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瑶再一次在我下班路上堵住我的时候,我的耐心耗尽了。
“祁年,你要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我知道错了,那天以后我都没有再见过陆明,你看我都把他微信删了!”她举起手机给我看。
曾经我想要看一下他俩的聊天记录,她跳起来说我侵犯她的隐私,一周没有回家。
现在反而主动要给我看了,可我早就不感兴趣了。
我现在只想回宿舍洗澡,晚上还能来查次房。
今天有个术后患者挺棘手的。
那些病例,突然比她有趣得多。
这五年我如果把照顾她的精力都拿来搞学术,现在都混上副主任了吧?
“这跟我没关系,秦瑶,我们分手了!”
我提醒她,想绕过她。
她突然跑上来抱住我嚎啕大哭:“我们不分手,不分手好不好。我最近都不敢睡觉,我一个人在我们的家里,想起你对我的那些好……”
“我错了,我错了祁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你不是想把妈接过来吗?我都同意,我都愿意,你搬回来吧……”她的鼻涕眼泪沾在我的卫衣上,看着确实有点可怜,可是,也仅仅是可怜。
现在还来说爱不爱的,太晚了。
我不爱她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内心,我不是她,做不到分手了还暧昧不清。
我硬是将她拉开到一旁,嫌弃地擦了擦她哭湿的胸前,用她曾经伤害我的话回怼她:
“陆明怎么能删除呢,他无亲无故的,你是她的前女友,陪伴他是你的责任!你快去吧,没有你,大艺术家都没有灵感,那可怎么行,他还要画画呢!”
说完我冷哼了一声,扔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缓缓传来哭泣声,我心里竟有点快意。
只洗澡还不行了,现在衣服都得一起洗了!
调回老家的交接正式做完了。
最后一天工作,心里其实也没多少不舍得。
毕竟当初原计划就是回去,因为遇到了秦瑶才搁置了五年。
而今,我有更需要我守护的人了。
最后一天,上午门诊时间眼看就要结束,门口依然大排长龙。
我闷着头,一个接一个地看着患者的情况。
门突然被陆明推开,他愤恨地盯着我。
最近秦瑶都没有找我,我也没有去打探他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我早在这一年的自我折磨里腾空了心,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我跟患者都吓了一跳,他冲上来,不由分说试图将我从座位上拽起来。
奈何这个大艺术家平时疏于锻炼,骨科手术是体力活,他怎么能拽得动我。
“有话快说,我这还很多患者。”我轻松将他推开。
他表情尴尬又气愤,很是滑稽:
“陈祁年,那天你不是说分手了吗!你怎么还不肯放过秦瑶!你要是个男人,放手就彻底一点!你这样折磨她,我看着心疼,你不要她,我要啊,你把她还给我……”说着竟开始哽咽。
这什么桥段?哭错人了吧。
我不是秦瑶,一个男人对着我哭,除了恶心我也想不出其他的情绪。
我吓得退后了一步,生怕他哭尽兴了往我怀里扑:“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衷心祝福你们,现在能出去了吧,我还有患者!”
“说清楚了?你所谓的说清楚就是跟她求婚?求了婚又不见她!你要折磨她到什么程度才肯放手!我们决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