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闫上前将他的面具轻轻撕下来。
他听着耳边人的声音,默默的握紧了拳头,可刚刚宫闫带来的消息让他没法恢复镇定。
“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和亲?”
宫闫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的面具,又看了看面具下真正的面孔说:“哥哥,你不是说你能重新振兴吴国吗,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你是不是戴面具戴的太久了,忘了你叫宫崎而不是巩崎了?还是说,你适应了墨国的生活,将自己曾经发誓说的话都忘掉了?”
“我没有!”他大声喊着,一把抢来了他手中的面具,重新戴到了脸上,还不忘看看四处,生怕有什么不该看到的人看见。
宫闫冷笑牺牲,说:“你知不知道,你害的我和宫昕在宫里面活的有多么难受吗?而你呢?巩家的大少爷?甚至爱上了一个丫鬟?”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他的衣袖问:“你说你代表吴国来和亲?那么要嫁到墨国的人是谁?”
“哼。就是你心里面想到的那个人。”他一把甩开宫崎的手,跟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是昕昕?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可以让她嫁到墨国来!这些人肯定不会饶了她的,她待在这里肯定性命不保!”
“这不是拜你所赐吗?哥哥你闯的祸,却让母后和昕昕弥补你的错误,你甚至都不觉得愧疚吗?每次我在背后看到你笑的时候,我就觉得可恨,我就为母后觉得不值。”
宫崎捂住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他接受不了现实。
一年前,因为墨凌尘的出现,使得他在战场上败下阵来,成了输方。吴国皇帝对他的态度也是大变,不仅剥了他的太子之位,更将他逐出了皇家。
而他的过错,却让他的母后,吴国的皇后承担了。那日,吴国皇帝在皇后宫中大闹,怒斥她为何教出这样的败类,控制不住情绪的皇帝,当场就下了一道圣旨,要杀死孽子宫崎。
皇后哭着请求,可看着无动于衷的皇帝,她心都凉了,便狠心撞到了柱子上,希望以此得到皇帝的宽恕。
皇帝看着昏迷不醒,额头满是鲜血的皇后突然清醒了过来,立刻收回了那道圣旨,这才保住了宫崎的命。
可皇后的做法,并没有得到皇上更多的怜悯心,他也只是不再有杀了宫崎的想法罢了。
曾经光芒万丈的皇后,没了皇帝的宠爱,就如倒下的山一般。后宫的妃子,趁着探望她的时候,在她的汤里下了毒,当晚皇后就仙逝了。
听到自己母后死亡的消息的宫崎,就跟发了疯一样,他发誓一定要逃出这个鬼地方,去墨国找墨凌尘报仇雪恨。
于是,他将主意打在了巩家。他设计让巩家老爷破产,骗来了他所有的家产,还将他囚禁在了柳州。
而身子不便的巩崎,被关在了巩家的地下室。
在后来他去当铺时,他看到了前来当东西的乐芯。她手中的东西,他一看就知道是墨国皇氏的东西。
所以他便故意接近乐芯,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制造出他喜欢她的假象,并且成功引出了乐芯身后的人—苏沐雪,当今丞相的女儿。
原本他以为她只是一个过客,直到看见女扮男装的她与墨凌尘举止暧昧,又听到墨晟喊她妹妹,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后来,听乐芯说落雨宅安排难民之后,他便想出了搞垮墨凌尘的计划。于是,便安排巩玫,一个跟了自己五年的贴身的死侍,去完成这项任务。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被苏沐雪套出话来。
宫闫叹了口气,眼神冷漠的落在了痛苦不堪的他的身上,淡淡的说了一句:“过几天我便要带着宫昕进宫了。你继续当你的巩家少爷吧,你的罪,就让我们一直替你受着好了。”
宫闫的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紧咬着眼,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你们搞得我现在这幅样子,墨凌尘,墨晟,你们也别想好过!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他捏着拳头,狠狠地在地上砸了几下。
乐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巩玫死后的第七天了。
“你醒来了?”苏沐雪端着刚熬好不久的汤药走了过来,看着她眼里又惊又喜。
她虚弱的点了点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甚至连坐起来都十分的困难。
“你别动,我来!”苏沐雪看着正往起挣扎的她,赶紧将手中的碗放到了一边,将床上多余的被褥堆起来放在她身后,当做是靠枕。
“大小姐,我这是睡了多久?”她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的袖子,可是却发现连手都抬不起来。
“十几天了,这些日子多亏了殿下,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为你找了许多名医,用了各种方法。有时候看着针扎在你的身上我都快心疼死了,还好你现在醒了,不用再那么痛苦了。”
“多亏了大小姐,都是托你的福。”她稳稳的靠在身后的被褥上,瞬间觉得很是心安。
“大夫说了,只要你醒来,你这身子再调理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了。这些日子一直给你吃流食,难免醒来会觉得虚弱,忍忍挺过这段时间就好啦。”说着,她又将一旁的药拿了过来。
她看着装满褐色药汤的勺子过来,十分配合的张开了口,喝下一口之后,对她说:“还是大小姐好,不会嫌弃我,要是换做别人,肯定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去救一条贱命的。”
“傻子,我不是别人,你也不是我的别人。况且你还是为了我才成为现在这幅模样的,我不惦记你,那我就是禽兽咯。”
她幸福的一笑,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连忙问道:“大小姐,那天的刺客有没有抓住?”
她摇摇头,陷入了沉思,手上舀着汤药,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并没有,到现在这人还是个迷,只是确认了投毒的人,殿下已经将她处理掉了。”
“是谁啊?”她满眼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