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朦胧大雾中没有一丝光亮,周围遍布的只有一片暗沉,在这大雾中,乾皇眯着眼睛努力地寻找方向,赤足所感到脚底的丝丝冷意,浑身也泛起一阵寒意。
“人呢?人都去哪了?”
乾皇一声大吼,却没有一人作答,能够听见的只有丝丝轻笑声,而那轻笑声在盛唐听来和嘲笑无疑,更是令他心中激起无名火,目光越发凶狠。
“是谁在装神弄鬼?还不快给寡人滚出来!”
“圣上,您这帝位真的坐的安稳吗?”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响自乾皇身旁响起,乾皇猛地转身,就看见一身形佝偻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如今正满脸血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老人虽说拱手行礼,语气却极其尖锐。
“圣上,您脚下踩的是我们程家几十口的人命,这位子,您真当以为是属于你的吗?”
“住嘴!你既然已经死了,就休得胡言!”
乾皇口中爆出一声厉喝,反手便一巴掌挥下去,当那拳头及其那老人时,身影如同一阵烟雾般迅速消散,而周围的声音也由小及大,越来越清晰。
听在乾皇耳中如同密集的蚊音般,令他终于大吼出声。
“都给寡人滚!”
一声暴喝再次从口中传出,乾皇猛地坐起,身子不停地喘着粗气,胸口反复起伏,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滑落,眼前能看见的只有熟悉的床榻。
是一场噩梦。
在缓慢地意识到这一点后,乾皇再次疲惫地闭上双眸,梦中的一帧帧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
听到声响的老公公立即警觉,疾步踏入寝宫,小声道:“圣上,您是醒了吗?”
听到声响,乾皇睁开双眸,眼中的阴鸷充斥眼眶。
“传寡人的命令,派人去查太子最近的动向。”
乾皇死死地盯住身上盖着的被褥,现在还能感受背后冒起的丝丝冷意。
“看看太子究竟有没有在查程家旧事。切勿打草惊蛇,暗中调查。
这个梦绝对不会突如其来,虽说瀚王递上来的证据有些胡闹,可是好端端的,宁墨辰忽然和程家旧事牵连在一起,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这孩子向来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对当年事情一直抱有疑虑,真让他查到什么……乾皇抓紧拳头。
那他能做的,便是将这个孩子一同放弃!
自从惠妃回到宫中,并决定小住一段时间后,南宫雪就一直派人盯着惠妃和皇后那边的动向。
直到现在,惠妃对皇后下药一事,皇后还不知其中内情,南宫雪怕就怕在惠妃会在其中搅弄风云,再次与皇后共同商议什么。
皇后是个莽撞的,惠妃又是个有主意的,双方加在一起,也足够让人头疼,更别提她们现在还有个共同的敌人,乃是自己和宁墨辰。
一想到皇后还没解决,又多出个棘手的敌人,南宫雪便止不住长吁短叹。
而就在此时,尧王府忽然派人送了一封书信,说是尧王府内一株兰花已开,邀请南宫雪前去观赏。
“大冬天的兰花还能开?”南宫雪挑着眉头,反复看着那书信上的内容,笑的不明觉厉,“就算是做温室也未必能开得这么巧吧。”
南宫雪懒洋洋地将那书信折了两道,随手扔在桌上,身后帮她竖发的秋实有些担忧。
“娘娘,这尧王妃之前给您送糕点,现在又邀请您去尧王府,这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点我哪知道。”南宫雪笑得漫不经心,“这信里还说,若是我决定去的话,派人给她书信一封,她亲自来接我,啧啧,本宫到底是多大的排场啊?出去串个门还要让对方主动上门迎接。”
只怕这事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人有多爱摆架子。
尧王妃啊尧王妃,她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过能有正大光明出宫的理由也实属不易,尧王妃这也算是瞌睡时给他递枕头。
“回封信,就说本宫应下了,还请尧王妃多费心。”南宫雪打了一响指,同时又加上一句,“还有,叫茯苓过来。
既然要去那内有乾坤的尧王府,就绝对不能再带秋实这种没有自保能力的丫鬟过去,带茯苓,也是她最好的选择。
在南宫雪回信后没多久,尧王妃那边便回了话,说是第二天就上门来接。
等南宫雪妆扮好离宫时,尧王妃身穿正装,目光有些游移地落在远处,神情也有些落寞。
“尧王妃。”南宫雪率先开口,言笑晏晏,也让尧王妃立即回神,看向她时愣了两秒,很快又对她盈盈行礼。
“臣妾拜见太子妃。”
“你我二人何须如此多礼?”南宫雪向前两步,拦住尧王妃,对她笑得极其灿烂。
“本宫还要多谢你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本宫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出宫走走,这宫外的空气啊,本宫也许久没有闻到了呢!”
听南宫雪这么一说,尧王妃神色更是恍惚,对着她翁动了几下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尧王妃的脸色可不大好啊……南宫雪和一旁的茯苓交换视线。
“那太子妃这边请吧。”尧王妃错过身子,在一旁领路,由于来接南宫雪,尧王妃特地换了辆极为宽敞的马车。
一上马车,南宫雪就见尧王妃身旁的丫鬟全程冷冷的看着她,眼神带着一股不善。
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那丫鬟才是主子,尧王妃不过是个婢女。
“尧王妃今日气色不怎么样,可是最近没有好好调理身子?”
南宫雪隐晦的问了句,她上次写了一份药方,叫人送去尧王府,只要尧王妃按时服下,脸色也不该如此难看。
在南宫雪开口后,尧王妃笑得越发牵强。
“臣妾只是今天起的有些早,睡得不大好,等今天早些休息,气色就会调整过来。”
尧王妃说话时,视线不断落在一旁的婢女身上,双手交握在前方,时不时地轻拍两下膝面,模样像是有些难耐。
就在南宫雪挑着眉头准备继续追问时,马车忽然像撞到什么一样,猛地朝一旁拐去。
坐在马车里的四人,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朝一旁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