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王妃这礼送的突如其来,虽不是什么名贵物,但奴婢说是尧王妃亲手所做的糕点,也足以见证心意。
在两名丫鬟离开后,南宫雪冲宫女招了下手,那食盒就到她的手上。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给你送糕点了?”宁墨辰蹙眉,“平日也没见你们的关系有多紧密。”
“谁知道呢。”南宫雪朝屋内走去,“不过这尧王妃也是个有趣的人,几次见面都眼巴巴的想送我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她有什么恩情,想要以此作为报答呢!”
南宫雪说得漫不经心,可自从进了屋后,直接将手里的食盒打开,捏起一块形状精美的糕点放在面前,仔细端详半晌后,轻笑一声。
果然啊,突然送的礼她的确承不住,不光是她承不住,只怕是任何一个吃了这糕点的女子都受不了。
见南宫雪将糕点重新放回食盒,宁墨辰忽然了然:“这糕点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错。”南宫雪收敛笑意,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方才与宁墨辰调情时的闲情雅致。
尧王妃派人送来的糕点的确精美,光是一闻就能嗅到那甜蜜的香味,偏偏尧王妃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她南宫雪是会医的,也自然能嗅得出这糕点中藏着的不对。
如果这些糕点真的是尧王妃亲手所做,那便是尧王妃亲手在这些糕点里加了致人短期不孕的药物,这些药物一旦进体,短则半月长则数月,都很难有孕。
就算是天天行房,也只是百无一用。
如果她和宁墨辰现在真的迫切地想要孩子,恰恰会坏了他们的计划,这个尧王妃,到底是何居心?
另一边,在两个丫鬟赶回尧王府后,一直心中不安的尧王妃一眼就望到她们,面上一怔,快步上前两步,在得到肯定回复后松了口气,眼神复杂地收回视线,勉强撑起笑意,又提着裙边朝某处快速赶去。
一处幽暗的偏房内,时不时地传来“嘶嘶”的声响,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更是让所有下人都退避三舍。
偏偏此时还有人在其中,兴趣盎然地逗弄着笼中的动物。
听到身后传来声响,背对着门口的尧王愉悦道:“东西已经送过去了,她喜不喜欢?”
“是的,丫鬟已经将糕点送给了太子妃,说是太子妃十分欢喜。”
“哦?”尧王转过身,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中满是兴奋,“那她有没有当着丫鬟的面尝一尝?”
“这……”尧王妃听到这有些为难,当着尧王的面还是语带艰涩地开口,“当时太子也在太子妃身旁,或许是顾虑太子,太子妃在收下东西后就打发丫鬟离开。”
“原来太子也在啊。”
听到宁墨辰的名字,尧王晃了晃头,哼笑两声。
“我这个哥哥倒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私下阴招也不少,今天那拓跋世子在他手里可没讨到什么便宜。”
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尧王虽然看着玩世不恭,实际内有乾坤,在宁墨辰与拓跋南舞剑时,很快就看出其中的蹊跷。
更是几次宁墨辰暗自推掌时,全部落入尧王视线。
尧王收回手中被叫人特地备好的耗子尾巴,随手扔进另一只笼子,立马有两条颜色斑斓的花蛇缠上去,将其吞之入肚。
“她在不在也不打紧,你与太子妃相处的算是密切,他顶多只会当做是闺中好友送上小礼物,不会多想。”
纵使尧王这么说,尧王妃在片刻犹豫后,还是试探性地抬起头,当着尧王的面小心翼翼的笑起来。
“可是殿下,虽然说臣妾邀请太子妃几次来过府中,也算不上闺中密友的地步,再者,头几次邀请太子妃时,她通通拒绝,只怕是已经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了。”
“是吗?”
尧王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双狡黠灵动的双眸,嘴边的笑意淡了淡。
“说不准也是,她那么聪慧,哪能看不出来你的有意讨好。”
越过尧王妃身边,尧王推开门直接走出屋子。此。
时夕阳西下落下一片余晖,半分打不进这院子里,那处于围墙旁的密林将那些余晖遮挡的干干净净,现在只剩下一片阴影落在面前。
尧王已经离开,尧王妃向来不敢和这些蛇类相处,立马退了出来,站在尧王身后半晌。
见尧王没开口,尧王妃提着口气,终于大着胆子开口:“不知殿下今日为何要臣妾送带着避子药的糕点?太子妃这么久没有子嗣,或许她根本……”
“与你有何关系?”
原本还面上带笑的男人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等他转过身时,对上他那无情的双眸,尧王妃心中咯噔一声,想也不想直接跪倒在地,不顾膝盖与砖石相碰的钝痛,语气急切。
“是臣妾说错了话,还望殿下勿怪!以后这些事臣妾都不会再问。”
“你本就不该多问。”原本已经走了几步的尧王,脚下一转,再次朝尧王妃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阴鸷诡谲,阴冷的目光扫过尧王妃身上。,更让女人或者有些毛骨悚然,身子不停地抖动。
“本王说过我只喜欢听话的人,你若是这么好奇,倒不如亲自尝尝。”
尧王说话时面无表情,眼角处的冰冷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直到尧王离开许久,尧王妃才如释重负地慢慢直起身,哪怕是初冬的天气,身上穿着厚重的襦裙,尧王妃仍感觉背后湿了一层,许久后才找回神智。
就算是她吃了那糕点,也对她起不到半分作用,一个至今连处子之身都没破的王妃,就算吃再多的糕点,吃再多的避子药又有何用?
尧王妃眼中掠过一丝不愤,甚至不用尧王给答案,她也清楚,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太子妃与太子关系日渐要好,二人到时真生出一儿半女。
自从尧王第一次看南宫雪时,光凭他的眼神,尧王妃就知道,他对那女人感兴趣。
一个在短时间内名震京城的女人,怎会引不起她的注意,既然如此……那她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