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生富贵一生,到最后却被自己儿子抗的一无所有,甚至郎当入狱,这一切全都围绕一个情字。
管不住下半生的,只能称之为畜牲,尤其像蒋楚啸这样的人渣。
路程过了半晌,南宫雪舒舒服服地靠在宁墨辰怀中,二人你侬我侬。
凤羽全程正襟危坐,时不时的看一下蒋楚啸,目光又迅速挪开,最后看着二人忽然开口问道:“你二人此次出行只带柯轩一人,会不会有所不便?”
“谁说只有他一个了?”南宫雪斜眼看他,笑得娇俏,“前方再过个驿站,茯苓和幽玄门其他人便会在那里等候,这一路上我们可是大部队出行。”
“原来如此。”凤羽不知在想些什么,点了下头也不再开口。
赶往霜华所在的地点,算算路程足有半月有余,若不是翠玉环只能带人瞬移到去过的地点,南宫雪也不想如此大费周章。
这一路上凤羽总是失神地望着某处,明显不在状态,直到晚上到了驿站下了马车,凤羽才主动开口:“我现在突然离开,到时皇后若是发难,必定会为你们惹来麻烦,就算有乾皇相助,以皇后的性格,一定会再做出激进的事来。”
凤羽声音压的极低,却清楚地落进南宫雪耳中。
南宫雪心知这点,刚要开口再次安抚凤羽,就见凤羽从怀中掏出一物。南宫雪定睛一看,觉得有些耳熟,一旁的宁墨辰顺势接上:“这不是皇后曾带过的发簪?”
“没错。”凤羽将此物交到南宫雪手中,“这是她之前为了收买我,赠予我的物品,说有朝一日,若是你在府里对我不利,便可拿出这枚金簪对你施压,现在我已经离开了,这金簪对我没用了,留给你,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帮上忙。”
南宫雪接过凤羽递来的金簪,看着它许久,有些失神,片刻后灿然一笑,将那金簪收进怀中。
“那就多谢了,这金簪,对我的确有用。”
有朝一日和皇后正式为敌时,这金簪也能派上用场。
就以皇后现在近似狗急跳墙的栽赃手段看来,对方想让自己死的心格外明显,若是有机会,谁都说不准,皇后会不会因为过于激进直接找把刀捅向南宫雪,
对方既然这么乐于为她下套,南宫雪也不介意以牙还牙。
似乎终于完成心中的一件大事,凤羽冲二人再度点了点头,一手里牵着绳子,用力朝前一扯,已经失了大半力气的蒋楚啸立即如一条败犬一样,被他拖着往前踉跄走去。
“走吧,我们也该进去休息了。”宁墨辰在一旁开口道,南宫雪回了下神,对他点头一笑。
就在二人刚要跨进驿站入口之际,宁墨辰耳朵微动,不知察觉到什么,猛地将南宫雪朝前一推,自己则是一个鹞子翻身,反手抽出腰间佩剑。
“来人,保护辰王妃!”
宁墨辰这一声低喝,四面八方忽然涌出几道身影,将南宫雪围成一团。
宁墨辰的这一声暴喝,同时引来在驿站内正在休息的幽玄门众人,茯苓反应极快,掀开窗子同时跳下来,直接到南宫雪身旁。
只见宁墨辰手持利剑,冷眼望着前方,远处传来些许异响。
很快,便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慢慢走得出来,目光浑浊地看向众人,嘴中却发出一声桀桀怪笑。
“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夫找到了你。”
那人说话时的语调极其怪异,让人听着心里发毛。
老人身上穿着一身破旧麻衣,手里还拄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拐棍指示,拐头方向极其圆滑,看得出来明显用了许久。
至于他自己则是瞎了一只眼睛,面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细碎伤痕,应当是受过什么折磨,头发稀疏也很难束成一团。
南宫雪眯着眼睛仔细辨认这人的长相,又看向一旁的茯苓,见茯苓冲她同样摇头,这才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幽玄门的掌令主,终于让我看见你庐山真面目!”
原本还算是镇定的南宫雪,在听到他这话时猛地抬起头,眼中的锐利直射出来,就连茯苓也同样皱起眉头,神情越发警惕。
宁墨辰心中一沉,看来他感觉的没错,这人的敌意的确是针对南宫雪而来,只是,他是谁。
老人又朝前方走了两步,周围立即以他为中心卷起一阵风沙。
光凭这熟悉的感觉,南宫雪失声道:“他也是玄师!”
南宫雪语气中充满惊骇和不解,据她所知,这盛瑄朝的玄师总共没几位,且都是他们幽玄门的人。
那此人是从何而来?还是说从异国他乡,流浪到此的其他玄师?
南宫雪心中猜测了一轮又一轮,目光定了定,望向老者终究没有开口,还是由宁墨辰说到:“你找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幽玄门的掌令主,这驿站已经被我们包下,闲人退去。”
“辰王何必如此着急?”老人说话的语调依旧嘶哑干涩,他自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目光依旧锁定南宫雪的方向,“看你如此袒护她,应当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桀桀,没想到有朝一日,幽玄门也成为朝廷的走狗,说起来真是令人不齿。”
老人说话时充满了不屑,说出的字字句句充满了挑衅之意。
茯苓眉头一皱,带着不快朝前踏了一步,又被南宫雪立马握住手腕,低声道:“别轻举妄动,周围不止他一个人。”
方才是南宫雪没有察觉,在静下心后,南宫雪才察觉到周围暗自游动的玄力正不断加深,不过这些玄力的所指对象,只她一人。
看来,这老者的目标就是自己。
拍了拍茯苓的手,南宫雪叫她冷静,轻咳两声,示意宁墨辰的人散开,自己则朝着老人的方向走去。
“雪儿!”
宁墨辰低声唤到,见南宫雪冲他摇了摇头。
没一会儿,南宫雪在离老人还有数十步远的地方站定脚步,看着他轻笑一声。
“恕晚辈冒昧,敢问前辈姓甚名谁,该如何称呼?”
南宫雪没否认他的话,也没承认,回答的彬彬有礼,就等面前老人开口。
就在一阵冷风吹过后,老人才再次怪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