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好奇，为什么你会留在宁墨辰身边帮他做事？以你的条件，若是想成就什么大事也不难吧？”
南宫雪这么一问，凤羽垂下眼眸，面上带上落寞。
美人垂泪向来是人揪心的一幕，南宫雪也不例外，见凤羽伤神，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有些干巴巴的解释：“抱歉，你若是不想提那就不提，我只是……”
“我是为了找人。”
凤羽缓声开口，南宫雪一愣，听着凤羽缓缓说道：“我妹妹被一薄情男子辜负，因此掉落悬崖惨死，那负心男子从此消失无踪，我和他约定好，我帮他做事打探消息，他帮我去找那负心男子。”
“若是你能帮宁墨辰打探消息的话，你自己岂不是也能找到那负心汉的下落？”南宫雪忍不住追问一句，“还有你找到那负心男子后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杀了他，让他去地下见我妹妹，履行他当初许下的承诺。”凤羽语气轻柔，说的仿佛只是件无关风月的小事，话语却带着一股森然，“我妹妹死前留下的信息很少，我只知道那人是京城的一位贵人，却不知他姓甚名谁，究竟是谁家郎君。”
京城贵人。
南宫雪大概知道凤羽为什么会和宁墨辰达成合作，如果真是京城某位贵人家的少年郎，就算凤羽想要动手也找不到合适时机接近对方。
看凤羽这样，他只想送对方去地底下与他妹妹相见，并不打算折上自己一条性命。
脑子倒是很清醒，没打算做买一送二的买卖。
凤羽有血仇在身，一想到他如今忍辱负重，男扮女装就是为了帮妹妹讨回公道，南宫雪一时间血气上，拍了下大腿，随后又呲牙咧嘴地对凤羽保证：“你放心，既然我们两个相识，那就是有缘，你妹妹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南宫雪拍着胸脯，“正好我这里也有些门路，到时把你知道的与我详细说说，说不定我也能托人帮你找到那负心汉薄情郎的线索。”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像这种渣男向来不被人所喜。
凤羽与南宫雪说的细节更多，在得知对方是搞大凤羽妹妹肚子后才逃之夭夭，南宫雪更是把这笔账记在心里，暗地里磨了磨牙。
有胆子做事没胆子承担责任，对方到底是哪家的权贵，行事作风如此荒谬可笑？
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与其说对方是打着与凤羽妹妹两情相悦的名号，不如说对方是哄骗未经世事的纯情少女与他欢好一度，又将人狠狠抛弃。
南宫雪在得知凤羽过往后，恨不得拉着他的手和他拜为兄弟，就差一不小心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从嘴里冒出去。
等南宫雪带着余火回到院子，正巧与宁墨辰撞个正着。
“这么快就回来了，那拓跋南走了吧。”南宫雪朝宁墨辰身后张望两眼，又被男人伸手板住头，冲着他微微摇头。
“人已经走了。”
南宫雪敏锐地察觉到宁墨辰不对劲，朝后退了一步，挣脱对方双手，仔细打量着对方：“那拓跋楠和你说了什么？你脸色不大好看。”
被南宫雪一问，宁墨辰脸色更加难看，没有直接挑明。
拓跋南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虽说他之前借由南宫雪的口，表达出想和宁墨辰合作的意向。
当宁墨辰对西域使臣动手后，就如同南宫雪所料，对方果然拿这件事情威胁他。
想到拓跋南当时嬉皮笑脸说出的话，宁墨辰心中火气更盛。
拓跋南用须使臣以示威胁他，要求他休了南宫雪，否则他会与其他人联合废了宁墨辰的太子之位。
对于这个虚名宁墨辰向来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他心中巴不得有其他人取代这所谓的太子位子。
宁墨辰唯一在意的，就是拓跋南不惜以此事为条件，要求他休了南宫雪。
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对方的条件，甚至会趁此机会，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
可现在，他根本不会放南宫雪离开。
拓跋南如此急切地要求他休了南宫雪，那之后呢？等南宫雪恢复一个人，拓跋南又要怎么做？
像当初的自己一样迎娶她过门，还是说追在南宫雪身后纠缠不休？
宁墨辰飞快地想了一圈，无论是这两种哪种情况，他都绝对接受不了，南宫雪身旁会有除他以外的人出现。
见宁墨辰不愿意提起，南宫雪挑了挑眉头，也不再追问。
她有预感，如果日后见到拓跋南，拓跋南一定会比宁墨辰更加主动，将这些事情倾盘托出。
“对了，我之前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南宫雪朝自己屋内走去，有些事情还是在私底下说比较好。
宁墨辰看着南宫雪的背影微微迟疑，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我之前利用玄师身份进宫，帮那皇后诊治，同时帮她下了味药。”南宫雪平静地将自己所作所为托盘而出，仔细观察宁墨辰的表情，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就不惊讶？若是下次再让我发现皇后在背后搞鬼，我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那是你的事情，她做了错事，你直接动手，不必顾虑我。”宁墨辰说的不以为然，对于皇后安危，表现的并不在意。
无论是南宫雪当初的话，还是宁墨辰后来调查到的线索，都证明程家灭门惨案与皇后有所关联。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以此为线索从中调查，最近也查到一些眉目。
如果程家灭门与皇后有关，这笔账，他也必定从皇后身上讨还！
宁墨辰暗中的杀意被他藏下，闭了下眼睛，再度睁开双眼时，眼中又是一片温和。
朝前走了两步，宁墨辰靠在南宫雪面前。
感受到面前忽然覆盖上的黑影，南宫雪私有察觉地抬起头，警惕地瞪着宁墨辰。
“你要干嘛？”
“我只是觉得，这一段时日你极为顾虑我的感受，换在以往，做了这等事，你肯定不会告诉我。”宁墨辰笃定道。
对于南宫雪的细微变化，他感受的极为深刻，眼神也变得越发炙热。
南宫雪有些慌乱地转移视线，拼命地眨着眼睛，以掩饰心中的慌乱。
“你说什么呢？我之前答应了帮你，一定会……”
“雪儿。”头顶带着缠绵的语调响起，男人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叹息，“你是不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