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染不屑的冷笑道:“霍久年,你当自己是谁?皇帝吗?我弟弟被你我牵连进去坐牢,出来后还要靠你的恩赐过日子?你当你给的那点东西,我们稀罕吗?!”
她嗤之以鼻的道:“别哄着自己玩了,纵然你有金山银山,我们姐弟也不屑窥视一分!”
“许染!”霍久年爆喝,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他只是想让她无后顾之忧,他只是想给他们姐弟铺平未来的日子,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他?!
许染面若冰霜的道:“无法接受是不是?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我是什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就该一直体贴入微,一直以你为准才叫称职的吗?”
她疏离的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对他道:“霍久年,你是不是忘记了现在该做到以上这些的另有其人!”
“你的沈昕昕怕是巴不得粘在你身边,你又何必来强求一个已经被下堂的床 伴?!”
“强求……”霍久年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逐渐酝酿出狂 风 暴雨,“所以跟那个小白脸就不是强求了,对吗?”
许染看了他半晌,随即大笑了起来,指着霍久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她狠狠的咬着牙道:“你就像个把妻子捉奸在床的丈夫一般气急败坏!”
霍久年终于忍无可忍,胸膛冲撞的怒气如瀑布般喷涌而出,他一把抓住许染按在墙上,疾风骤雨般的亲吻粗鲁的落在她的脸颊和唇上。
半晌,他压抑着声音问:“捉奸在床?所以,你和他睡了是吗?”
许染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冰封般凝固了,冷的她微微发抖,她斜眼睨着霍久年,倏尔一笑,“你觉得呢?”
霍久年眼中的寒意如剑芒般带着凛冽的杀气,“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复习一遍跟我时候是什么感觉!”
说罢,他在不给许染开口的机会,抽出自己的领带迅速绑在许染的手腕上。
许染木然的感受着一切。
铺天盖地的痛不能左右她的情绪。
她只觉得肉身在地狱烈火中经受苦难,而灵魂已经出窍升空,嘲笑着看着房中的男女。
还要多久可以逃出生天,那带给她无数伤痛的男人,什么时候才肯放她自由。
不知过了多久,混乱的房间终于归于平静。
霍久年解开许染手腕上的领带,只见上面已经深深烙印下一圈红痕。
他不忍的皱了下眉,起身熟门熟路的找出医疗箱准备为她上药。
许染却像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一般猛然后退,厉喝道:“不要碰我!”
霍久年动作一顿,难得的放软了语气,“手腕不上药的话明天可能要肿起来。”
许染目光冷凝的望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嘴角却勾起了嘲讽的笑意,“拜你所赐啊霍总,”她疑惑的问出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我很好奇,你跟沈昕昕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对她的吗?”
霍久年骤然蹙起眉头,沉声道:“我和她从未有过这种关系。”
说着,又来抓许染的手。
许染迅速的向后躲去,厉声道:“所以她能得到万般珍稀,我许染就天生贱命要被你这么羞辱是吗?!”
“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霍久年底喝道:“许染,不要任性,先让我给你上了药。”
许染悲凉的笑了起来,她不懂霍久年是怎么做到一边伤害她一边又做出这副关心的样子的。
她哑声道:“你走吧霍久年,我不需要你微不足道的关心,不需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只想离你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霍久年看着她绝望的眼泪,只觉得一瞬间心脏想被什么扎了一下,那无法抑制的愧疚感,让他下意识的道:“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对你。”
“哈!”许染仰头笑了起来,随即眼睛径直的向他看去,“霍总,你不记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吗?”
她想起那撕心裂肺的夜晚,那痛彻心扉的绝望,这一切就像场周而复始的闹剧!
“我……”霍久年终于哑然,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跟不明白为什么一碰到许染的事自己就出离的失控。
他根本不想这么对她!
“我说了以后不会,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再碰你。”
“你本就不该再碰我!”许染怒道:“是你把我赶走,警告我不要有过分奢求,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自己脸,”她戏谑的讽道:“霍总,你不是离不开我了吧?”
“许染!”霍久年被她嘲讽的升起火,却无法说出一句重话,最后竟无奈的哄道:“你先让我给你上了药,之后虽你发泄可以吗?”
“用不着!”许染狠狠的盯着他,“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
她不想再纠缠下去,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冷然道:“你走吧!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回公司,辞职信你批也好,不批也罢,我都不在乎。”
“苏市我会照常去,设计我也会做完,但你……”
她决然道:“我不想再见到。”
说完便大步回了卧室,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霍久年坐在客厅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半晌,他把药放在桌子上,走到许染的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许染,我走了,你出来上药吧。”
他默了默,哑声道:“今天是我冲动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事。至于许策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他安然无虞的出狱。”
“至于公司,都随你的意。”
霍久年再说不出什么,在门口似雕像般站了许久都没等到许染的只字片语,最后终于黯然离去。
许染听到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终于撑不住的哭了出来,她猛然冲向洗手间,将自己至于汹涌的热水之下,想洗掉一身伤痕累累的痕迹。
那星星点点的红痕如霍久年这个人一般一次次的被她洗去又重新刻印在身体上,像是要跟她的命运纠缠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