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太医!”
场面瞬间陷入混乱,乾皇一个大步上前,及时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夏贵妃。
夏贵妃所站之处,忽然出现一小摊血迹,身为孕妇的夏贵妃如今见血,其意为不言而喻。
“太医!快叫太医过来!”乾皇也动了怒,厉声大吼一句,而那夏贵妃如今早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虚弱无比的靠在乾皇胸口,仍努力看向皇后,艰难地吐出一句:“皇后,你……为何要害我?”
单单一句话,皇后脸色巨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夏贵妃,似乎没想到她能在自己的盛盛宴上说出这种话,整个人愣在原地。
南宫雪一直在关注上面发生的一切,眼中波光潋滟,带着一丝笑意。
她现在懂了,为什么夏贵妃会找那小太监要来这种药粉,又为什么有了送香料这一说。
原来夏贵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没有什么,能在皇后寿宴上指控她是凶手,更加来的振奋。
只要运作的好,就算不能将皇后拉下台,也能够让她在乾皇面前彻底失去宠爱。
从此以后,这后宫中再也没有人能与她夏贵妃相争。
“太子。”
南宫雪淡淡地收回视线,这才发现从事发到现在,宁墨辰一直没有离开位置上,目不斜视,仿佛上面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
“现在皇后娘娘发生这种事,你不打算帮忙吗?”
“本殿下能帮上什么忙?”宁墨辰语气冷漠,“若真是皇后所为,那她也必定要受到惩罚,如若不是,圣上会还皇后一个公道。”
听听这番话说的,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皇后与太子真没关系。
哪怕不是亲生的,这皇后凭一己之力认下宁墨辰,又将他担保到太子这个位置上,就相当于将自己的余生和宁墨辰绑在一条线上。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没一会儿的功夫,太医匆匆赶到,直接将下贵妃送到后殿。
闹了这么一出,皇后的寿宴必定不能如愿举行。如今夏贵妃身怀麟儿,如果出了差错,只怕皇后这位子从此以后也坐不安稳。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忽然出现,也让南宫雪心中一惊,他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这老太太监功夫不浅,神出鬼没的功夫,和她有的一拼。
“圣上有令,唤您二位去那后殿一同候着。”
这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南宫雪眉头一紧,忽然想起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影踪的夏云溪,那股在心中转动的不安,终于找到了由头。
皇后将宁墨辰收为养子,现在明面上就是太子的娘亲,尤其在德妃不翼而飞之后。
如果皇后出了什么事,身为与她关系最大的宁墨辰也能难逃其咎。
不过不对劲啊……
南宫雪起身与宁墨辰朝那后殿移动的空档,心中飞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算了一遍。
宁墨辰明显和夏家关系匪浅,尤其夏云溪又一心仰慕于他,绝对不可能会害自己的情郎陷入困境。
这么算的话,那这些麻烦事……南宫雪猛地扬起头,朱唇微抿,最后只能落在她的头上!
到了后殿,乾皇双手背后,急躁地在大殿闲处来回走动。
等宁墨辰和南宫雪双双赶到时,乾皇只是朝他们的方向瞟了一眼,随即就收回视线,脸上是明显的愠怒。
南宫雪旁若无人地扫视一周,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顺着声音寻去,便见到夏尚书带着自己的妻子女儿,朝他们的方向匆匆赶来。
先前消失的夏云溪如今也赶到后殿,见到南宫雪的那刹那,眼中是挡不住的妒意?
啧,还是年轻,有点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皇上。”夏尚书在见到乾皇后,双眼通红的就要下跪行礼,却被皇上一个虚扶止住了动作。
“夏尚书何需行礼?来人,给夏尚书看座。”
宁墨辰身为太子来到这后,也只是被皇上看了一眼,眼下尚书赶到,就被予以赐座。
南宫雪目不斜视,心中却止不住地想要发笑。
就在众人都在等太医的结果时,夏云溪忽然起身,朝南宫雪的方向走来,脚下不知怎的忽然一崴,竟直接朝南宫雪的身上跌来。
“小心!”出于本能,南宫雪下意识伸手扶了下,只见那夏云溪表情微变,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得意,随即柔柔弱弱的起身,对南宫雪行了个礼。
“小女多谢太子妃搭救。”
这么乖,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南宫雪看了眼一旁的宁墨辰,直到现在连个眼神都没看向夏云溪,当真是冷漠无情。
眼下有更大的热闹,南宫雪也无心与她纠缠,点了下头便迫不及待地看向寝宫门口。
倒是夏云溪乖乖退下,垂下眼睑后,眼中是直白的得意。
看吧,她现在也只能得意这一会,再等一下,什么太子妃,什么和亲公主,都将会成为泡沫感。
敢从她手上抢人,那就别想继续活下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医终于从寝宫离开,满头大汗地走过来,在看见乾皇的那一刻,腿肚子一颤,直接跌倒在地上。
“臣,臣无能,夏贵妃喝了带着夹竹桃粉的酒,因此…没能保住…贵妃腹中胎儿!”
在场一片默然,尚书夫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哭自己女儿不幸,虽没有明指,却字字戳在皇后心尖上。
正当皇后咬紧牙关准备开口解释时,钱乾皇忽然转身,反手一个巴掌,惊的在场静默,就连那尚书夫人也被乾皇这一巴掌吓得哭不出声来。
“你身为一国之母,竟下手如此腌臜!”
乾皇这一句话,相当于直接定了皇后的罪,也令皇后震惊地捂住自己的侧脸,一双美眸中迅速盈上泪水。
“启禀皇上。”
就在此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小宫女忽然向前两步,直接跪倒在地,声音止不住的发着颤。
在她开口时,南宫雪恰好转身,瞧着她有些眼熟的皱起眉头。
“奴婢自幼在乡野间长大,父亲也是一名赤脚大夫,自幼识得一些草药粉末,那夹竹桃粉沫味道特别,之前…奴婢在太子妃身上闻到过!”
太子妃?
宫女这话一出,众人将视线立即转到南宫雪身上。
南宫雪全程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