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是我判断错了,我也不希望莫飞烟为了得到重生机会,而不择手段。”
他语带忧伤的说道。
但他心里十分清楚,面前这个女人***,是用了那样的法子。
这个法子,便是天书所记录的一种禁术。
一种十分阴险毒辣的禁术!
因为天书其他族人根本不可能一窥,所以族人们并不知道这种禁术的存在。
当他那日见到紫萱催动灵力,身体被绿色光雾所笼罩的时候,他便有了这个猜测。
这种术法,可在短时间内令修为大增,甚至突破臻境。
但做到这一点的方法,便是要摄取人的魂魄。
他不知道莫飞烟重生之后,为何变得如此恶毒。
恶毒得可以为了一已私利,而肆意夺取他人性命。
只不过,那日自己并不十肯定她是使用了这个法子,甚至还在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她是得了别的什么修炼的法门。
可今日见她对待自己和族人的态度,他便更加确信,曾经善良纯真的天女莫飞烟,已经完全变了一副心肠。
“老东西,废话少说!”
紫萱没有给长老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只一声怒喝,“你到底交不交出秘药?”
凭她的实力,完全没有必要再在这群废物面前演戏。
既然他们如此不识好歹,自己也没有必要和他们兜圈子!
长老见她面容扭曲,原形毕露,心中知道自己的劫数将至。
他缓缓直起身来,昂首说道:“秘药没有,命倒有一条。”
“老东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紫萱的脸被气得通红,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一边暗暗催动灵力。
长老见她浑身再度浮起绿色光雾,视死如归的闭上了双目。
众人见紫萱要对长老动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根本使不上一分力。
就在紫萱正要打算施法,给长老一个狠狠的教训,却听闻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心中火气越发按捺不住,还不待扭头看来者是何人,便挥手向声响的来源住击出一记。
却不料,身后传来的并非是人的痛呼声,而是断裂的“噼啪”声。
竟能避开自己这一击?何人竟如此本事?
紫萱压着火气,转过身去。
“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朕!”
一身明黄龙袍的萧夜裘正怒目圆瞪,直直逼视着紫萱厉声喝问。
而在他的身侧,则是一身男子装扮的莫飞雪。
这一幕,令紫萱脑袋出现片刻的停滞。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
原来,竟是自己的死对头莫飞雪,领着萧夜裘来此。
而刚刚那一次,定也是莫飞雪拉着萧夜裘闪避过去,方才击中了旁边的牢门。
“皇上恕罪!臣实在不知道是皇上突然来此,才险些误伤皇上。”
紫萱连忙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伏地对萧夜裘说道。
“误伤?”
萧夜裘险些被刚才那一记吓尿了,此刻脸都是绿的,“若非朕命大,只怕已和这牢门一样,被劈成两截了吧!”
“皇上,臣刚才真的不是有心伤害皇上,还请皇上明察……”
紫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只鸡啄米似的向萧夜裘磕头求饶。
萧夜裘见她头都磕破了,头发也磕散了,原本容貌娇好的她此刻竟象疯婆子一般,他的目中不禁闪过一抹嫌恶。
“好,刚刚那一下,朕姑且相信你不是故意为之。但你未得朕允许,私下来到天牢做什么?”
萧夜裘目光阴沉,咄咄逼人的问道。
先前莫飞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寝殿,说无意间觉察到天牢有异动,好说歹说拉着自己过来察看。
自己本来还以为是她无是找事,不想白跑这一趟的。
殊不料,一进天牢,竟然被这个女人吓了一跳。
紫萱知道是莫飞雪暗中捣鬼,却不敢直言。
她只得支支唔唔的说道:“臣只是心系炼丹一事,想为皇上分忧。所以来这天牢里看看这些族人的状况……”
“紫萱天师这样的说辞三岁孩童都不会信吧?”
不待紫萱说完,莫飞雪便勾唇打断了她,“你既是想替皇上分忧,又何须藏着掖着,连向皇上禀报一句的工夫都省了?你这样擅作主张,究竟有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被莫飞雪这语带讥讽的话一怼,紫萱的脸顿时暗如锅底。
她知道她这次是大意了,才被莫飞雪逮住自己这么大个漏子。
萧夜裘在听了莫飞雪的话后,脸色越发难看了。
“紫萱,你真的令联太失望了!”
