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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盛期已经从牢里出来了,站在门口等着初桐。
车停稳之后,初桐迫不及待的下了车,打开车门,跑到初盛期面前,眼眶微红:“爸……”
初盛期已经到了中年,四十多岁,但脸上却没有很多岁月留下的痕迹。中等身材,微胖,杏眼圆圆,看起来很和蔼。
初桐张开手。
初盛期抱住了初桐,摸了摸初桐的头:“好了好了,乖啊,不哭不哭。”
初桐在初盛期肩膀蹭了两下,没说话。
初盛期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没去宇文集团吧?”
“去了。”初桐不用解释太多,初盛期也能知道她去宇文集团做了什么。
他轻轻推开初桐,从上到下审视初桐:“你没事吧?”
初桐摇头:“我怎么会有事?但估计宇文轩要过好几天才能消肿。”
初盛期皱了皱眉,似有不解,他刚想问道,就有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伯父。”贺寡言走了过来。
初桐听见之后下意识的站到了初盛期的身后。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是潜意识的投射。
在初桐的潜意识里面,对贺寡言是比较疏远的。
贺寡言的动作有一瞬间一僵,眼睛不露痕迹的眯了眯,眼里闪过一丝落魄,随后继续往前走。
初盛期看清是来者何人之后,恍然大悟。
他就说为什么局长对他的态度一夜好转,他突然间就可以出狱。
除了贺寡言,谁有这般权利?
可初盛期记得贺寡言在几年前就出国了。
但听到刚刚初桐说她去宇文集团打了宇文轩却毫发无损的时候,他明白了。
绝对是贺寡言。
一经证实,果然如此。
初盛期不知道当年贺寡言和初桐之间发生的事,他朝着贺寡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寡言啊,多亏你了。”
贺寡言也礼貌的朝着初盛期点头示意:“不谢。”
顾桓也走了过来。
顾桓哎呀了一声:“叔叔您也太客气了,这件事的证据本来就不足,拿出来的证词也是含糊不清的,根本就不能定罪嘛。”
贺寡言点头,算是附和。
初盛期看着顾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道:“这位是……”
“叔叔您好,我是顾桓。”顾桓咧开嘴笑道,很有亲和力的笑容。
顾桓长着一张很吃香的娃娃脸,嘴又甜,老少通吃,初盛期自然也不例外。
初盛期也笑眯眯的:“你跟我们家初桐是……”
初桐一看情况不对,站出来解释道:“他是我今天认识的朋友。”
顾桓也笑着否认:“是啊,我跟桐妹只是朋友,叔叔您可别误会,她和贺……”先生才是一对。
“顾桓。”贺寡言出声。
顾桓被迫打断,啊了一声,回应道。
“走吧。”
“去哪里?”
“公司。”贺寡言说完就往外走。
顾桓不解的眨了眨眼,随后跟初盛期道了声别,跟了上去。
初桐目送着贺寡言离开。
其实说客气什么的,倒是贺寡言才是真的客气了。
的确,这件事情并没有实锤。
这件事的证据只是几个初氏集团的股东和几张含糊不清的支出收据罢了。
严格来说这并不能作为判初盛期坐牢的实锤。
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证据,又亦或者是宇文轩耍了什么手段。
照目前来看应该是宇文轩使了手段。
这样的话,解决虽易,但很冒险。
贺寡言并没有过多的了解这件事,却第一时间选择掺和进来帮她们。
如果说找到了初氏集团是清白的证据倒好,贺寡言至少没有帮错人。
但如果没有找到的话,不仅初氏集团就此分崩离析,就连GY集团也会受牵连。
所以,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贺寡言要帮忙呢?
初盛期开口,打断了初桐的思考:“桐桐。”
“唔?”初桐扭头。
“梓梓她……”
宇文轩是初梓的订婚对象,本来暂定明年结婚,现在却闹出这样的事。
是个人心里都不会好受。
“她和妈妈在家里。”初桐想了想,补充道:“不在老宅。”
初桐这样说,初盛期也能猜得到个大概。
不在老宅,那肯定就是在初桐家了。
初桐突然想起什么,“妈妈好像晕倒了。”
初盛期闻言皱了皱眉,随后两人打了辆计程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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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桐一打开门,初母就走上了前。
初母扫视了初桐和初盛期,确定她们没事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又挺起胸来,雄赳赳气昂昂,气冲冲的说:“宇文轩这人怎么回事儿啊?老娘平时对他不好吗?啊?!竟然敢这样对我。”
初桐突然回忆起初梓说初母昏倒了。
初桐不解:“妈,听说你昏倒了?”
提到这个初母就来气,她磨牙:“是啊,也不知道宇文轩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是怎么回事儿,那些封宅的人一过来就把我打晕了。”
初盛期闻言狠狠的皱了皱眉。
“桐桐你去宇文集团了对吧?”初母问道。
“对。”
“那个白眼狼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
“打了那个白眼狼吗?”
“打了。”
初母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是皱眉:“不对啊,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这件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初盛期皱着眉开口:“有一件事我这几天来一直想不出答案,宇文轩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的?”
初母回答:“是钱?”
“不对。”初盛期摇头:“这件事情漏洞百出,因为只要有人能出面对这份证词提出疑虑,然后稍微深入调查这件事,就能知道初氏集团是清白的。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怎么说也会用更直观的证据,怎么会用这样含糊不清的证据来定罪?而且宇文轩早就和梓梓认识了,两个人早就订婚了,如果说他是为了钱接近梓梓,接近初家的话,那他的城府应该更深,这样不堪一击的证词不可能是城府深的人做出来的。”
初桐点头,赞同初盛期的观点。
她也觉得这件事情看上去很矛盾,但不知道矛盾点在哪里,初盛期这样一挑明,初桐好似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了。
如果宇文轩要的是钱,那他应该不可能冒着风险单独出面,而且初盛期现在也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可是不是钱,又能是出于什么目的?
“那是怎么回事?”初桐默思了一会儿:“是另有其人,因为和我们家有仇,所以接机报复?”
初盛期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有什么人选吗?”
初盛期摇头:“暂时还没有。”
初氏集团已经成立数百年,做生意向来讲究宁愿吃亏也不树敌,所以仇视初家的,全Z国也找不出几个。
“你们没事不就好了,管他是谁呢,等解决了宇文轩,顺藤摸瓜不就自然知道了。在家里猜也猜不出来啊。”
初母是个脾气爆的人,说话直,也不是很好听,但她的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了对初盛期和初桐的相信,而且她的选择一向都是正确的。
因此她的话在家里很有分量。
“对了,你们还没跟我说你们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初盛期给初母大致的解释了一下。
初桐听着初盛期的解释差不多,也就没插嘴,默默的在一旁听着。
“寡言这孩子回来了啊?那怎么不让他到我们家来吃饭啊?”
初盛期一拍脑门,有些懊悔:“忘了。”
“桐桐,你有他电话吗?”
“没有。”
“这样啊,太可惜了。寡言这孩子帮了我们这么多大忙,我们连饭都没请人家吃。”
初桐和初盛期点头附和:“太可惜了。”
“下次一定要请他吃饭。”
“一定一定。”
“要是他有什么忙我们能帮得上的也一定要帮。”
“一定一定。”
初桐刚反应过来,想说话,门铃就响了。
她离门最近,自然而然的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初桐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