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仅仅是看着她这般紧张兮兮的样子,便不由得觉得好笑。
他薄唇扯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一步步朝着沈星遥的方向靠近。
直到大手轻触在她脸颊一侧!
那一瞬,沈星遥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悬到了嗓子眼!
她诧异错愕的瞪大了一双丹眸:“你——”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看到你的脸上落了一只小飞虫而已。”
他慢条斯理说着,一张俊逸不凡的脸上笑意盎然。
沈星遥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刻。
“你想什么呢?”
林沅又故意明知故问,戏谑笑着注视着沈星遥。
“没事!”
她飞速将头转向一侧去,长吁一口气,平定自己的呼吸。
小飞虫被林沅用纸巾裹着,随手丢入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有些话,明明沈星遥都已经到了嘴边,却仍是难以问出口来。
林沅将她出院带的那些东西随手丢入了客厅的地上,漫不经心的询问着:“要我帮你整理么?毕竟今天你可是续费了十五万呢。”
“不用!”沈星遥连忙快步走到了客厅。
她用手捂着地上的行李袋,那里面还装着她的随身物品……
比如bra!
这种东西怎么能够让林沅来整理呢!
沈星遥来到了饮水机前面,她先是给自己接了一杯水,顺势递给了林沅一杯牛奶,“我也没什么事了,你要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可以先回去。”
“沈小姐这才刚出院,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卸磨杀驴了?”
林沅歪着头,眼眸含笑的望着她。
“什么卸磨杀驴……我只是害怕你太辛苦而已。”
她低声呢喃一句,眼睛看向了别的地方。
当着林沅的面,她还怎么调查关于信阳集团的事呢。
只有先将他给支开才行!
只是,林沅依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看样子丝毫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沈星遥紧抿着唇瓣,“你不忙?”
“我的工作不就是照顾你?”
他想都不想的顺势脱口而出。
这……
二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沈星遥甚至可以清晰可见他眼角上的那一枚朱砂痣,“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慈善晚宴,你还没告诉我。”
“你猜?”
林沅眸中含笑。
这是打算让自己捅破他的身份?
这一点也让沈星遥感到狐疑,完全没有琢磨透他的用意是什么。
她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没有说话,而是怔怔的凝视着林沅。
过了好一会,沈星遥这才淡淡说了一句:“是因为我去的?”
“算是吧。”
他的话,模棱两可,忍不住让人遐想连连。
但沈星遥还没有那么蠢笨,她不至于就连这点招数都招架不住。
即便林沅是因为自己才去,多半也是冲着公司……
又或者从一开始林沅接触自己都是揣有目的的。
在林沅离开后,不到半小时,他的一通短信便发了过来。
男人悉心嘱咐着沈星遥从医院里带回来的那些药物使用方法、方式,更特意在屏幕上留下了一行字——
“有时间多休息,少用脑,这也是医生的吩咐。”
医生什么时候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她不太清楚。
不过沈星遥现在丝毫困意都没有,她很激动且兴奋,一想到接下来自己可以全权掌握公司,她的唇角便上扬着扯起了一抹弧度来。
如今自己才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便意味着她可以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接下来处理付寒池可就容易太多!
下午三点半,付寒池正在医院里陪护,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付总,您好,公司这边经过高层会议后决定先给您停职留薪,您最近在外界的负面影响力实在太大,所以我们也不得不做出紧急公关来应对。”
听到女人声音的那一刹,付寒池只觉得自己体内怒意翻涌着。
他怒不可遏的开口询问道:“你说什么,现在要对我做停职留薪处理?谁给你们的胆量?”
“这个……也是公司内部高层开会后的决定,目前为止因为您个人行为对公司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失,所以……”
女人犹豫着,说话也有些含糊其辞。
付寒池神色尤为复杂,“你说公司高层决定?我也是公司的股东,为什么开会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人通知我?”
“付总,您只怕是忘了最近的股权变更,您虽然是公司的股东没错,不过现在集团最大的持股人是您的太太。”
“……”
付寒池怒不可遏的将手机丢到了一旁去,他长吁一口气,脸色怒意翻涌着。
不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他便火速的将电话给摁掉。
这个节骨眼上,沈星遥竟然给他来这么一招?
摆明是想要靠着公司来拿捏他!
可他付寒池是这么轻易容易被人给拿捏的人么!
林晚晚隐隐约约听到对方电话说什么公司之类的,她也没有听个真切和原委。
只能小心试探性的询问道:“寒池,公司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你要是着急的话,你先回去,医院这边我自己来就可以。”
“我没事,这不过就是沈星遥的小伎俩罢了。”
付寒池私下里一只手紧攥成拳,捏着骨节咯吱作响!
他的一双深眸猩红一片,恨切不已!
脸上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像是恨不能现在就去将沈星遥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对于付寒池而言,没有什么能够比他的公司更为重要。
“寒池,我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然我来帮你解释一下?”
林晚晚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低声呢喃一句:“都怪我,是我不好。”
“这和你没关系,这纯粹就是沈星遥没事找事,我先前没有和她计较孩子……”
他欲言又止般的站定在原地。
听到孩子二字的那一刻,不禁让林晚晚感到毛骨悚然。
她知道沈星遥离婚后做了小产手术的事。
但这么多天来,付寒池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以为,付寒池根本就不在乎,却没想到,他也不过只是装装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