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求太后为我做主,儿臣好心为皇后娘娘诵经求安,得到上天明示,花瓶破裂,碎碎平安,却被皇后曲解成儿臣故意谋害她,还派人追杀儿臣!今日,还请太后主持公道!”
这番话话音未落,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就随之传来,老嬷嬷再为皇后挡下锋利的瓷片后,便一路追上南宫雪。
听到南宫雪这番颠倒黑白的话,面上越发难看。
“太后,太后她来了,求您救救儿臣!”
南宫雪一见到老嬷嬷,立马露出恐慌的神色,惊慌失措地朝太后方向踉跄奔了几步,又跌在地上身子不停发抖,就如同受惊的白兔般,从头到尾,做戏做的完整。
在极度惊恐下,无论是谁都会失了分寸,眼看着南宫雪如今鬓角散落,头上的珠钗也掉了一根,坐在地上肉眼可见地瑟瑟发抖。
太后眯了眯眸子,抬手任由老太监将她扶起,起身时,眉眼中呵斥之意溢于言表。
“启禀太后,实情并非太子妃说的那般,而是太子妃故意谋害皇后,意图不轨啊!”
老嬷嬷见状不好,立马跪下行礼。
她本是皇后身边最受倚重的老嬷嬷,也是皇后生的奶娘,原本不必行此大礼,事急从权,她也只能豁出面子,只为将这一切讲得仔细!
“住嘴!”太后厉喝一声,手指南宫雪方向,眸中带上凛然,“你还想再次诡辩,难不成是太子妃主动推的花瓶吗?太子妃孝心日月可见,敢问这后宫中能有哪位妃子会为皇后诵经祈福?光凭这份孝心,就足以消弥一切!”
消弥一切,包括她推倒花瓶害得皇后脚下受伤吗?
跪在地上的老嬷嬷垂下眸子,面上带着明显的不甘。
“太子妃孝心一片,你们不但不领情就算了,还编纂出太子妃谋害皇后的话,嬷嬷,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是个练家子吧?有你在,太子妃怎会动手?”
老嬷嬷有功夫在身,这件事在这后宫中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也因为皇后身边有这样一位人物存在,那些见不得台面的刺杀,到皇后这里便戛然而止。
曾有位妃子,仗着乾皇的宠爱,买通皇后身边的太监使出银针想要刺杀,反被老嬷嬷当场抓获,不光那太监,连带那位妃子也落了个株连九族的后果。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再有人打皇后安全的主意。
“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
太后走下阶梯,直接到了南宫雪身旁,抬手将还在发抖的南宫雪扶起。
“你回去告诉皇后,让她日后行事安分些,切莫再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要不然,本宫必将她做的所有事,连本带利的告知乾皇!看看她这皇后,到底还能不能做到安稳!”
原本还存着争辩心思的老嬷嬷,一听这话身子顿时一颤,也失去说话的力气。
她没料到太后竟然为了南宫雪,不惜搬出她的身份,甚至还要闹到乾皇面前。
谁不知乾皇最为信赖他这位母妃,若是太后开口,在乾皇心中本就不受待见的皇后,这位置也真的做到头了。
就算有诸多委屈和不满,在太后明显的袒护下老嬷嬷也只能咬牙认下。
“老奴知晓了,老奴这就回去转告皇后娘娘。”
僵硬地站起身,老嬷嬷甚至没再多看南宫雪一眼,生怕自己被气到昏厥,这才转过身,一步一个脚印地逼着自己离开。
确定了嬷嬷走远,南宫雪这才暗地里松了口气,同时一道别有深意的声音打上方响起:“太子妃,这后宫可不比外面,行事都该小心些,也切莫做些莽撞举动。”
南宫雪心里一提,望着那站在台阶上,表情肃穆的太后,也不回话,缓缓行了一礼。
老嬷嬷回到皇后寝宫,将太后的话转告一番,果然见皇后大怒,一双美眸瞪起,咬牙切齿地重拍身旁的床榻。
“这个老虔婆,我就知道她在故意与我针对!明明是那南宫雪故意行事,竟还将责任甩到我的身上,她是瞎了吗?”
“娘娘!”老嬷嬷一听,立马上前几步,对着皇后微微摇头。
这后宫耳目众多,谁都说不准自己身边有没有其他宫里安排进来的人,哪怕有诸多委屈和不满,也只能打断牙或者血往肚子里吞。
心中有苦,皇后却不能言,原以为能讨个公道,将对方一举解决,还被太后一个巴掌打回来,反倒被扣上罪名。
诸多不愤和怨念累积在一起,皇后眼前一黑,胸口一热,一股热血便从口中喷了出来。
“娘娘!”老嬷嬷见此声音一扬,立马冲上去,扶住皇后满眼心疼。
她是皇后的奶娘,又跟着她进了这后宫,早就将皇后当成半个女儿,现在看她如此苦闷,心里也不再顾忌,顺着皇后的后背小声道:“您切勿动怒,老奴有一计策,兴许能解决那不长眼的太子妃……”
……
南宫雪直到离开,也一直在想太后说的话。
太后对她的偏袒早就超过常人能理解的范围内,殿中说的那番话更像是警告南宫雪,日后别再做事如此明显,可这皇后出招,她又怎能不接呢?
心中唏嘘几声,南宫雪直接回到自己偏殿。
秋实春月不在,南宫雪也没放在心上,解开外衫就准备洗漱。
屋里的烛光将这屋里照的如同白昼,南宫雪一直不喜欢过于明亮的环境,找到剪刀就准备将其中几盏蜡烛的烛芯剪断,一则温热的声音却打她身后响起:“爱妃住手,为夫还有几分奏折未看。”
这声音一响,南宫雪手上一抖,手上的剪子直接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更令女手瞬间回神,警惕地转过身子,就看见身后长桌旁的宁墨辰。
如今男人长发垂下,身上穿着一身薄衫,眉眼也没了往日的凌冽,看着极好说话的模样,对着南宫雪微微一笑,又带着一丝温润如玉。
可这一幕看在南宫雪眼中,只有惊悚两个字可以形容。
“你没自己房间吗?干嘛又跑到我这儿?”
南宫雪抓着拳头,望着长发男人,白眼翻上了天。
“爱妃此话何意?”
宁墨辰挑起眉头,侧过身,露出半敞开的半片胸膛,南宫雪猛看了几眼,又若无地将视线转移。
不就是胸肌嘛,好像谁没有一样。
南宫雪忽然挺起胸膛,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