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冷落爱妃已久,心中愧疚难当,即日起叫人将本殿下的东西搬到你的院子,我们夫妻二人,同吃同住。”
南宫雪:“……”
她真后悔,怎么没有在宁墨辰一回来的时候就一味药毒死他!
同吃同住?
宁墨辰有病还是她耳朵不正常?
这难不成就是推迟四年后的圆房吗?
见鬼吧他,谁愿意圆谁圆,反正她绝对不会配合。
“太子是在说笑吧?”南宫雪笑的艰难,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太子整日忙于公务,若是臣妾在一旁叨扰,可能会有所影响。”
“不怕。”宁墨辰终于看到南宫雪应付不来的神情,看的心中越发感觉到舒畅。
“既然是和爱妃在一处,本殿下哪儿还会忙于政务,自然是……要好好的欣赏佳人啊!”
欣赏个锤子吧!
南宫雪咬着牙,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可以找上千个理由去寻宁墨辰的麻烦,偏偏在夫妻同房一事中,她找不到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来拒绝宁墨辰。
总不可能说,她天天来葵水吧?
葵水?
南宫雪眼眸一闪,计上心头,当即露出一副歉疚的表情。
“太子宠爱臣妾,臣妾自当心中欢喜,只可惜臣妾近日来了葵水,污了身子,不便伺候太子,不如臣妾去江月楼为太子寻几位姑娘,以便更好的伺候太子,说不准哪位姑娘本事了得,还能喜获麟儿,诞下这太子府中第一位太子孙呢!”
女人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笑意绵绵,粉红的唇如同春后刚萌生出的花蕾,清新怡人的模样多了几分柔意。
虽穿男装,神情中总带着一股子潇洒恣意,完全没有半分违和感,光是这样的人,若不是与她关系渊源,宁墨辰倒真愿意与她相识。
可惜,时候不对,场合不对,以及遇见的时间,也不对。
男人眼眸深沉,如同背负一腔深渊,虽未说话,却仍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如黑云压城般涌了过来,使得南宫雪笑的都有几分艰难。
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没必要表现的这么严肃吧?
“你我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是这府中诞出第一位麟儿,也该是你将他生出来。”
宁墨辰收回视线,不想多想自己方才叩动的心弦究竟为何,强忍住心中难耐的情绪,淡淡说道:“以后这种玩笑话,太子妃还是不要再说了。”
南宫雪看向宁墨辰,说实话,她刚才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是假话,如果能有人代替她履行该死的夫妻任务,自己一定会八抬大轿把她迎进府中,哪怕那人是夏云溪也如此。
府中新来的下人做事麻利,没要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准备好的膳食依次送上,看着一桌的汤盅和蛋类,南宫雪神色有些古怪,直到宁墨辰吃下第一口,才闭了闭眼睛,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她吃的是宁墨辰那个王八,这才动了筷子。
南宫雪原以为,宁墨辰说要将东西搬到她院中的话纯属玩笑,等她一回院子,就看见来来往往的人搬着东西,甚至还有人抬着新家具。
等她定睛一看,分明是宁墨辰回来后,屋里换上的那几样。
“等等,你们这是干嘛?”
终于察觉不妙的南宫雪连忙拉着一个下人,那下人见是太子妃,立马正色,对南宫雪欠了欠身子。
“回太子妃的话,太子说了,将他屋里的东西尽数搬到太子妃的房间,从今以后,太子就要与太子妃同床共枕。”
回了话后,下人接着将手中的东西搬到院里,秋实春月得到风声,匆匆赶来,看向南宫雪的眼中也带着喜意。
“娘娘,看来太子心里还是有你的,估计再要不了多久,咱们府中就要添新丁了!”
“添…添你个大头鬼!”
南宫雪没忍住,熊着脸训了一句,看着两个丫鬟一脸茫然的表情,有些头疼地揉着头。
自己该怎么解释说,她并不愿意和这所谓的太子同床共枕,甚至可以说巴不得离他八百米远呢?
眼下宁墨辰连她说得了葵水都不顾,看样子是打定主意,非要和她发生点什么了。
南宫雪抿着嘴唇站在原地,目光闪烁,长卷的睫毛遮住眼中一片怅然。
总得想点法子才对。
是夜。
夜幕垂下,月色朦胧,以往这时,南宫雪都舒舒服服地躺在庭院的摇椅上,旁边是洗好的干净水果点心,而她则是听着春月讲着京中八卦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现如今,她将自己全身捂得严严实实,有些焦躁不安地在房内来回徘徊,直到听到屋外传来声响,才迫不及待的依靠在床头,露出一副虚弱模样。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宁墨辰,而是南宫雪派出去探风的秋实,如今一脸神秘地快步走到南宫雪面前。
“娘娘,太子往这儿来了。”
“成。”
南宫雪镇定地冲她点头,“等下人快到的时候,你就按照我们之前说的来,春月也准备好了吧?”
“放心吧,娘娘。”秋实自信一笑,“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进来报信的秋实又急匆匆地离开,重新调整了一个坐姿的南宫雪,懒洋洋地掀开衣服,看着原本白皙无瑕的手臂,如今上面布着一层层红色麻疹,时不时的抖动,如同鸡皮一样的白色皮屑掉落,嘴边便挂上得意。
小样,连她来了葵水都不当回事,那这皮肤病他总该放在心上吧?
南宫雪在心里算着时间,不多时,庭院就传来秋实大呼小叫的声音。
“来人啊,快来人啊,太子妃娘娘染上了怪病,快来人帮帮忙啊!”
在秋实这一番用力呼喊下,宁墨辰和柯轩刚到了庭院,就听到声音,脚下步伐也快了不少。
“怎么回事?”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快步走来,听到声音,眉头一紧:“太子妃怎么了?”
秋实心里慌了一下,很快便调整好表情,声音急切:“太子妃身上忽然生出麻疹,整个人也虚弱的不行,应当是生了什么病。”
南宫雪先前编了个皮肤病的名字,只可惜名称太长,秋实没记住,眼下胡乱说了一通。
“生病?”这么刚好。
想到那女人的机灵古怪,宁墨辰冷冷一笑,大概知道这又是她耍出来的把戏。
“好,那本殿下就去看看。”
不顾秋实的阻拦,宁墨辰大步朝南宫雪房门走去,门刚一推开,便有一道倩影朝他怀中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