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借他的手铲除顾霓裳,这戚未央的算盘珠子还真是打的响亮!
戚未央轻笑,然笑意却不达眼底,“封如仕,别忘了我才是靖国公府的嫡女,一个外戚而已,难不成,我还需要借外人的手达成目的?”
“顾霓裳不能有孕,这事儿别说是我不知,就算你到我祖母面前说,她老人家也是一概不知的。”
她话声淡淡,却让封如仕恨得咬紧牙关。
他今日若是不能赚回这个面子,日后也就不要在京城贵公子的圈子里混了!
平白无故被她们姐妹两耍的团团转,鱼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腥。
“戚未央,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戚未央摊着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道:“既然封公子执意,那我也无法。”
“好!你等着!”
封如仕撂下狠话转头就上了马车。
......
靖国公府里,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奔波。
戚老夫人一脸心疼,命人去喊大夫,手中拿着帕子,不断擦拭着昏睡中顾霓裳的额头。
“多谢晋王殿下将霓裳送回来,否则,霓裳今日指不定要受多大的罪呢。”
戚老夫人抹了抹眼泪,起身向轩辕齐行礼道谢。
轩辕齐送顾霓裳回来的时候,被戚老夫人看到,她一脸震惊的上前询问,这一问才得知今日在湖心发生之事。
“想不到,那封家嫡子行事孟浪,竟逼的我的霓裳投了湖。”戚老夫人满脸愤慨,话里话外都是替顾霓裳不平,“未央还夸那封家人多好,幸亏有殿下告知,否则老身还要被蒙在鼓里,险些误了霓裳的一辈子!”
此时此刻,就算戚老夫人再想与封家攀亲也知道不可能了。
索性不如在轩辕齐面前表明立场,将她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轩辕齐为何会送霓裳回来,这里面的原因,戚老夫人自然能猜到几分。
只是,这事传出去也不光彩,所以她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戚老夫人也是受人蒙蔽。”
轩辕齐瞥了戚老夫人一眼,自然知晓戚老夫人站到了他这边,便开口提点道。
“霓裳这遭受了不少苦,老夫人定要好好照顾一二,千万不能让女儿家落下什么病根子。”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根本不会让人多想。
反而会让人觉得,他身为霓裳的表姐夫,对岳丈家人无微不至。
戚老夫人不由得多看了轩辕齐几眼,心里忽而有了些转变。
突然,府外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嘈杂声。
戚老夫人面色一变,如今晋王殿下还在府内,什么人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跑来闹事?
“晋王殿下稍作片刻,老身带人出去瞧瞧。”
晋王的眸子动了动,看了一眼依旧昏睡的顾霓裳。
半晌,他到底还是站起身来道:“老夫人客气了,本王毕竟是未央的未婚夫婿,还是随老夫人一同出去吧。”
见状,戚老夫人也不好再阻拦,只能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戚未央与封如仕几乎是同时,到达了靖国公府外。
原本她是打算无视掉后者直接进府的。
“给我站住!”
却没想到封如仕不肯罢休,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叫。
一顿叫喊阻拦,令周围百姓们将靖国公府的府门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戚老夫人和轩辕齐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封如仕靠坐在柱子旁,宛如一个地痞无赖。
而戚未央,则是站在马车旁抱着双臂,并不言语。
两人就这么对峙僵持,周围百姓更是挤破了头去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戚老夫人只觉得气血上涌,差点没双眼一翻晕过去。
被翠荷扶住晃动的身子后,她才缓过来,率先打破这对峙局面。
“封公子,你,你这贼喊捉贼的本事还真是好啊,封家的家教难道就是这般无赖吗?”
“我贼喊捉贼!?戚老夫人,你可看到本公子头上这伤口了?”
封如仕还在捂着头上的伤口,大声哀嚎着。
先前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找了大夫包扎,此刻洁白的纱布上那一抹红,便显得更为刺眼。
“这可是你的好外孙女儿,亲手砸出来的!我没有报官挤已经很给面子而来,还轮得到你们对我封家叫嚣?”
封如仕不甘示弱,将自己呈现出受害者的姿态。
他这受伤的模样,可是有目共睹的!
“你,你你——”戚老夫人颤抖着手指,指着封如仕,却半天蹦不出其他字眼。
“……”
晋王的眉头紧拧。
原本想要开口替戚老夫人解围,但是不知为何,目光落到那安静站立在马车旁的戚未央,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此事是你们靖国公府欺人在先,就别怪我不给你们留情面!”
眼看着晋王也不帮腔,反而神色难堪杵在一边,封如仕的态度越来越嚣张。
“我封家可不是从前那般,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原本顾念着两家是旧识,才会答应与你们国公府的表亲相看,结果你们倒好,竟推过来一只连蛋都下不了的母鸡!”
他嗤笑一声,话语里根本是不给靖国公府任何脸面。
“封如仕!你别血口喷人!”
戚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怒目而视。
“本公子血口喷人?”封如仕瞪回去,语气不饶人,“这话,可是你的好外孙女儿亲口告诉我的,还说了你们沆瀣一气,想要瞒着封府将她强行嫁过来,老夫人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你的好外孙女。”
“胡言乱语,简直是倒打一耙!”
戚老夫人的胸膛气的起伏不断,封如仕的话他是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封家嫡子的名声和为人!
原本还想着,霓裳毕竟是靖国公府出去的,又是她心尖尖上宠爱的外孙女,封家怎么也得看在她的面子上对霓裳好。
却没想到,这封如仕竟然先是做出强迫霓裳之事,后又上门来玷污霓裳的名声。
莫不是他以为,只要将霓裳的名声毁掉,就能让霓裳没有选择嫁给他了吧?!
心里想着,又看到一脸平静的戚未央,戚老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戚未央!你给我过来!”
戚未央正在一旁看戏,自觉这一帮子狗咬狗的模样有趣。
突然被戚老夫人这一点名,她眼底的兴味渐渐散去,“祖母有何事吩咐?”
戚老夫人压制怒气,一双眼却满是掩盖不住的责怪之意,看着戚未央不悦道:“这事是你拉的线,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若不是你在我跟前,将那封家嫡子夸得天花乱坠,又岂会有今日的祸事!”
说罢,戚老夫人逃也似的带着翠荷便进了府,留下戚未央和轩辕齐二人站在门外。
这老东西将这烫手山芋甩的倒快,戚未央唇角泛着一抹讥讽的弧度,转而看向依旧躺在地上的封如仕。
她无谓地摊手,示意道:“我祖母都已经撒手不管了,你还要在这闹下去……”
“到时,伤的可是你们封府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