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的医者全都大吃一惊,就连中间区域那些正在被洗,脑的农夫也看了过来。
黑衣人乱做一团,怒喝和尖叫响成一片。
只是,典韦他们像是根本听不见一样,只顾着闷头往里跑。
除了烛浅留在黑衣人区域大开杀戒之外,其余两人都像是没看见人一般只顾着冲。
中间区域正在给农夫洗,脑的黑衣人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然掏出一支牧笛,吹响了尖利的哨声。
然后,他拔腿就往最内侧密道跑去!
最内侧的灰衣牲口们迟缓的抬起了头,目标正是典韦和樊哙!
典韦一声大喝,斧头挥舞,顿时砍下了几条胳膊。
樊哙瞅准缝隙,直插灰衣牲口的身后。
那里,一个黑衣人已经马上就要跑进去了!
樊哙一声大吼,将手中的钢剑直接投掷出去!
噗的一声,那个黑衣人被钢剑钉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就咽气了。
他们三人冲进来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在意其他的队友,心中只有自己的任务!
原因就在于,秦牧说了,只有三人都完成任务,才能够确保他的安全!
而秦牧一点也不担心。
这三个人,跟他的时间又长又短,其中还有樊哙这个“手下的手下”。
但是,他却知道,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猛将!
所谓猛将,不光只是武力,更重要的是那种一旦目标确定,不惜一切也要完成的决心!
所以,他甚至连躲都没躲,直接就站在入口处,静静看着他们三人卖力冲杀!
烛浅面对的对手最弱,医者,说道还是出自医家,对自己的医术绝对自信,不屑于肉,体力量。
所以,当他们遇见烛浅之后,毫无还手之力,以一秒一个的速度倒了下去。
烛浅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目标,然后他拔腿就往典韦的方向奔去。
虽说现在时间短,但灰衣牲口却不会因为时间短就不动手!
典韦虽然一斧子砍断了好几条手臂,但那些灰衣牲口确实丝毫感知不到疼痛,仍旧在向前猛攻!
一个人面对二十多个这样的存在,就是典韦也不可能完全抗住!
几乎只有一个照面,典韦的身上已经添了几道深深的血槽。
有了烛浅的加入,典韦IDE压力终于减轻了许多。
三个人同时对付灰衣牲口,每个人只需要面对六七个就可以。
典韦率先砍碎一个牲口的脑袋:“烛浅,樊哙!他们的头颅是要害!”
烛浅之前对付过,所以知道,只是嗯了一声。
而樊哙却是第一次对付这种东西,唾了一口后骂道:“踏马的!难怪老子砍了好几下都砍不死!这钢剑不顺手!出去之后,一定要让主公给俺打一把刀!”
烛浅哈哈大笑:“你一个屠户,怎么可能知道剑的好处?”
他是用剑的,看不上用刀的樊哙。
樊哙眼睛一瞪:“怎么,你小子,要不要打一架?”
典韦呸了一声:“要打架,回去打!先把这些牲口杀绝!”
远处,秦牧终于放心了。
还有余力打闹,说明这灰衣牲口给三人的压力已经不大了。
这个医者基地,基本已经算是拿下来了。
看那些黑衣人最初的表现,也不是谁都会操作灰衣牲口的。
似乎只有最开始给农夫洗,脑的那个才有操控之术。
他的地位明显更高,也知道洞内深处的秘密,想往里跑,不过被樊哙杀了。
可惜的是,这个基地,唯一一个有价值的医者已经被杀,想来是审讯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那些农夫被洗脑,不会有什么信息。
唯一的线索,就只能看看烛浅有没有留下什么活口了。
秦牧很确定,肯定还有活口。
烛浅着急去帮典韦,一剑一个的杀,怎么可能保证全部毙命?
只要那人倒下,他也就不看了。
此时,秦牧已经看见一个“尸体”,正以隐蔽的姿势,一点一点的向出口这边移动。
很快,那“尸体”到了洞口附近,仍然是很小心的没有起身,趴伏着往前走。
只是,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
他顺着鞋往上看去,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
“尸体”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小弟,弟,来,让我过去……”
然后他就哭丧着脸,又趴了下去。
因为秦牧平静的拿出匕首,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唉,这都是什么事!
秦牧看他不动,才出声发问:“深处的东西是什么?”
“尸体”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不……不知道……”
“呵呵……”
秦牧笑了一声:“要不我把你丢进看看?”
那“尸体”抖得更厉害了:“不……公子……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咸阳城一个平民,十天前才被抓到这里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牧皱了皱眉:“坊市甲字三号铺卖的是什么?”
“尸体”似乎平静了些:“玻璃。”
秦牧眼神一动:“坊市甲三十六号铺是什么?”
“尸体”长舒了口气:“是个医馆。”
“那,咸阳最好的茶楼是哪家?”
“公子,是云海居。”
秦牧点了点头,把匕首从他的脖子旁移开。
那“尸体”似乎发出一声轻笑,猛然直起身,手中居然拿着一把匕首,快速刺向秦牧的脖颈!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前进多少,就被一个如同铁钳一样的大手握住。
此时,典韦已经处理了灰衣牲口,来到了秦牧身边。
秦牧之所以耐着性子跟他纠缠了几个问题,就是在等典韦。
而那“尸体”全程保持趴俯在地,根本没有看见典韦。
那“尸体”一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
秦牧微微一笑:“玻璃铺子四天才开业,你十天前就被抓了,怎么可能知道?”
那个黑衣人一脸颓唐。
不得不说,他很聪明,早就防备被人擒获。
甚至不惜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记住了很多咸阳的资料。
如果不是玻璃铺子的开业时间出了破绽,恐怕秦牧还真的会把他当成被虏来的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