣,这才不小心把火气撒到了你的身上。”
听了沂王的解释后,沂王妃脸色稍稍和缓。
“王爷你究竟为何事烦忧?”
沂王妃抬起头来,满眼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哎……”
一听妻子问起这事,沂王便叹气连连,“还不是你那两个宝贝儿子!”
“逸风和锦风?他们两个怎么了?”
沂王妃一脸迷茫的看着丈夫,惊声问道。
大儿子腿疾没了,二儿子也心性大变,成了国之栋梁。
丈夫为何非但没有一丁点儿高兴,反倒成日唉声叹气?
“他们两个……”
沂王只说了四个字便觉得难以启齿,不再往下说。
“王爷,到底怎么回事?”
沂王妃见丈夫这幅神情,立即意识到事态严重。
沂王不想让妻子牵涉太多,便将春花秋月之事略过不提,直入主题。
“他们兄弟俩竟然看中同一人,你说他们竟都如此独特,非要争个头破血流。”
他一提起这事,便火气有些压不住,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
“竟有这事?”
沂王妃听后眉头又是一皱。
以前两个儿子似乎争抢过一个贴身婢女,如今那婢女已然不在沂王府,这日子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天,居然又发生这事?
难怪老爷这几日根本对寿诞之事心思全无,原来竟是因为此事烦忧。
“王爷,逸风和锦风两个儿子都是你生的,口味相近倒也说得过去。自古长幼有序,既是兄弟二人同时看上,便依着礼数,让逸风娶她过门就成了。”
沂王妃见丈夫眉头紧锁,立即出言安慰。
一听这话,沂王不由急得跺脚。
“王妃,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沂王妃一脸不解,满眼委屈的问道:“王爷,妾身自认为这是最为妥当的法子了,你却为何说这是馊主意?”
“若你顾念着锦风,可将京城最好的媒人请来,专门替他物色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
继而她又补充了一句。
沂王听了之后连连摆手,摇头说道:“若他二人看上的是什么大家闺秀倒罢了,可他二人竟都钟情于一个……”
话说到这里,他便一张老脸羞得通红,再也说不下去。
“王爷,你怎么话说一半留一半?如此,让妾身如何替王爷分忧?”
沂王妃听得一头雾水,全然不知所措。
“你这两个儿子,竟然都钟情于姓莫的那个军师!”
沂王费了老大劲,终于说出。
“什么?”
沂王妃闻言,惊得倒退了几步,“他们竟看上了男人!”
沂王说出之后,心头不再堵得那么难受。
“若非如此,本王岂会无端生出这么多白发?”
沂王用手指着自己斑白的两鬓,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
沂王妃回神之后,连连摇头。
“王爷,你会不会弄错?逸风和锦风两人生得同王爷一样高大威猛,哪里象是有那样的人?”
难怪先前王爷用口味独特四字来形容这两兄弟,却不曾想到,竟是这个意思。
可是,两个儿子之前明明争抢过一个婢女,分明是正常的。
尤其是老二萧锦风,以前时不时出入烟花之地,若有那种癖好,坊间恐怕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本王也希望是自己弄错,可是……你两个宝贝儿子为了那个姓莫的,双双忤逆本王。锦风更盛,他甚至险些在皇城外,当众做出……出格的事!”
沂王吹胡子瞪眼的说着,刚刚缓和的怒意一古脑儿又冲了上来。
“锦风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沂王妃对这个儿子越来越看不懂了。
自打这次出征回来,他整个人都变得完全不同。
难不成,这一场出征,让他经历太多,令他的心性完全改变?
“唉,如今那姓莫的就住在西苑,两个人整日出双入对,招摇过市。只怕用不了几日,整个京城都知道他有这癖好了!”
沂王说罢这句,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王爷,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总得想点法子来应付,不能听之任之,任由事情加剧。”
沂王妃连忙提醒自己的丈夫。
“本王难道不想吗?可是你那宝贝儿子向来不受管教,随性而为。况且,他如今已贵为手握虎符的大将军,今非昔比。我这个父王的话,他哪里还听得进一个字!”
沂王想起这一茬,不由气结。
沂王妃听罢丈夫这句,心里也是没了主意。
“罢了,这件事王爷暂且搁置几日。如今你的寿诞在即,等我们忙完这头,再细细想应对此事的法子。”
实在无计可施,沂王妃只得对丈夫先行劝慰。
“也只好暂且如此了。王妃,为夫这几日为此事烦忧,没给过你好脸色……”
沂王面带愧意的对妻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