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想什么呢?”
在回来后,南宫雪脸上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对着凤羽不断摇头,失笑道:“你觉得有飞龙军还有我们幽玄门的人,在天底下还有谁能伤得了我们?就算对方穷凶极恶,在我们幽玄门和飞龙军的联手下,也终究不是对手,你放心吧。”
在听到幽玄门几个字时,蒋楚啸的反应忽然激烈起来,不停地摇头发出声音。
蒋楚啸没想到,南宫雪竟然会和幽玄门有关系,那个江湖上最大的门派,就连蒋国公生前都动过心思,想要和他们联手,赚的盆满钵满。
只可惜连上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对方拒绝,这件事情也一直被蒋国公挂在心上,颇为挂怀。
没想到,如今南宫雪竟然会和他们有所瓜葛。
反应过来南宫雪说的话,风羽眉头再度皱起,许久之后才对南宫雪行了一礼。
“这段时间受你们诸多关照,如若日后有事,定当竭尽全力,此次,还希望你们能够平安。”
“放心,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南宫雪面上的笑容淡了淡,真心看着对面俊俏的男人,“凤羽,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你也已经做到你想要做到了,三年过后,还希望你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人,不能只为了仇恨而活着。”
这话不光是说给凤羽,南宫雪也是在说给自己。
在经历这么多后,南宫雪现在心中对仇恨的定义十分浅薄,甚至不敢放到明面上来说,毕竟现在比她更有资格提起这个字的,无非是宁墨辰。
完全不知发生何事的凤羽,在沉默后再次点了点头。
送凤羽离开前,南宫雪不忘扔给他一钱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碎银,还有几片金叶子,足够让凤羽这一生都不愁吃穿,这也算是朋友一场的馈赠。
等南宫雪看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远,一声悠长的叹息从口中传出。
回过身,南宫雪就见男人在身后望着她。
直到南宫雪的目光投来,宁墨辰面上才缓缓一笑。
“人已经送走了?”宁墨辰语气笃定,上前两步,将南宫雪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
感受男人手上的动作,南宫雪四肢却显得有些僵硬,说什么也不肯与他对视。
“你与凤羽说的那么好,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过不去呢?”
宁墨辰无奈摇头,听着宁墨辰的话,南宫雪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梗着脖子,一举一动都僵硬的不行。
还是宁墨辰主动拉起她的手,领着她朝前走去。
“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趁着夜色出发,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提前和他们碰上,也不知这传说中的邪教是什么样的一群人。”
宁墨辰感慨一声,这一路上也算得上精彩,刚离开京城没多久,就碰上镜水宗的人追杀,现在即将返程,又碰见传说中的邪教。
虽然说对于他们的猜测,完全出于南宫雪为数不多的印象,可是能被老门主提起的存在,必定不简单。
想到幽玄门的老门主,宁墨辰眼中的笑意淡了淡,现在他心中也带着许多困惑,如今也准备回到京城,见到那位老门主时,与他好好畅聊一番。
这可能是南宫雪在和宁墨辰相处的过程中,为数不多乖巧的时刻,宁墨辰说什么,他也只是乖乖点头。
宁墨辰也很清楚,南宫雪如今面上的这一份顺从,完全是出于老门主所做之事,而对他感到的愧疚。
“你们两个如今倒是生疏。”
茯苓路过南宫雪身旁,耐人寻味的一句话,令女士有些绝望地看着她。
明明茯苓知道怎么回事,却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就好像所有的愧疚全都由她这个掌令主一人承担,难道茯苓就不会感到半分尴尬吗?
抹了把脸,南宫雪逼着自己打起精神。
收拾好行囊,柯轩去付过今日的住宿钱,在亮出宫中牌子后,客栈老板再三保证,保证不会将他们的出现说出去,这才放心离开。
没想到一天时间内就得知真相,并且还遭遇这么多,不光是飞龙军,就连幽玄门的弟子都没有修整好,一路上走得十分缓慢。
南宫雪坐在马车内,久久难以回神。
由于那伙邪教徒不知方向,宁墨辰干脆随着他们一同在外保护,反倒是茯苓在马车内陪着南宫雪。
“如果此事真与我们幽玄门有关,你打算怎么做?”
一直逃避的问题被茯苓明晃晃点出来,南宫雪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如同黑云压城般涌了过来,让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眼中全无笑意,一句话也不想说。
茯苓见此,冷漠提醒:“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不是一心想和他在一起?如今隔着血海深仇,只怕你们两个难以厮守。”
逃避可耻,但是它有用啊!
南宫雪在心中不狂不停咆哮,茯苓说的每一个问题都直击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点,就算知道这些问题以后也要解决,南宫雪就是出于鸵鸟思想,不想现在就这么快面对这一切。
“你现在难道不该想,我们派出去的那只探子现在在哪吗?”
南宫雪幽幽说道,二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见自己最不想看见的目光。
就算茯苓没回答,南宫雪自己心里也清楚。
直到现在都没有传来消息,不像是他们的行事作风,十有八九是和飞龙军那帮探子们一样已经遇害。
一想到幽玄门的弟子们也遭遇到同样的惨状,南宫雪心里的那些儿女情长就迅速消散,人也变得冷静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膝盖,忽然压低声音,望向茯苓。
“除了你今天下午说的那些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和她比起来,茯苓从小就跟在老门主身边想,必知道的东西也更多。
尤其老门主平时笑眯眯的,性子也如同老顽童一般,但凡是知道什么有趣的事,都迫不及待地抖露出来。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竟然能死守程家的秘密这么多年,也真是为难他了。
在南宫雪目光的压迫下,过了许久,茯苓才缓缓点头,同时将一件令人心中发毛的惨剧,再次铺展出来……
那一边,在长久的昏暗中,拓跋南缓缓睁开双眸,还没来得及辨清眼前的场景,就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