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池被她推得后退，撞在身后的墙面上，脸上血色尽失：“星遥，我只是……”
“你只是想稳住奶奶，稳住付氏的股价，对不对？”
沈星遥逼近一步，眼中满是嘲讽，“林晚晚把我怀孕的事告诉奶奶，不就是想逼我回来，替你在那些媒体面前挽尊吗？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清楚，她介入别人家庭的方式有多么不堪。”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的慌乱再也藏不住。
沈星遥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无比恶心，转身拉开出租车门：“付寒池，你的算盘打得真好。只可惜，我不会再陪你演戏了。”
出租车驶离老宅时，沈星遥从后视镜里看见付寒池还站在原地，像尊被遗弃的雕像。
沈星遥无心再去理会他的反应，此刻的她只觉得心累。
困意席卷而来，想要好好的大睡一觉。
凌晨三点的雨水敲在公寓玻璃上，沈星遥踢掉高跟鞋时，脚踝后因为走路过多而被磨破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
她一头倒在床上，耳边是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声。
屋内安静的一切让她不由得感到久违的放松，而后意识逐渐被困意取代。
要不今天就不洗澡了……
次日清晨。
门铃声像尖锐的冰锥刺破梦境。
沈星遥猛然惊醒，起身揉着睡的有些昏沉的脑袋。
门铃再次被摁下，她挣扎着爬起来到玄关处。
透过猫眼，她看到戴着黑色口罩穿着运动休闲服的林沅正站在门口，低头发着消息。
林沅？
沈星遥有些意外这人会出现在自己的公寓，忙打开门。
恰好此时，林沅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螺丝刀和充电接口，那架势，活像是个上门行窃的小偷。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沈星遥能清晰的从他眼底看到紧张化作缓和。
“咳，你这是刚回到过你就直接来找我了？不用手机提前联系吗？”
“你的手机关机了。”
林沅的声线比平时低哑，而且带着些许的警惕，“沈小姐，你的手机定位显示静止超过十小时，且距离我给你发消息中断的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
“根据情况判断，我身为代理人必须要亲自出现，确保雇主的安全。”
话说到此时，沈星遥这才发现他左边袖口处露出一小节白色染血的绷带，消毒水味混着汽油味逐渐在周围扩散。
看起来，似乎是刚刚结束另一个任务便赶了过来。
“抱歉，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没注意到。”
沈星遥刚要转身进房间去拿手机充电，却被林沅拦住，“稍等，我先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一些不该存在的设备。”
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林沅检查的背影上切割出明暗条纹。
沈星遥靠在吧台边看他熟练地打开燃气阀，忽然想起暗网论坛里关于这位首席代理人的传说。
有人说他曾为保护雇主，在暴雨中背着昏迷的目标徒步穿越雷区。
还有人说，他曾为了解救雇主，单枪匹马的闯入了境外势力的禁区。
尽管她明白，哪怕是暗网上的传言，也免不了夸张的成分。
但至少……林沅这位首席代理人对雇主的保护是实实在在的。
“要喝咖啡吗？”
见林沅检查完毕，沈星遥打开胶囊咖啡机，金属外壳映出林沅转身时的侧脸。
“不用麻烦，我平时只喝牛奶。”
闻言，沈星遥动作一顿，忽然想到了之前的场景。
哦，对，在M国的这么长时间，自己的确只看到过他喝牛奶。
“那牛奶的话我也有，正好一起留下来吃早饭吧，辛苦你一早就赶过来确认我的安全。”
沈星遥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和其他一些食材，熟练处理起来。
正当林沅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他口袋里的通讯设备突然震动。
下一瞬，林沅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不麻烦了，我还有事情要办，你尽快把手机充上电开机，晚点联系。”
说话间，林沅早就已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公寓。
甚至于沈星遥没有反应过来，屋内便只留下了她一人。
“哈……”
见此情景，沈星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后进到房间里，给手机冲充电。
手机开机后，通讯中弹出不少信息。
都是从昨晚到现在，林沅每隔半小时发的一次询问。
这人还真是……
恰好许可的电话在这时响起，背景音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星遥，罗成华现在在信阳集团谈收购，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罗成华还带了付氏核心技术的备份硬盘，看来是铁了心的。”
听到这些，沈星遥顿时陷入沉思。
就是自己现在过去了，又能改变什么？更何况，罗成华就算要卖付氏，也必须有付寒池这个最大的控股人出面，否则绝不可能成功。
“没事，我不过去了，这场交易他完不成。”
“完不成？”许可疑惑道。
沈星遥并未过多解释，只道了句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又接着给林沅发去了消息。
——帮我调查一下信阳公司的情况。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盯着对话框上方的“未上线”图标，许久没有得到回复。
早餐冷透了，牛油果切片氧化成褐色。
沈星遥在家里待到中午，林沅的对话框始终停留在早上八点十七分。
暗网频道没有任何更新，连最活跃的序号“2567”的黑客也消失在线。
她煮了杯浓咖啡，望着窗外逐渐阴沉的天色，心底总还有股莫名的担忧。
没办法继续坐以待毙，沈星遥打开了电脑，主动搜查起关于信阳集团的信息。
官网首页还停留在三年前的旧版，法人代表的照片模糊得像团阴影。
只是……瞧着有些眼熟。
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正当沈星遥疑惑时，客厅正在播放的电视新闻中响起播报。
“今日上午十点二十八分，位于本市郊区化工厂发生爆炸，目前造成周边多个地区的居民住户影响，警方正联合消防局尽快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