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的瞬间霍久年冰冷的大手握住许染,她慌忙从回忆中醒来,抽出了手。
“好好量,我付你的设计费可不低。”霍久年冷哼一声,嘲讽似的说出这番话。
“霍总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到你满意为止。”
从霍久年公司出来的时候,许染的后背有些汗湿了,风一吹过不禁打了个寒战。
每次她和霍久年的相处,都如同打了一场仗。
许染站在路口拦车,可现在正是下班的晚高 峰,打车谈何容易。
她挥了好半天的手还是还没有拦到出租车,如此窘迫之时,一辆兰博基尼停在她的眼前。
“许染疑惑望去,车窗恰逢此时降了下来:“姐姐,快上车吧,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沈星辰!”
许染浮起笑意,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沈星辰后,他们已经许久未见了。
许染上了车,随着汽车轰鸣声,两人乘车离去。
然后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霍久年正死死盯着这一幕。
车内,许染疑惑问道:“你怎么出院了也没跟我们打个招呼,身体都好了吗?”
沈星辰脸色微白,面对许染的新询问他尴尬笑笑:“没什么事了,从小到大的毛病了。”
“没事就好。”许染不再多问,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一次的沈星辰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消瘦了几分。
沈星辰将许染送到医院门口婉拒了她的邀请,望着许染的背影渐行渐远,沈星辰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姐姐,如果下辈子有缘的话,我好想遇见你。”呢喃间一滴清泪划过唇角,原来沈星辰的身体每况愈下,今天他来不过是想见许染最后一面,可许染全然不知。
许染拖着疲惫的身躯来见弟弟,进门之前重新调整好表情,以免被许策看出她的疲惫与悲伤。
可当她推门而入时,却被这眼前的一幕震惊。
只见一群医护人员正围着许策做心肺复苏,许染疯了似的冲过去:“许策!许策你怎么了!”
“病人家属先不要激动,我们正在全力抢救。”护士的一句话让许染的心情沉到谷底。
许染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看着病床上的人奄奄一息的她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比她自己死了还难受。
“推手术室,准备手术!”医生发号施令,就在转移病床的空档,许策用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哭成泪人的姐姐,他强忍病痛挤出几个字:“照顾好自己….姐..姐。”
还没说完,便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
“许策,姐姐照顾不好自己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照顾我呀。”许染无助的蹲在手术室门口,双眼早已哭的红肿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熄灭了。许染不顾已经蹲麻的腿,几乎是爬着来到医生的身边:“我弟弟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遗憾道:“我们已经尽力了,癌细胞扩散到全身。病人现在靠着意识强撑着,你进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许染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她从未见到如此脆弱的许策。
她瞬间崩溃大哭:“许策,你起来看看姐姐好不好。”
“姐…姐。”许策听到呼唤,吊着最后一口气抚摸着许染的头:“别为我难过…你的日子还很长呢。我会换一种方式陪着你的…我死后..把我的器官捐给需要的人….我会继续…陪着你…”
许策说完这几句话,便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许策!你醒醒!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许染声嘶力竭,但已无济于事。
许策离开了。
原来真正痛到极点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许染看着冷冰冰的手术台,看着永远离开自己的弟弟,只觉得自己已经痛到无法呼吸。
“许小姐,节哀顺变。”护士安慰着她,许染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弟弟的遗言,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护士小姐,器官捐献,这是我弟弟的遗愿。”
许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完成了一系列流程。因为隐私的缘故,她无法得知受捐赠者的姓名。
不过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慰藉,只要她知道弟弟的心脏在某人的身上跳动,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
一连几天,悲伤都笼罩在许染周围。她不出门不说话,连手机都不看。
这天她想看一眼时间,点亮手机屏幕时却看到沈昕昕发来的短信。
“许染,我和久年马上就要订婚了。礼服很合适,久年也很喜欢。谢谢你,我和久年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文字没有情绪,可是许染看了心确是实打实的疼。弟弟的离开已经让她备受打击,而霍久年订婚的信息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没有理会,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
订婚宴如约而至,霍久年身着许染设计的礼服精致又合身。
他心中暗喜,这么多年还是许染最合他意。
“久年,我这身礼服和你好搭。”沈昕昕的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只见眼前人身着一袭粉钻抹胸礼服,小拖尾造型别致,沈昕昕穿着她整个人都上升了一个高度。
霍久年望着她出身,恍惚间竟把沈昕昕看成了许染。
见霍久年勾起笑意,沈昕昕故作娇羞的低下头:“久年,你这样看着人家,我都不好意思了呢。看来你很喜欢我这样穿,刚好我也邀请了许染姐,我们可要好好谢谢她。”
提及许染的名字,霍久年内心漏了一拍,漫不经心回答道:“应该的。
订婚宴按照霍久年的意思一切从简,可还是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
毕竟盛海集团总裁订婚,可是轰动全城的消息。
这天的霍久年表情依然淡漠,沈昕昕挽着他的手一起走进宴会厅,脸上的笑容倒是没停下过。
“哎呦,霍总,霍太太恭喜恭喜呀!”多年的合作伙伴路总举杯走了过来。
“谢谢路总祝福。”沈昕昕喜笑颜开,脸上似有一朵花盛开。
对比身旁的霍久年,简直一个火山一个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