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溪的脸上是挡不住的心虚,她越是这样,南宫雪越是怀疑她私底下做了什么,眼神瞬间锋锐起来。
“夏云溪,你刚才在做什么?该不会是在往香炉里放什么东西吧?”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夏云溪被南宫雪明晃晃地一质问,候眼神不自然的四处乱跳,就是不肯与南宫雪对视,“只有你这心思龌龊之人,才会认为别人做那的龌龊之事,我做什么与你有何关系?”
“这可是我夫君的营帐,还是说,你是来这营帐中,特地来等我夫君的?”南宫雪讽刺一笑,“你一个出阁的姑娘,就这么眼巴巴的送上来,就不怕他人耻笑吗?”
“你还说!”夏云溪听到这,怒不可遏的声音一扬,可是当她对上南宫雪那双冷若冰泉的双眸时,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仿佛一下子回想起之前在狱中,南宫雪逼仄的气场。
令她打了个抖,咬着牙低着头快速离开,同时不忘将手收回斗篷内。
看着夏云溪落荒而逃的背影,南宫雪眯了眯眼睛,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
夏云溪有古怪。
南宫雪和她数次交锋,自然知道这人不会无力利而为之,她既然出现,定是做了什么。
看着夏云溪掉在地上的香炉顶,南宫雪顺手拎起来,这香炉是宫里统一发的,无论是哪个帐篷内都是同样的款式。
只是当南宫雪嗅到这香炉里的异香时,眼中却不由得带上一抹笑意。
她还当着夏云溪在使什么高端的法子,原来是在这香炉里加上合欢散,还是市面上最劣质的合欢散。
南宫雪笑容顿时轻快起来,要说这好的合欢散,但凡是一闻到,便会四肢软弱无力,眼眸含水,如同带春一般,引得人心中搔痒难耐,却不会让身体不适。
可这市面上粗制的合欢散,只是一闻便会四肢如蚂蚁般不停咬噬一般,像是体内有春火燃烧,恨不得把身上所有衣服都扒个干净方肯罢休。
这夏云溪在宁墨辰营帐放这种合欢散,该不会是想大半夜跑来送汤水,到时在佯装被宁墨辰轻薄,从而顺理成章地嫁进辰王府吧?
这夏云溪到底是无计可施到什么地步,竟然用这种低端的法子想为自己谋一段姻缘,看着也真是可怜。
不过这种事让她撞上了,就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当着众人面前,戴上那一顶大绿帽!
南宫雪估算了一下,夏云溪没那么快跑到自己的帐子里,男子住的帐营帐里女子甚远,光是跑步都要十来分钟的时间。
只怕这时候,夏云溪紧赶慢赶,还在半路上打转。
南宫雪轻笑一声,毫不客气地端着那加了料的香炉,摸上翠玉环,转眼间便到了夏云溪的帐子。
闻着这一帐的桃花香,南宫雪有些嫌恶地捂住口鼻。
这夏云溪是把整个京城的桃花香粉都搬过来了吗?莫不是桃花粉抹多了,也开始心怀桃花,这才想出这种法子。
南宫雪嫌弃地撇了撇嘴,直接找到夏云溪帐中的香炉,将那加了料的香炉与之掉了个个,嘴角一勾,顺手又从怀中掏出一小巧的口袋,直接将里面的粉末全都撒了进去。
“夏云溪啊夏云溪,你还应该感谢我。”
将小巧口袋里的粉末倒了个干净,南宫雪嘴边浮出一丝笑意。
这合欢散是她闲来无事时随手调剂的,没拿出去卖,不过也比市面上的合欢散要高出不少段位。
这样的好东西,她原本是打算看哪对有情人难以开口时,助力用的,没想到却用在夏云溪身上了,倒也不算是可惜。
听到帐外传来响动,南宫雪再度摸上翠玉环,回到宁墨辰的营帐,手中捧着的香炉还没来得及,所在位置骤然一亮,身后的帘子被宁墨辰掀开。
看见去而复返的南宫雪,宁墨辰脸上明显带着惊讶。
“你回来了。”见到宁墨辰出现,南宫雪慌了一瞬,强装镇定地冲他点了点头,宁墨辰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
二人面面相觑,氛围瞬间尴尬起来,还是宁墨辰率先开口。
“我被皇后突然叫走,你……”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应当与你说清楚。”南宫雪打断宁墨辰的话,果断道,“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冲突,又有什么谋算,这些都别牵扯到我,我虽然说过要帮你,也不想这么无缘无故地就当成杀人的利刃。”
南宫雪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宁墨辰,一字一句道:“你用我调出来的药,让那名两名使臣发生意外坠马身亡,这种事应当与我先商量,若是你想让他们以后再也无法在西域被重用,我也有别的法子,不一定非要用夺了他们性命的方式,你这样的做法,我很不喜欢。”
利用她,瞒着她,却又一口一个为了盛瑄朝,这种话术在南宫雪听来只觉得荒谬。
若是觉得他们日后会对盛瑄朝不利,大可以用别的方式叫他们以后都开不了口。
宁墨辰向来心思深,手段狠,这点南宫雪是清楚的,但她万万没想到,宁墨辰下手竟如此果决。
对上南宫雪一双盈盈水眸,宁墨辰望了许久,忽然轻叹一声。
“我也仔细想过,知道做的事冲动了些,日后作决定,定会与你商量,你可还曾气我?”
面对宁墨辰算是诚恳的态度,南宫雪忽然不知该接上什么。
在她印象里,宁墨辰不该是这样的,对方好歹是盛瑄朝的太子,往日的他一向雄赳赳,气昂昂,就好像是露着彩屏的孔雀一样。
如今态度温顺,声音和煦,反倒让他没办法冷着一张脸,继续对他放狠话。
见南宫雪不说话,宁墨辰心里一松,试探性地上前起步,语气越发轻柔。
“我们要不要联手一起,调查你被刺杀一事?那伙人或许还在这里,接下来还要小心。”
“我知道。”南宫雪小声地应了一句,想到那群人如今天出现时,身上遍布的煞气,便忍不住再次皱了下眉头。
是谁?那怀着强大恨意,非要置他于死地的那群人,究竟是谁?
另一边,夏云溪自从回了营帐内,便止不住的抚着胸口,想到南宫雪,下意识地身上一抖,将那股不安甩到身后,直接躲到屏风后换了身衣服。
等她再度出现时,身上却穿着一身粉色轻纱拢胸裙,眼带春水,红唇妖娆,嘴角也徐徐展出一抹生涩的妩媚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