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的那个人叫任飞。”沈筠补充了一句。
她隐隐约约记得老婆婆刚刚问的那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姓任,至于叫任什么她忘记了。
但是任含蕾和任飞都姓任,这就有点奇妙了。
她记得老婆婆刚刚说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的眼神。
那种眼神,不是什么看普通人的眼神,而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恨意。
就好像是化不来的血海深仇一样。
沈筠认定,老婆婆跟姓任的肯定有着深仇大恨。
因此她补充了那一句,她是想告诉老婆婆,她也是被谋害的,谋害她的可也是个姓任的。
这一行为,沈筠认为自己是在投诚。
她要好好的利用这一机会。
沈筠抬眼看向老婆婆,老婆婆的眼眸之中划过了一丝疑虑。
“他们抓你干什么?”老婆婆问。
“不知道。”沈筠也不知道任含蕾和任飞到底为什么要抓她。
她似乎也没有惹到他们。
而且,在此之前,她连任飞这个人知道都不知道!
“可能是嫉妒我的美貌吧。”沈筠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道。
老婆婆疑惑的抬头,似乎是没听懂沈筠的话。
沈筠也没打算让她听懂。
“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任飞,他们把我抓了进来,还说要划破我的脸,把我扔进乱葬岗。”沈筠说的很慢,尽量让老婆婆听懂。
她抬头仰望着老婆婆。
心里祈祷。
她虽然不知道老婆婆的性格脾气,但是从阿吉玛身上能看来一二,阿吉玛没有伤害她,也没有欺辱她,反而是似乎看出来了她腿上的伤,抱着她走。
老婆婆是阿吉玛的母亲,性格上一定是跟阿吉玛差不多的吧。
沈筠抬头看着老婆婆。
而这个老婆婆虽然看上去很吓人,但是细看起来还是有些慈眉善目的,而且她也是有女儿的人。
沈筠期盼她能怜悯自己。
而老婆婆也没有让沈筠失望。
“抓破你的脸,把你扔进乱葬岗,他好狠毒的心肠!”话刚说完,老婆婆就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
沈筠犹豫再三,慢慢的靠近老婆婆,伸手抚上老婆婆的后背道:“老婆婆,你没事吧?”
沈筠的话让老婆婆一愣,她眉头轻轻蹙起,满是皱纹的脸皱成一团,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沈筠的动作一滞,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那一句话让老婆婆生气了。
她不敢说话了。
“那任飞是什么来头?”老婆婆似乎是看出来自己吓到沈筠了,便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将自己的位置挪动一下,远离开了沈筠,才开始问。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沈筠答道。
“你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抓你?”老婆婆有些不相信沈筠之前的话。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天下有因必有果。
沈筠也不相信。
就是啊,她**的都不认识那个任飞,他抓她干什么!?
脑子有病!
“你的父母是谁?”老婆婆开始从沈筠的身世下手。
沈筠没有立刻答话。
她还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婆婆能不能相信,她可以把其他的事情告诉她,但是父母这里……
老婆婆是异邦人,万一是细作,要挑起两国的战争矛盾,抓一个公主,可能就可以了。
而且,沈筠身份特殊,就她的这个身份,可以利用的空间太多了。
因此沈筠不能说。
“我的父母都是老实人,跟他们应该是没有矛盾的。”沈筠道。
“老实人?”老婆婆轻轻一笑,笑的整张脸都变得极其诡异。
“老实人他们怎么可能抓你,抓你报复老实人吗?!”老婆婆说的很有道理。
不管在什么世道,因果轮回都是肯定的,不可能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去谋害人吧。
“那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能报复到我头上吧,我才三岁,他们怎么可以对一个三岁的孩子下手呢?!”沈筠道,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她说的很大声。
虽然她很乐观,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她一直都是很憋屈,很委屈的。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谋害她!
她腿上有伤,不过是带着小猫去找猫妈妈就被抓了起来,放进了地窖里。
变态看着她,任含蕾想把她脸划破,杀掉扔进乱葬岗里面。
她为了出去只能自己想办法,她谁都不敢相信,她谁都怀疑。
但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啊!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是那些阴暗的罪人妄想迫害她,她就要被迫害吗,还非要从自身找原因吗?!
沈筠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身上的疼痛混合着一整天的担惊受怕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捂着嘴巴大哭。
老婆婆蜷缩在一旁,抬眼看向阿吉玛。
阿吉玛走了过来,轻轻的抱着了沈筠,抬眼看了一眼她的额娘。
随后她哼唱起来了那一只歌,这一次她用的是沈筠能够听懂的话。
“天上有星星,地上有小草,我和我的故乡在遥远的山上,山上有我的额娘,和我的额吉,我住在高高的山岗……”
阿吉玛的嗓音似乎有着奇怪的魔力,她的歌声悠扬悦耳,让再多烦恼的人都会扔掉心头所厌烦的事情,陷入沉沉的梦乡。
沈筠慢慢阖上眼睛,在阿吉玛的怀里入睡。
老婆婆扶着床慢慢地下了床,站在地上,她似乎是有些不稳,她扶着床边深深地喘气。
“额娘,你要带我去找那一条路吗?”阿吉玛抱着沈筠,小声的问道。
老婆婆转头看了一眼那一只不灭的蜡烛,神情恍惚。
“是啊,我要带你出去了。”
老婆婆走向旁边的一个柜子前面。
这是这一整个房间里面唯一存在的家具。
老婆婆将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物件。
阿吉玛的目光跟随者她额娘,她清楚的记得,那个柜子,她额娘从来没有打开过,也不允许她打开过。
直到今日……
老婆婆拿出来了的东西轻轻展开,竟然是一件玫红色的衣服,是上下两件,上面是长袖上衣,很短。
下面是一件喇叭裤。
老婆婆从柜子里面颤颤巍巍的摸出来了一串项链,她将项链放在胸口捂住,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圣母玛利亚,安格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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