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戚未央周身的温度瞬间下降，眼底带着丝丝冰霜冷声道：“风柏，剁掉她一根手指。”
夏玲儿瞪大了双眼，确认那双手指着的方向正是自己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骂道：“戚未央！我明明才是第一个告诉你线索的人，你竟然想公报私仇！”
在夏玲儿眼中看来，戚未央定是为之前在恒亲王府时闹的不愉快而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挑她来当出头鸟。
戚未央唇边带着冷冷的弧度，修长的指尖轻点额头，作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侧头道：“公报私仇又怎样？”
夏玲儿在恒亲王府里时不是口口声声说她苛待顾霓裳，还断了顾霓裳一指吗？
眼下她让夏玲儿也享受一下真正断手的滋味儿，想必也不算多过分吧。
此时的方玉茹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目不转睛的看着惨叫着被抓住手腕的夏玲儿。
瞬息之间，风柏只微动指尖，就已经砍下了夏玲儿一只手指。
“啊——”
凄厉的叫声回荡，戚未央不悦地动了动眸子将布条重新堵上了夏玲儿的嘴。
后者两眼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
“你，你怎么敢——”
看见戚未央当真敢对夏玲儿动手，方玉茹的分寸瞬间大乱。
“不如你猜猜，我背后倚杖乃何人，才敢下此毒手？”戚未央似笑非笑。
迎上戚未央俯视着她的那双冰冷眼眸，她终于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别砍我的手就行！”
闻言，戚未央的眼中总算是浮现出了丝丝满意，点着头道：“早这样识相，也就不用见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了。”
示意风柏松开夏玲儿，看着她如一滩烂泥般滑到了地上，“去，给方小姐松绑，将纸笔丢给她。”
有了先前夏玲儿的教训，方玉茹不敢再耍花样，手指轻颤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写在了纸上画了押。
“你可以放过我和我母亲了吧。”方玉茹紧张地看向戚未央。
心里也不断打鼓般砰砰狂跳。
瑞王啊瑞王，不要怪她们母女背叛他，要怪就怪戚未央太过心狠手辣。
她可是靠着这双手才得了京中第一才女的名号，若没了这手，那她与死也无异了。
戚未央粗略的瞄了眼纸上的内容，这才将东西递给风柏凝眸道：“本郡主何时说过会放过你？”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再拘着这么多女眷，吩咐风柏将人全部安全送回去，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在满脸怨毒的方玉茹脸上。
看到戚未央不仅没有放过她，反而还将别的人全部放走，方玉茹再也压抑不住心口的怒意恶狠狠的开口道：“没想到传言中满腹草包的云阳郡主，背地里竟然是一个心狠手辣背信弃义之人。”
听着耳边的嘲讽之意，戚未央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耸肩道：“现在你知道了，又能奈我何呢？”
恬不知耻！
方玉茹咬牙，不禁懊悔自己方才为何沉不住气，都怪夏玲儿那个蠢货，要不是她急于撇清，自己又何至于乱了分寸。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方玉茹掩下眸底的暗恨，只能想方设法的拖延时间。
只要父亲一旦发现她与母亲不在府中，很快便能查到是戚未央掳走的，等到她落到自己手里。
她定会让戚未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就在她抬眸迎上戚未央的视线时心中忍不住一颤，戚未央眼中的深色仿佛能够看穿她此刻的内心般，令人不寒而栗。
“本郡主劝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到明日一早我便会送你和你的好姐妹去大理寺府，到那个时候有的是一家子团聚的机会。”
她唇角带着笑，话音却陡然一转，“但若是你动了其他的心思被我的护卫斩杀了，那就别怪本郡主不给你活命的机会了。”
说完这话，戚未央带着风柏便离开了这里。
剩下方玉茹被绑住了手脚不得动弹，只能满脸厌恶地看着躺在腥臭液体里的夏玲儿，忍不住作呕。
回到厢房，风柏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戚未央正碾压着香粉，嗅着空气中漂浮的檀香味才稍稍压住了恶心的感觉，瞥了眼旁边陷入纠结的风柏淡淡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得到准许，风柏这才小心的低头问道：“郡主为何不将她们与供词证据一并带入宫里面见陛下？”
夜长梦多的事情风柏跟在夜云肆身后见得多了，所以不明白为什么戚未央会想将人送到大理寺去。
明知道大理寺卿是夏玲儿的父亲，就算送过去他也定会想法设法的压下来，为何还要做这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决定？
戚未央扬手扇了扇点燃的沉香，缓缓闭上眼，没有直接回答风柏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瑞王是什么人？”
风柏一愣，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自然是大皇子，陛下的子嗣。”
话刚说出口，风柏就立刻反应了过来，看着戚未央的眼神也逐渐变的钦佩起来。
难怪她会获得侯爷的青睐，这胆识和才智确实并非一般女儿家可以比拟的。
见到风柏醒悟，戚未央才终于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来，“是啊，父子之情到底是血浓于水，冒然进宫相当于在太岁头上动土，这种危险的差事，我可不敢做。”
瑞王犯下的乃是残杀手足的大罪，虽然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保不齐晋元帝就会割舍不下这份父子情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时候为了瑞王的清名，恐怕先丢掉小命的只会是她戚未央。
还不如先将人送去大理寺，事情闹大到众人皆知后，就算晋元帝有意偏袒也难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借着百姓的势，才能迫使晋元帝狠下心彻底斩断流言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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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亮，方玉茹便被重新套上头套，与其他几人一起被丢到了马车上。
方母紧紧握住了方玉茹的手，因为嘴被堵住只能呜呜咽咽的表达着害怕的情绪。
马车停止了摇晃，外面街道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却夹杂了一道极不相符的怒斥声，“你们是什么人！？”
风柏上前拦住了衙役的动作，从怀中掏出靖国公府的玉牌举到他面前。
早在风柏来的第一日，戚未央就给了他块玉牌方便他在府内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