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一个身穿兽皮长袍的中年官员走了进来。
众人打眼望去,就发现这兽皮竟然是用狼皮缝制,上面还印着十分复杂的花纹,可见这使者在匈奴地位绝对不低。
而使者的脸上并未有众人想象中狰狞的样子,反而充满了市侩。
没错,就是市侩。
往往这种样貌只有卑贱的商人脸上才会有,长在使者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大匈奴国左贤王部使者呼延琼,拜见大秦皇帝陛下!”呼延琼躬身叫道。
“啪!”
“大胆呼延琼!见到皇上为何不跪?”殿前御史一抖手中鞭子,冷声喝道。
呼延琼傲然叫道:“吾乃大匈奴国之臣,怎能跪拜外邦之帝王?”
“放肆!来人呐!
给我拉下去斩了!”忠勇伯火爆脾气一上来,高声喝道。
呼延琼讥讽道:“你是何人?难道能够做得了大秦皇帝陛下的主?
还是说你才是大秦帝国实际掌舵人?”
“你!怪不得左贤王派你前来,原来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忠勇伯大怒,上前就要发飙揍人。
李洛却知道这位老勋贵的脾气,当即劝道:“忠勇伯莫要动怒,皇上还没开口,咱们不好多言。”
“哼!算你走运,不然本伯打得你连你娘都不认识你!”忠勇伯冷哼一声,退回了队伍。
叶无道这才缓缓开口,听不出悲喜:“呼延使者前来我大秦京城,所为何事?”
“启禀陛下,外臣奉我家大王之令,前来京城向大秦帝国下战书。
我家大王跟大秦太子在四方城生出了一些矛盾,需要真刀真枪的做过一场。
故而先礼后兵,先下战书,免得落入口舌。”呼延琼解释道。
叶无道一愣,问道:“既然左贤王跟太子有矛盾,为何这战书不直接下给太子呢?
呼延使者离着并州这么近不去,反而绕道冀州入关前来京城,这有点让朕不能理解。”
“额……”呼延琼有些尴尬道:“外臣听闻大秦帝国太子叶昊废物一个,为人处世更是有些疯狂。
外臣担心大秦太子会杀了外臣祭旗。
我家大王研究过大秦太子,只要外臣踏入并州境内。
便会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不成立而斩杀外臣。
因为这次我家大王跟大秦太子之间并非国战,而是左贤王部和并州的私人恩怨。
所以外臣才会绕路冀州入关,前来大秦京城的。”
呼延琼的话音一落,大臣们脸上就露出了便秘般的表情。
谁能够想到匈奴的左贤王坤八竟然把叶昊研究的如此透彻。
着实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毕竟呼延琼这副模样,当真是嚣张之中带着些许怂样,十分别扭。
“现在战书既然已经下了,那么朕便代太子接下了。
那么就请呼延使者返回匈奴吧!”叶无道淡然道。
呼延琼摇了摇头:“外臣此次前来不光是为了下战书,还想着等到我匈奴大军灭了并州以后,跟大秦朝廷谈判的。”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太子就一定会败吗?”叶无道龙颜大怒,一股慑人的气势散发出来。
呼延琼感受着这股压力,脸色一白,咬牙叫道:“难道陛下觉得凭借十万并州军就能够抵挡住我匈奴二十万精锐勇士吗?
与其到时候让整个并州成为我匈奴的地盘,还不如现在就和谈,只要割让几座城池,我匈奴大军便会退去。
当然,大秦太子的性命也会保住。
毕竟我匈奴是这天下最爱好和平得了!”
“无耻!无耻之尤!”
叶无道勃然大怒,然后捂着胸口,朝着后面倒去。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传太医!太医去哪儿了!”雨化淳尖叫一声,急忙上前抱住叶无道。
而一众大臣则是手忙脚乱的要帮忙,结果弄得场面更乱。
呼延琼看着如同菜市场一般的金銮殿,嘴角泛起了一丝嘲笑。
“威压天下数百年的大秦帝国,终将还是要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