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初桐气涌了上来,想也不曾想就是一巴掌呼到了初梓的脸上。真是好响一个巴掌,原本还在吵吵闹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就因为这“啪”的一声脆响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可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施展你那精湛的演技,啊?”
初梓头都被打的偏去了一旁,白白嫩嫩的脸上一个巴掌印慢慢浮现,她先是愣了愣,随后转过头来,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颤颤巍巍不敢放大,说道,“姐姐,虽然我知道这不大好,但你也不能……你也不能这样啊。”
围观的人群看这事不简单,便用R国语言偷偷讨论。
“诶,你们有人听得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吗?”
“有。那个打人的女的说被打的女的在演戏,被打的女的说她知道这样不好,但也不能打人啊。”
“这么说,是那个被打的女人杀了人了?”
“我看未必,你看那个被打的女的多可怜啊,再看看那个打人的女的,才是活脱脱一副杀人犯的模样。”
说是说偷偷讨论,可这些人群哪里晓得放低声音?一是看贺寡言他们不是本地人,以为他们听不懂R国话,所以肆无忌惮。二是就算他们听得懂R国话,也是杀人嫌疑犯,要被警察带走的。再说了在场的人这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就是想把事情捅的越大越好,反正他们是看热闹的人,不是当事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人,平时在路上突然碰见有人遭遇不幸,看到有人去帮忙就会夸奖几句,好人呐,英雄之类的,看到有些人干了坏事,就会去嫌弃,唾弃。可等这些事情真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却撒手不干,反说起风凉话。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大抵如此。
这些人,毫无根据,就凭几句话和长相就评判谁是杀人犯,可笑又愚蠢。
“闭嘴!”贺寡言一记冷眼扫过去。
他特地用的是R国的语言,为了让他们知道他能听懂R语,让他们不要再在初桐面前肆意揣测。
他看向初梓,眼里仿佛有滔天的怒火,是十分明显的,带压迫性的怒火,他道,“你的亲生母亲,被你藏起来了。”
听到“亲生母亲”四个字,初梓面色微微动容,不敢相信的看向贺寡言,说道,“你……你怎么会……”
刚说完,初梓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闭起嘴来,继续守拙。
其实贺寡言怀疑初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像陆诗清这样头脑简单的人,是绝对想不到用自己母亲的死去陷害初桐的。要说那份漏洞百出,小孩子过家家的时候做出来的陷害初家的财务报表是陆诗清做的贺寡言还信,这样令初桐一时无法翻身的陷害绝不是她能想的出来的。
然后,便发生了初梓跳楼自杀事件。正如初桐所想,一般人跳楼顶多就是上端或下端或前端或后端伤的严重,可那尸体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块好地方,叫人不怀疑都难。
可初梓也正是掐准了初家人不会也不忍去仔仔细细查看“她”的尸体。既然是自杀,而且为了给初梓一个安宁,尸检就不可能了。所以初桐这才没看出端倪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初桐信任初梓,不会去怀疑初梓,而且贺寡言一直没找到决定性的证据,所以才一直拖着不敢告诉初桐。
但现在既然已经证实了是初梓,贺寡言也没有理由手下留情了。
打败一个人,首先要做到的便是找到这个人的弱点。而像初梓这种能够隐忍多年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这种人的弱点,是很难找的。贺寡言可没有耐心去循循善诱,逼出初梓的弱点,所以他就派人去查她,把她查了个底翻天。
一开始,竟什么也查不到,仿佛初梓这个人不存在似的,关于她的资料,就是平平无奇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
就是因为太平常了,反倒显得不平常了。
贺寡言查别人的资料也不是没有目的地去查的,就是专挑错处去查。比如说这个人什么时候偷过什么东西,说错过什么话,犯过什么错这样的。因为只有查这种事情,才能揣摩出对方的真实性格,办事风格,连家庭背景也可以稍稍的推导出来。
可他专门挑这种事情去查,竟查出来的是初梓流水账一样的经历,叫他如何不起疑心?
越是奇怪,就越是可疑,初梓就越可能有问题。贺寡言当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去查了,所以连同与初梓关系稍微密切一点的人,他都一一查了个遍。可是查了几日,终是无果。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贺寡言突然想到了。
江勋被初梓害死了,那初梓必定是恨着江勋的。江勋当初抛弃了她,她恨江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人之常情。
可是初梓既然会对江勋怀有恨意,那说明她对自己被抛弃这件事依然是有执念的。既然她对此事有执念的话,那她一定就想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对此是什么看法,对她又是什么看法。
她一定想知道,当初江勋抛弃她的时候,她的亲生母亲是否知情。如果不知情的话,她被抛弃之后母亲有没有尝试过去寻找她。
这令贺寡言联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要来R国,贺寡言不可能无备而来,他从来都是一个计划缜密的人,他肯定是要深入了解一下江勋这个人的。
江勋的资料里面有件事他一直在意,就是江勋本来与其夫人的感情不错,不管是真的或者是装的,那总归是一直风平浪静的,不错的,被誉为模范夫妻的。可是有一天,江勋突然离婚了。本被誉为模范夫妻的两人离婚了,这可是一个新闻。可无论外界风浪多大,江勋也只是对外宣传:与内人不合,和平分手。
这件事情,想来就是初梓做的了。
只不过,有两种可能……
“让一让让一让。”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想必就是警察了。
果不其然,警察带着手铐,走上前来,扫了扫贺寡言初桐和初梓,又扫了扫办公室内江勋极为恐怖的尸体,面色不变,用Z国语言说道,“请三位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