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一边给大夫人捶背,一边劝道。
“那贱婢年轻不懂事,以为外面的人都是好的,夫人您就是坏人,所以防备着您,却不想旁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帮她一把,我想那钱掌柜必定也是看出来这些,才故意这么做的,
瞧着表面上是在替她打名声,其实是想等她名声败坏了,再将那顺心布坊收入囊中也说不准。”
好像说的还挺有道理。
刘大夫人这才感觉头疼似乎好了一些。
不过……
“等小厮打听了消息回来再说吧!”刘大夫人问,“五小姐这几日还安分吧?”
婆子说:“咱们五小姐这几日很是懂事,按着您的吩咐,就在自己房中做着绣活呢!我今日一大早特地去瞧了一眼,丫鬟说昨晚上五小姐一直绣到很晚,这会儿还在睡着,我就没去打扰,便回来了。”
大夫人点点头,“她也不小了,是该懂事些了。”
只盼着这孩子能懂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吧!要是她再不能绣出好看的绣活出来,如意绣坊的生意只怕终有一日会被姜映雪那个贱婢给抢走的。
“老爷那边今儿有没有信回来?”刘大夫人又问。
刘得全可是她的主心骨,他一日不回来,她这颗心就一直悬着,没办法彻底的安心放进肚子里去。
婆子笑了笑,“哎呦我的夫人啊,您怎么忘了,昨晚上老爷的信才送回来,您不是亲自看过了吗?还跟奴婢说,老爷已经离开京城往回走了,收到您的信说了顺心布坊的事儿,老爷便半路改道去了一直合作的织坊,要断了那贱婢的布料来源啊!”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刘大夫人想起来了,却笑不出来,只叹了口气。
“哎,都是被那个贱婢给气的,等过几日老爷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啊,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是呢!”婆子赔笑道。
“对了,衍哥儿可有来信?”刘大夫人又问。
“还是上次随老爷的家信一并送来的那封呢!这几日倒是没有,不过哥儿忙于学业,哪里就顾得上一直写家信,等哥儿得了空,一定会给您写信的。”
“再说老爷带着二老爷和三老爷一起去京城帮着安排的,咱们哥儿又是那样上进的孩子,大夫人您就放心吧!”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刘大夫人笑了笑,“不过衍哥儿这孩子的确让我省心放心。”
正说着话,外面的人进来回说去打听消息的小厮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回话!”大夫人立即说道。
那小厮进来,垂着头行了礼,然后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又将顺心布坊有布料的事情也说了。
“听说是那位绣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街角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德昌布庄的东家亲自送了他铺子里的陈旧布料给顺心布坊,所以……”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只见大夫人用力抓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杯就砸了地上。
“贱婢!”
“啪”的一声脆响,杯子在那小厮的脚边四分五裂,茶水瞬时溅了他一鞋,可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急忙挑着没有碎片的位置跪了下去。
“夫人,哎呀,夫人!”寂静无声的室内,忽然传来婆子惊慌失措的喊声,“来人啊,快去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