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许染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9点半了,她不紧不慢的冲了个澡又花了个美美的妆才慢悠悠的到了公司。
不是说让我早去换水吗?她偏偏迟到又能奈她何?
人在被压榨到触底的时候,终究会反弹。
她已经受够了被颐指气使的日子。
许染踩着“嗒嗒嗒”的高跟鞋声进到公司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大家都觉得她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她视若无睹的坐到自己的工位上,没什么工作的时候就温习一下朱妮教的知识。
奇怪的是今天办公室很安静,整个上午都分外静谧。
午饭的时候刘倩冲了过来,八卦的道:“听说了么,沈昕昕受伤今天请假了。”
许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她没来所以耳根子才得以清净。
她想起昨天电话里最后传来的声音,心中冷笑,还真是恶有恶报。
“霍总自己在里面处理公事呢,早上的时候还找你来着,结果你没来,”刘倩说着,又好奇的问:“怎么你今天也迟到了?”
许染笑道:“我一年365天的忙,总也会有一两天不舒服吧,迟到一两次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不过你今天感觉比之前漂亮了呀。”刘倩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道。
许染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俏皮的道:“那可能是……神清气爽吧。”
两人结伴吃完饭便回了办公室,刚坐到位子上就被霍久年一个电话叫了进去。
霍久年一如既往的忙到埋头在文件里。
许染一脸公事公办的站着却也不开口说话。
半晌,霍久年终于道:“你今天迟到了。”
许染淡笑道:“是,所以霍总要扣我工资么?”
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不由得一怔,紧接着皱着眉道:“你从昨天到今天是闹什么?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来。”
许染疏离的望着他道:“你误会了,我作为员工有什么权利对老板不满,你有什么吩咐还请快点说,我等下还要出去工作。”
经过了昨天,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堂床、伴,有什么资格跟白月光叫板?
沈昕昕可以耀武扬威,可以恃宠而骄,而她只是个普通员工而已,高低立现,说的再多也只会让自己更像小丑罢了。
霍久年的眼中霎时充满怒意,却极快的被他压了下去。
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一般,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丢,道:“你不用出去了,今天昕昕请假,你代替她一天。”
许染抬眸看向他,冷淡的道:“霍总,这好像不是我分内的工作。”
霍九年危险的眯起眼睛,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口气强硬的道:“但这是我的命令。”
许染深呼一口气,随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OK,那么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慢着,”霍久年低头继续看文件,“晚上有场慈善晚宴,你跟我同去。”
许染一怔,要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霍久年的这种要求了,“你自己去不行吗?”
霍久年冰冷的视线如有实质般的落在她身上,警告道:“许染,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许染知道,再说下去他一定会以弟弟为借口逼她就范,与其被人拿捏还不如自己听命算了。
她点了点头,嗤笑道:“看来我是没什么说‘不’的权利了,那等下恕我不能给霍总处理杂事了,我要提前回去选礼服。”
霍久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道:“我穿深蓝,你就穿那件月白的就好。”
这是他们以前出席晚宴时常规搭配,如果事忙来不及选礼服,就会按照这个颜色去穿。
并且那套礼服,是她过生日时,霍久年特意从意国请顶级设计师定做来送她的。
从前许染把它当成宝一般,寻常不舍得拿出来穿,总要小心的挂在柜子里,每每无聊时就会去欣赏一番。
而今……
许染默了一瞬,随即淡漠的说:“抱歉,那件让我扔了。”
霍久年陡然抬起头来,似是诧异的望着她,紧接着眸色越来越幽暗,“你扔了?”
“对。”许染面无表情的道:“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碍眼,不如就此扔了,省的心烦。”
霍久年微微眯起眼睛,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道:“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许染从容的道:“你问了,我答了,仅此而已。”
说完,她便按照以前的工作流程开始处理霍久年的公事文件。
下午的时候因着她要回家换衣服便早早的走了,跟霍久年定好在酒会门口碰面。
等到许染全部收拾停当,时间刚好,她匆匆叫了个车便到了酒会。
可刚一到门口,就见霍久年和沈昕昕站在门外在说着什么。
沈昕昕腿上缠着一圈纱布,看起来像刚从医院出来一般。
许染微微眯起眼睛,神态平静的走了过去。
还没走进便听沈昕昕娇娇的道:“这么大的酒会,我不陪着你怎么放心,再说我的腿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就让我跟你进去吧。”
霍久年关心的道:“但是你这样进去也不方便,不如……”
“不要啦,我知道你疼我,但是我也担心你啊,如果你喝多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可怎么好?”
说完,便看见从外面进来的许染,故作惊讶的道:“许染姐,你也来了啊?”
许染戏谑的看着她道:“今天是我陪霍总来,你不知道么?”
沈昕昕瞪着无辜的眼睛道:“我怎么会知道啊,我受着伤一直在医院呢。”她为难的转身对霍久年道:“这个怎么办,不然就让许染姐回去吧?”
霍久年踌躇的抬眸看向许染,只见她无所谓的一笑,开口道:“既然霍总有女伴了,那我就自己进去了,你们自便。”
说罢,便抬腿向酒会里走去。
想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她许染从来都只有我想来就来,想走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