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祖龙和李斯进院子，秦牧笑的很开心。
“老爹，你终于来了！”
秦牧上前来，这才看到祖龙身后的李斯。
他一眼看上去，眼前这人五六十岁的样子，身躯干瘦，脸色暗黑，一副用脑过度的样子。
尤其是，这人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涎水都快顺着嘴角留下来了。
难道有脑疾，老爹带他来看么？
李斯这完全是吓得。
进门前，祖龙给他说的不要太惊讶的要求已经完全抛之脑后。
这孩子刚才管陛下叫什么？
老爹？
李斯现在心里无比害怕。
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梦？
他的目光在祖龙和秦牧身上来回转了几圈。
然后，他突然后退一步，沉声道：“醒来！”
秦牧看着他，这老头果然是有脑疾……
祖龙也是一脸无语。
他猜到秦牧会给李斯带来些冲击，所以还专门提前交代了一下。
结果，这冲击好像有点太大，李斯居然以为他是在做梦？！
糟了……李斯不会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吧……
祖龙赶紧厉声道：。
“老李，这不是梦！小心说话！”
李斯呆滞的看着祖龙。
还说这不是梦？
陛下刚才喊我老李！
他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这么喊我？
难道我潜意识里对陛下的敬畏减少了？
怎么会梦到他在宫外有孩子，还管我叫老李？
李斯自我检讨，一退再退。
就在他将要退出院门的时候，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大腿哀嚎了起来。
秦牧笑容灿烂，晃了晃手里的针：。
“老爷子，这可不是梦。你的腿是不是特别疼？
这么疼还没醒，说明这就是现实，不是梦！”
李斯一听，连哀嚎都顾不上了，下意识揉着腿：。
“这……
这不是梦？”
那……这孩子……
李斯颤抖着将目光投向祖龙。
祖龙沉声到：。
“老李，你没事了？我是老赵啊！”
老赵……
李斯心里一抖。
陛下这是提醒自己，不要泄露他的身份啊！
这，难道是陛下养在宫外的私生子？
他嘴皮微动，声音发颤：。
“老……老赵……”
说出这两个字，李斯只觉得膝盖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我……我没事了……”
秦牧叫阿大搬了把凳子，搀扶着李斯坐了上去。
随后，他转头向祖龙说道：。
“老爹，脑疾患者发病时，呵斥他们是不行的！
要顺着他们的想法，想办法将他们从错误的思维中带出来。
你看这老爷子，他以为是做梦，那我扎他一下，他就清醒了。
对了，这是谁啊？还能让你亲自带过来？”
脑疾患者……
祖龙差点喷出来。
大秦丞相，三公之首，被秦牧当成了脑疾患者？
他没有解释：。
“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了，你叫他老李就行。
有时清醒，有时就这样了，唉，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不忍心看他这样，带到你这来看看。”
祖龙这么损他，李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还沉浸在“老赵”这俩字的余韵里。
大秦幅员万里，子民千万，谁敢叫祖龙“老赵”？
还是当面叫？
这感觉，比当丞相爽多了啊！
感谢……额……小公子！
“公子，我没事，我真没事。
我没有脑疾，老……老找他胡说的。”
一番激动之后，老赵俩字是越叫越顺口了。
秦牧哈哈一笑：。
“是是是，老李，你没病。”
然后秦牧低声对祖龙说：。
“老爹，老李这情况有点严重。
你以后得顺着他的话来，千万别跟他抬杠！
不然，他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李斯一头黑线。
你俩就在我边上，低声说话我也听得见！
他正色道：。
“小公子，我真的没病！”
秦牧也正色点头：。
“嗯，我知道。我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一看就知道你没病！”
“我……”
李斯无语，张口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不辩解了。
反正以后时间也多，总有一天，小公子会发现我没病的！
祖龙笑的前仰后合。
秦牧让祖龙在院子稍等一下，他自己跑进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阿大搬着一个样式奇怪的椅子跟他走了出来。
秦牧指挥着阿大把椅子摆在院子正中，看了一下太阳，稍微调节一下方位。
他看向李斯：。
“老李，来，坐到这椅子上来。”
李斯下意识一激灵：。
“小公子，我没病！”
秦牧嘿了一声：。
“我这椅子，只有病人才怕！
你要是真没病，坐上来证明一下！”
李斯无奈，磨磨蹭蹭的坐了上去。
结果屁股刚一坐稳，就听见一阵机扩声，随后，他的双手、双脚全被铁环固定在椅子上！
李斯冷汗直冒！
陛下要杀我？这……要杀我何须这么麻烦？
直到他机械转头，发现祖龙眼中也是满眼好奇，这才放心。
祖龙显然没见过这东西，那就不会是他安排的。
秦牧把李斯的头掰正，将椅子上方的一个透明镜片拉到面前，伸手撑开李斯的左眼皮。
观察了半天，又眼皮看了许久。
李斯强忍着眼睛难受，开口道：。
“小公子，我真的没病啊！您别听老赵的……”
秦牧频频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
老爹，看老李这瞳孔，目光集中不涣散，有些用眼过度的特征。
老李，你是不是离远了就看不清东西？”
李斯一楞，他的确有这个毛病。
但是眼前这情况，打死他也不敢承认。
这小公子明显是在给他不存在的脑疾找病症呢……
李斯矢口否认道：。
“没有，我看东西非常清楚！”
秦牧叹了口气：。
“都近视成这样了，还没感觉。
老爹，这老李的病比我想的严重啊！”
祖龙哈哈大笑。
李斯一看，这在不说话，自己恐怕就真成脑疾患者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被关在黑屋里，整天猛灌汤药。
他挣扎着喊道：。
“老赵，快别玩了，饶了我吧。
你不是来找铁矿的吗？”
秦牧手上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把那个透明的小镜子挪到李斯的嘴边，捏开他的嘴巴仔细观察：。
“铁矿？那玩意不是遍地都是？还用找？”
李斯一听，挣扎的更厉害：。
“什么？铁矿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