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一家三口,他们听说了安笑凡的话,警惕的说了句“不换”便关上了门。
安笑凡敲了几家的门,但是除了那一家之外,其他都是大床。
和其他几个一讨论,她才明白过来,这里除了两个标间,其他都是大床房。
难怪那一家三口不愿意换,他们估计是想把两个床拼在一起,三个人睡在上面比一个大床要宽很多。
帕根看着安笑凡出门去不知道做什么,一个人悠悠然在那儿收拾房间,他有收拾窝的习惯,不管是住很久还是只住一个晚上,他都要把窝弄得合自己心意为止。
看到安笑凡垂头丧气的走进来,帕根好奇的问了一句她去做什么了。
安笑凡有些蔫,但是她也意识到这个事要是放在明面上说出来着实有些尴尬,因此紧紧闭着嘴。
帕根见她不想说也没多问,指了指墙角那边的速食面说这是刚刚他们来分发的食物,看那个数量,不出意外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个两三天了。
好在食物是管够的,只要食物管够,帕根并不着急。
“看不出你还有洁癖。”
安笑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帕根扫地。
“也许。我只是习惯把自己的wo……屋子打扫得干净一点。”
帕根抬眼看了她一眼。
“据说洁癖都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诶,你会不会介意我碰啊。”
安笑凡对于这个充满了担忧,她曾经有一个大学室友,洁癖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而她又刚好被分到了下铺。安笑凡刚去学校的时候不小心坐了她的床,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逼着和自己换了床,本在上铺的安笑凡都还没碰到她的床,便被赶到了下铺。
这件事给她的印象好几年都没抹去,自然对于这类有洁癖的人群也有了阴影。
帕根顿了顿,看似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而后才道:“别人也许我不喜欢。但是你碰我可以接受。”
听到他这话,安笑凡心里翻起了一丝涟漪,她不由自主的瞥了眼那边帕根的侧脸,发现这个人还挺好看的。
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无事可做,但是外面又大雨滂沱根本出不去,安笑凡看着一会儿帕根收拾屋子,还是忍不住出了门,想去找个比屋子里好玩点的地方。
她在顶楼发现了两三把躺椅,躺椅正对着的是外面被雨打得淅淅沥沥的树林。
安笑凡过去看了看,觉得躺椅还挺干净,顺势就躺下了。
听着雨声舒服的躺着,心里没有半点牵挂,她竟不知不觉睡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安笑凡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毛毯。
第六感让她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是帕根。
“你怎么也出来了。”
安笑凡对他笑道,此时雨并没有变小,但是天却暗了许多。
“我见你不在,就出来找你,他们说你往楼上走了,我不放心就上来看看。”
帕根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神转到外边:“这里待着好舒服。”
两个人都看着外面的雨,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又和谐的安静中。
安笑凡觉得自己开始发困,但是这个和平时的发困不同,有一种特别的安定感。
她想了想,把这些归在声旁的帕根身上,他身上有种能让她觉得万事安定的气质。
安笑凡没有再说话,她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外头不断有凉意袭来,但是她身上裹着帕根送来的毯子,很温暖。
帕根也没说话,他看了看一旁睡得很香的安笑凡,安逸的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的雨出神。
他自来到这边以后,很快便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是一个有生活重心就不会感到彷徨的人,以前是他的侄子帕根,每当很艰难的时候,他想一想那个弱小的狼崽子,便有了一口拼着要活下去的气。
而现在,帕根看了看那边熟睡的安笑凡,觉得自己的生活重心找到了。
在离开这个世界以前,她的地位和之前的巴克在帕根心里的地位一样。
也许离开以后,帕根会像现在把巴克抛到脑后一样把安笑凡忘记,但是此时此刻,她就是他的生活重心。
两个人在这里待满了整整两天后,终于传来了前方路段被修好的消息。
手机一直没有信号,安笑凡很怂的在出去之前把手机关机了,并建议帕根也这么做。
帕根好奇的问为什么。
“你想啊,老大之前一直联系不到我们,肯定气炸了,一旦联系上,那就是枪林弹雨,我们先关上,假装一直收不到信号,直到回了公司再和他对线。”
“可是这样他发的火会不一样么?”
帕根真实的疑惑了。
“当然一样的,但是我们可以提早做好心理准备嘛。”
安笑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没怎么在公司工作过,但是对于逃课有一手非长期实战得不来的宝贵经验。
帕根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但是他表示自己不用,因为他根本不怕。
安笑凡很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她亲眼看见帕根在接到老大的咆哮时那一脸皱起来的表情。
不过好在老大在对帕根吼完后,似乎是没力气了,没有继续朝她再吼,并且在得知他们失联的证据后彻底没火气了,只冷冷道过两天他们两自己写份四字外出的检讨,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安笑凡觉得老大是个好人,他虽然嘴上说的凶巴巴,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实际性的惩罚,虽然私自外出对于已经成年的帕根来说并没有做错,但是和老大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安笑凡自觉有愧,还偷偷往老大办公室放了两天的奶茶,她看着老大收进去了,自己才觉得心里稍稍安了一些。
经过那两天的相处,安笑凡对于帕根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她有时候看着帕根的脸,自己在一边不由得一阵乱想,如果这个人到最后并没有和自己在一起那在一起养老也是可以接受的。不管什么身份,她觉得帕根在自己身边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