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染默了默道:“这不怪你,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你没有必要在那种情况下替我得罪人。”
她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要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也不会成为沈昕昕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不,”刘倩赶紧摆手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沈昕昕小心眼要整治我,我也早就看不惯她了。”
许染不想再讨论盛海的事,只转移话题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刘倩纠结了半天,试探道:“我、我能跟着你干么?”
“我?”许染一愣,“我这是设计工作室,好像跟你的专业不太对口吧。”
“没关系的,”刘倩赶紧道:“我可以学,再说办公室的东西我都会,就算用不上,我还可以帮你打打杂也行啊。”
许染不理解的道:“但是凭你的资历和能力,完全可以找一个跟盛海同等高度的公司继续做老本行,完全不用在我这埋没才华。”
刘倩深吸了口气道:“许染姐,你不用劝了,我已经想好了,沈昕昕不是就忌惮你么?那我就来你这工作,咱们一起把工作室做大做强以后,好好气气她。”
许染听的噗嗤一笑,知道再说什么也拦不住刘倩的“复仇”心,既然这样她工作室还真缺一个帮手,便道:“如果你不嫌弃,那就来吧,但是我可以事先说好,工作室现在门庭冷落,连个订单都没有,可能待遇上不会像盛海那么优越。”
刘倩像是放下心里一块大石头,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只要能气死沈昕昕,倒贴钱我都愿意。”
两人说说笑笑便把这件事敲定,翌日刘倩就去工作室报到了。
许染先是给她安排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才自己埋头设计许由的单子。
经过了一晚上的情绪崩溃,她终于重拾了信心。
这或许就是逆境中成长起来的人独有的自愈能力。
命运从来都没给过她喘 息的机会,故而她只能咬紧牙关抗住所有的苦难,举步前行,就算遍体鳞伤也绝不服输。
刘倩在适应了几天之后,已经能完全适应许染的节奏了。
她的到来不仅给许染减轻了一部分压力,也带来了关于盛海的消息。
“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盛海简直成了她沈昕昕一家天下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会勾引霍总,也不知道霍总哪只眼睛不好,居然看上了她。”
许染一边吃饭一边漠然的听着,缄默不语。
刘倩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注意到许染的漠不关心,自顾自的道:“不过沈昕昕和财务部的孙部长关系还真是不一般,从前就经常见到他们在一起,我们还只当是霍总让她去办什么事。”
“没想到居然私交这么好。”
许染眸光闪了闪,问道:“何以见得?”
刘倩里面来了兴致,一条条给她分析,最后才道:“辞退我那天,孙部长问都没问我一句,只是听了沈昕昕一面之词便把我辞了,要不是关系好,怎么可能这么维护她。”
许染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状似无意的问道:“霍久年知道吗?”
刘倩撇了撇嘴,“我看是不知道。霍总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除了工作上的事还有什么放在心上,公司的暗流涌动从来也不多过问。”
许染淡然的笑了笑,随口道:“我对他也不了解。”
刘倩听到许染这么说,便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试探的道:“许染姐,我说件事你可别不高兴。”
“其实我们大家以前都以为你和霍总会在一起的……”
许染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的复杂目光,漠然道:“不过是谣传罢了。”
刘倩粗线条的没发现她的情绪变化,叹了口气道:“是啊,谁知道最后竟让沈昕昕占了先机。”
许染无所谓的笑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有了刘倩的加入,许染确实轻松了不少,多出来的时间全部交给了医院。
这日,她照例拿着煮好的双份饭菜到了医院。
先是去看了还在昏迷的沈星辰,后才回了许策的病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染总觉得弟弟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就连气色都虚弱了很多。
她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关心的问:“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策无奈的笑道:“姐,你一天问三遍,累不累啊?我连普吉都跟你玩下来了,还能有什么事。”
许染娇嗔的瞪他一眼,“好啊,现在就嫌弃姐姐啰嗦了,我巴不得你没事,能马上出院跟我回家才好呢。”
许策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若无其事的笑道:“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就能跟你回家了。”
许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听着弟弟这句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许策却没给她多想的时间,一边吃饭一边问:“星辰怎么样了,还没调养好?”
许染低着头,怕他看出自己慌乱,敷衍道:“他是累的伤了身体,哪那么容易养好,等他康复了肯定第一时间来看你。”
许策点了点头,小声呢喃,“我也想再见见他。”
但此时,外面正过去几个护士,说说笑笑的掩盖了他的声音,导致许染没听到这至关重要的一句。
吃完饭,许染看外面阳光正好,便提议要跟许策出去散步。
岂料许策一反常态,推脱道:“还是算了,医院的景色看来看去都是这样,还是在房间里休息吧。”
许染不禁疑惑道:“嗳?你不是说能享受当下的时候,一定要抓紧机会了,今天怎么犯懒了?”
许策慌乱的错开眼睛,“那也要偶尔放个假吧。”
许染没有细想,只以为许策可能是在自己没来的时候出去逛过了,便笑道:“行,那你躺着看电视吧,吃水果吗?我给你洗洗。”
许策摇了摇头,对她伸出手道:“姐,你过来坐坐,咱们聊一会。”
许染欣然接受,牵着他的手做到床边,温声问:“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