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辰这火气来得莫名其妙，南宫雪愣了好半天，才小心打量着宁墨辰的神色。
反复想着她刚才的话，南宫雪也不觉得有哪里说的不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当你是未来的九五之尊，现在的有为青年，战场上的英勇战神？”
将众人对宁墨辰私下的称谓挨个说了一遍，却见宁墨辰的脸色越发难看。
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南宫雪欠了他几百两黄金没还，那眼神看的让人有些心虚，更是不知到底说错了什么。
本来就是嘛，南宫雪有些无辜，睨着对面的宁墨辰，人也不自觉地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上，冲他眨了眨眼睛。
茯苓知道程家隐秘，对于他们而言是件好事，眼下他们的调查进入死角，关于过去也像是盖了几千层的纱，等着他们一层层掀开。
现在有快捷方便的法子，当然要抓紧机会，这人还摆什么臭脸？
想来可能是有更快接触真相的机会，让这人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乱了分寸？
南宫雪将心中的猜测勾勒而出，对着宁墨辰一本正经的安慰：“你放心，那茯苓做事虽然有些浮夸，但为人重诺，只要说出的话一定会言出必行，只要你将她纳了，她一定会将自己知道的坦诚相告。”
“这根本就不是关键！”原本还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忽然低吼一声，重重地拍了下桌面，连桌上放着的茶盏都跟着颤了两下。
这一动作也看的南宫雪有些不悦，抢在宁墨辰开口之前，平静不起波澜的声音从女人口中传来：“要拍桌子滚出去拍，别到我这儿撒泼，有话能说就说，不能说还请太子殿下离开，我这庙小，容不下您脾气这么大的祖宗。”
南宫雪一句接着一句，怼的宁墨辰没有还口之力，看着女神斜眼看了眼自己，心头方才升起的火气又渐渐消散，剩下的只有委屈二字在心中不断递增。
“雪儿。”男人再度开口，话语间的委屈彰显出来，“你怎么能把我推给其他人，还让我纳妾。”
“谁让你真纳了？”
南宫雪终于听明白宁墨辰不满的重点，“只是让你以此为理由将茯苓弄进来，除了她，你觉得还有更好的方式得知程家过往吗？”
说不在意是假的，不过南宫雪在意的是茯苓若说，夏尚书和宁墨辰当初预料到的一样，的确知道不少内情。
还有……和他交谈的不明人士。
南宫雪皱着眉头，夏府周围一直有幽玄门的人，可是她却不曾听谁说过有特别的人去往夏府。
那人……究竟是谁？
“退一万步来讲，茯苓进宫，对你来说也有好处。”
南宫雪可能是意识到宁墨辰依旧有些不快的情绪，随口开了句玩笑以做安抚，“茯苓用毒技巧高深，若是她在身边，无论是谁想下毒都可被你察觉，说不定她也可以为你提供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也能让你离皇位更近一步呢！”
“你真是这么想的？”
方才面上刚露出些许暖意的宁墨辰，声音再度降到没有温度，原本还理直气壮的南宫雪忽然多出一种莫名的心虚感，也识趣地不再多言。
“她是谁会什么与我有何关系，我对这些从来就不在意。”
男人眉眼微扬，瓌姿艳逸的男人神色平平，却带着一种极强的压迫感，眸中的失望令南宫雪忽然心跳的有些快，不由自主地转过视线，一时间显得有些狼狈，完全没有方才的气势。
“对于这皇位我向来不屑，就算这皇位会不会落在我身上，我都不在意，我也绝非你想的那样，对这个位置如此执着，雪儿。”
男人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叹息，似乎在苦恼他的心上人并不懂他的心意。
“在我对你动心之前就有准备，让你找个机会让你离开，以此来保全你的安全，可现在我既然对你动心，就无法这么放你走，我心心念念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又怎么能让我去纳别人为妾，还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我也没……”
没像他说的那样啊……
南宫雪嘴边的笑有些艰难地上扬，“话题是不是扯远了？”
眼看着宁墨辰眸中的光越来越亮，南宫雪有些心慌意乱地站起身。
“我饿了，我出去弄个吃的，还有茯苓进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还是该仔细想想。”
南宫雪不敢多说，近似落荒而逃地转身离开，不顾身后炙热的视线。
他反应那么大做什么？自己都没说什么，他还当回事了。
到了东宫内的小花园，南宫雪有些愤愤不平地回头瞪了眼屋子的方向。
“说的好像当你的妾室就会发生什么一样！”
凤羽也是他的妾，两人还能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共谱一段美好姻缘吗？
好像还真能。
“太烦了。”
南宫雪口中传出一声哀嚎，蹲在地上抱着头，有些面红耳赤，反复想着宁墨辰方才告白时那认真的神情，总是一遍遍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沉迷于男色。
一想到宁墨辰，一颗心就忍不住跳得飞快。
直到南宫雪脑中的旖旎被忽然传来的声响打断：“娘娘，您怎么在这里？”
秋实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东西，恰巧路过，见南宫雪蹲在这里有些好奇。
听到是秋实的声音，南宫雪回过神来，强装镇定地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拍了下裙摆上沾染的灰尘。
“没什么，你刚才干嘛去了？春月呢？”
“奴婢不知。”摇了摇头，眉眼有些黯淡，“春月这两天又像以前那样，每天都消失得不知所踪，让人找不到踪迹。”
换言之就是十分贪玩，自从进了这东宫后，春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时常让秋实感觉陌生，哪怕之前被南宫雪敲打过，春月改了一阵子，现如今又恢复到之前那副模样变得十分贪玩。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找春月，还会送一些名贵首饰，问起来，春月也只是含糊说是朋友送的，又不肯说是哪个朋友，看的秋实万分担心。
听到这些，南宫雪当时没什么反应：“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先做吧，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下。”冲秋实打了声招呼，南宫雪又看了一眼自己寝殿方向，犹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