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手电筒，陆源走进黑夜中。
走到街上，听到后面传来轻微的声音，发现蒋云宝领着旺财跟在后面。
陆源：“……”这时候就别来添乱了。
蒋云宝知道自己是累赘，但也不能干等着，想尽自己一份力。
对陆源而言，她乖乖待家里就是最大的帮忙。蒋云玉被绑架了，要是她再丢了，蒋家人还要不要活？
“那……那把旺财带上。”蒋云宝委屈地低下头，“旺财记得姐姐的味，或许能帮忙的。”可怜她现在连条狗都不如。
陆源没拒绝，目送她进家门。
信用社周围静悄悄，打着手电筒找了一遍，陆源停在电线杆旁边。
电线杆上有符号，痕迹还是新的，陆源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应该是部队紧急联络用的。
他在脑海里过了遍，然后往猜测的路口走去，果然在几百米之外的地方看到新的记号。
看来绑匪确实盯着信用社，伍长安发现了线索来不及通知他。
一家人如坐针毯，焦急地走来走去，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刘凤娇急得心脏不舒服，想到老大还不知死活，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家里气氛凝重，挂钟一分一秒过去，然后“咚”地发出声音，在黑夜中尤为刺耳。
“找到了。”外面突然响起声音，“找到了！”
蒋云宝急得跳起来，连忙跑出去，“找到我姐姐了？”
来的是坤哥马仔，“不是，我们找到抢劫的嫌疑犯了。”
“是谁？”蒋云宝厉色，“在哪里？”抢劫跟绑架极有可能是同一伙，因为没抢到钱才绑架勒索赎金的。
“石坝村有个叫曹老狗的，早年就是瞎混的，前几年撬公社仓库偷粮食抓进去了，一年前才出来的。出来之后，他很快又重操旧业。”
曹老狗面上跟周向东不认识，但都是从同一个监狱出来的，指不定早在里面成老相熟的。
最主要是他这段时间挺活跃，三五不时有人上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群臭虫跳蚤聚一块能憋什么好屁。
有消息总好过干等，老大是不是他绑的，探探就一知道了。
老四拿上手电筒外出，不过石坝村不是坤哥的地盘，他不能坏道上的规矩，马仔告诉他曹老狗家的大概方位。
蒋卫国要跟着去，老四却不放心，“爸，你留家照顾妈跟妹妹，我多叫几个朋友一块去，不会吃亏的。”
……
凌晨
山上破败的茅草屋，晕黄的烛光摇曳。
蒋云玉反手被绑在柱子上，眼睛被布蒙着，嘴巴还塞着破布。
门边有个昏昏欲睡的男人，呼噜声忽高忽低，桌上有零散的花生壳。
山里死寂，惊吓过后的蒋云玉已经安静下来，双手悄悄绞动着，想从捆绑的绳索中抽出来。
绳子绑的很紧，手腕已经被磨出血，疼得她冷汗涔涔，却咬紧牙关不敢发生任何声音。
远处响起脚步声，惊慌的她连忙装睡。
看守的人很快醒来，打开门不满道，“怎么回来这么晚？饿死老子了。”这破地方又冷又阴，山风吹来能冻死人。
“怎么样，蒋家筹到钱没有？”
“筹到了，我看着他们从信用社取的。”
看守的边吃边发牢骚，“说好绑小的，怎么绑个大的过来？”
“吃你的饭，啰嗦什么。”谁不知道小的值钱，但她比猴还精实在不好绑，无奈之下只能绑大的充数。
要是绑到小的，估计还能将赎金提高到五万。
不管怎么说，只要天亮能拿到三万块，以后吃香喝辣都不愁了。
看同伙心无旁骛的吃饭，后面来的目光落在蒋云玉身上。大的是没小的值钱，但这娘们长得真不错，脸蛋白皙皮肤鲜嫩的能掐出水来，要胸有胸要腰有腰，两条腿那个细长……
心思一起来，怎么都收不住，弄得心痒难耐。
他向同伴打眼神，“怎么样？”
男人之间哪有不懂的，“咱们还没拿到钱。”
“不管明天能不能拿到钱，咱们到点都得……”他做了抹脖子的动作，“这可是有钱人家，跟普通糙老娘们不同，你不想尝尝是什么滋味？”只要确保六点能取到钱，八点就得干活。
他这么说，哪有不心动的。既然她横竖都得死，倒不如死之前让他们快活一下，也不枉大冷天在这鬼地方挨饿受冻。
饭吃到一半，哪还有心思，撇下饭盒朝蒋云玉走来。
蒋云玉浑身发抖，吓得拼命挣扎，“唔……唔……唔……”
两人阴笑，他们已经犯法了，还怕多加一条？
只要完事后做掉她，警察根本抓不到。
“叫啊，待会让你叫得更大声。”
歪心思一起，两人哪还按捺得住，猴急地割断捆绑蒋云玉的绳索，揪住她的头发将人拖过来摔地上。
“唔……”蒋云玉吓得魂飞魄散，手脚拼命踢打。
“臭娘们，劲还挺大的。”男人扬起巴掌朝她脸上打去，“快点摁住她的脚。”
脸上疼得厉害，塞着嘴巴的布被打掉，蒋云玉拼命挣扎，“啊……救命啊，救命啊……”
男人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伸手又是几巴掌，猛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蒋云玉拼命挣扎，手脚却被死死摁住，“啊……”
心生绝望，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砰”地一下，头顶传来巨响。
然后是打斗的声音，桌上的蜡烛倒在地上，稻草被燃烧起来，加上冬天干燥而呼啸的寒风，熊熊火焰蹿起来。
蒋云玉的精神已经崩溃，衣衫被撕裂，裤子被褪下的她如行尸般躺在地上，连一道人影砸在旁边，汩汩鲜血渗出来都没感觉。
愤怒的伍长安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蒋云玉身上，解开蒙在她脸上的蒙布，声音透着颤抖，“阿玉，没事了，没事了……”
蒋云玉意识混沌，在猎猎火光中，空洞的瞳孔倒映出模糊的影子，“啊……”
她突然发疯般，双手乱打乱挥，“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伍长安被她捶了好几拳，双手紧捏住她的肩膀，厉声道：“阿玉，是我！”
蒋云玉恍惚间回了些神，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顿时失声顿哭，“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