他将袖一拂,气恨的说了一句。
紫萱知道自己再作解释也是无益,只得向萧夜裘继续赔罪。
“皇上,臣以前不过是歌伎出身,从未受过宫廷礼仪的训练。臣一时情急,竟忘了提前向皇上请示,犯下不可饶恕的过失。臣愿意一死,向皇上谢罪!”
她说完这句,便将心一横,狠狠的撞向一旁的石壁。
只听“咚”一声闷响,紫萱的头便被撞出一个血口,精致的妆容顿时被血糊了一脸。
这一声,将莫飞雪和萧夜裘二人的目光齐齐吸引过去。
萧夜裘见她这幅惨状,心里虽然有些犯恶心,却也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
见萧夜裘脸上的怒意有所松动,紫萱心里不禁暗自窃喜。
“天师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正在紫萱满怀期待的等着萧夜裘松口的时候,她的死对头再次优哉游哉的开了口。
“你身为大煜的天师,自然有过人的法术,你这一撞,只怕对你毫法无伤吧?”
这一句,令萧夜裘的脸越发黑了。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如此愚弄朕!”
幸好莫飞雪从旁提醒,否则自己真的上当了。
她昨日才在自己面前展示了几十种法术,如此神通广大的天师,岂会轻易被伤到?
“皇上,臣刚刚只是为了向皇上表明心际。臣真的并非愚弄皇上,求皇上明鉴。”
紫萱立即大呼冤枉,因为她刚刚这一撞是为了向萧夜裘请罪,所以并未施展法术,是实在打实的硬撞啊!
可是,萧夜裘哪里分辨得出她到底是真是假。
本就对她心生顾虑,加上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萧夜裘对她的好感度骤降为零。
“朕真是错信了你!”
他再度将袖一拂,冷冷说道,“从即日起,你便好好给朕呆在你的清和殿,没朕的允许,你一概不得踏入半步。”
紫萱见萧夜裘好歹没有深究,心里不由舒了口气。
虽然他下令禁自己的足,可她身怀法术,这道禁令于她而言不过是形同虚设。
“谢皇上宽宏仁慈。”
于是她见好就收,妥妥跪地谢恩。
莫飞雪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整治她一回,哪肯如此轻易放过。
“皇上,她刚刚到底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全凭她一个人说,皇上不会就真的信了吧?”
还不待紫萱起身,莫飞雪便插了句嘴。
“哦?”
萧夜裘一听这话不由皱起眉头,“你觉得这件事还有内情?”
听莫飞雪再次拆自己的台,紫萱抬起眼来,狠狠瞪了她一眼。
可莫飞雪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缓缓说道:“这件事有没有内情我不知道,但这天牢里还关着几百个天翼族人,皇上或许从他们口中知道点什么也不一定。”
萧夜裘闻言,不禁恍然大悟:“对啊,朕怎么忘了这茬?”
这牢里虽然关的是他的犯人,可那也是活生生长了眼睛的。
紫萱听了莫飞雪这句,目中不禁闪过一抹慌乱。
刚才她已经和这帮人撕破脸皮,他们此时不落井下石,才奇了怪。
“皇上,这些人都是天翼族人,恨不得挑拨皇上和我的关系,他们的话,皇上如何能信?”
她语带急切的阻止。
“朕如何行事,岂容你置喙!”
萧夜裘已经对她完全失望,根本不理会她的说辞。
说完这句,萧夜裘便径直来到关押天翼族人的牢门前,大声问道:“刚才这个女人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天翼族人都对萧夜裘恨之骨,一个个面带恨意,根本不想和他言语。
“朕在问你们话?你们耳朵聋了?”
萧夜裘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里便多了几分不耐烦的味道。
这时,长老缓缓起身,不急不缓的说道:“刚才这名女子来天牢,问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她问了些什么?”
萧夜裘脸上浮起迷惑不解之意,继续问道。
“她问我们打听天翼族的情况,说如果我们愿意配合。定会向皇上求情,让我们少受些苦头。”
长老目不斜视,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
萧夜裘听了长老的话后,当即对紫萱狠狠瞪过去。
原来,她知道天翼族这么多内情,还会天翼族的法术,竟是因为这个缘故。
“那她有没有向你们学过天翼族的术法?”
萧夜裘压着火气问道。
“有。前几次她来的时候,我便教过她不少。”
长老面不改色的回答。
“皇上,他说谎!臣刚刚并没有这么说过……”
紫萱眼睛睁得溜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沉稳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