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胡亥仍旧在院子里来回转圈。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可赵高仍然没有来向他回报结果。
这让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不……不会的,老师办事向来妥当,不会留下尾巴。”
“就算没有刺杀成功,也不会漏出什么马脚……”
“不不不……刺杀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成功……”
谯伯快步上前,跟在胡亥身后道:。
“公子,已经子时了,您快点休息吧……”
“我怎么可能休息?”
胡亥低吼了一声:。
“谯伯,你应该也猜到今天的事情了,你觉得我能休息好吗?”
谯伯深深叹气,道:。
“公子,依老奴之见,您参与到这事情中来,殊为不智。”
“为何?”
“公子,陛下有多信任那秦牧,您难道不知道?如此莽撞出手,万一惹得陛下厌恶……”
胡亥急道:“正因为如此,我猜要赶紧出手!你不知道,那秦牧是我父皇的私……”
胡亥越说声音越小,似乎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口不言了。
谯伯却不以为意:“公子,你糊涂啊!皇家血脉,怎会如此随意?”
“您想想,一个私生子,如何证明他的来历?即便陛下认定了,这天下人,又岂会认可?”
胡亥听了,沉默了片刻才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便是这秦牧入了朝堂,甚至认祖归宗,名不正言不顺,也威胁不到公子!”
“可是……我今晚已经出手了……”
谯伯摇了摇头:“公子,您今晚就在家中,没有出门。
“对对对,我没有出门。”胡亥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
“可我把父皇御赐的玉佩给了章邯……”
谯伯呆住了,良久之后,他无力说道:。
“公子那玉佩半个月前就丢了,您忘了吗?”
胡亥大喜。
谯伯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无奈叹气。
就这借口,想蒙蔽祖龙?
算了,就让这傻孩子轻松一会儿吧……
不过,胡亥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多久。
一大群影卫直接翻墙而入,将胡亥围在中央。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对胡亥拱手道:。
“公子,陛下召见,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你……你说什么?父皇召见我?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刺客!”
头领叹了口气:“公子莫要逼我们不敬。”
“谯伯,有刺客,快叫人……”
话音未落,一个影卫直接捂住了胡亥的嘴,用绳子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在胡亥看不见角度,影卫头领对着谯伯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皇宫。
胡亥在皇宫大殿的地上挣扎着,即使到了大殿,他身上的绳索也未解开。
“父皇,这些影卫对我不敬,竟敢捆我,您快给我出气啊……”
“闭嘴!”
祖龙一声怒喝:。
“我问你,你今晚去干什么了!”
胡亥浑身一抖,畏畏缩缩的回复道:。
“父皇,儿子今晚就呆在家中,哪里也没去……”
祖龙怒目圆睁:“胡扯!你是不是坊市边上找了护卫秦牧的章邯?还告诉他你遇刺了?”
“父皇,我没有,肯定是章邯骗您,他欺君啊!”
祖龙将手里的玉佩丢在胡亥面前,冷冷道:。
“那这是什么!”
胡亥拼命挣动着,大喊道:。
“父皇,这玉佩儿子半个月前就丢了,肯定是被章邯捡去,他在诬陷我!”
祖龙怒急,一巴掌扇在胡亥脸上。
“你这混账!把朕当成傻子吗?!”
胡亥心中大急,这谯伯教的方法怎么不管用?
难道自己父皇已经猜到今晚的事情?
是了,若是没有这玉佩,自己还能抵赖一下。
如今这玉佩在祖龙手上,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自己一着急,怎么搞了这么大的漏洞出来?
祖龙看着他,面无表情:。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让你这么干的!”
胡亥被这一巴掌打懵,嗫嚅道:“儿子的老师,中……中车府令,赵高……”
“叫赵高过来!”
很快,赵高上殿。
他从被捆胡亥身边经过,眼光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胡亥心中大急。
这……难道老师准备把自己卖了?
“陛下,您找我?”
祖龙的声音传来:。
“是你教唆胡亥,让他调走阅虎营?”
赵高的声音不变:“陛下,臣不知道此事。”
他朝胡亥的方向扭头,似乎刚刚看到胡亥被捆。
赵高的脸上挤出一些痛心:。
“如果公子说是臣教唆,便是臣教唆吧。”
胡亥大急:。
“老师,你怎么这样……”
祖龙面沉如水,让太监送了条鞭子,将两人狠狠抽了一顿。
随后,他发布了今晚的第一条命令:。
“公子胡亥,着禁足三月,不得出门。中车府令赵高,免去官职,罢为庶人!”
“典韦,不要再动!
秦牧看着眼前的典韦,语气严肃。
典韦点了点头,主公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我早说过,再有刺客,一起逃!你怎么不逃?”
典韦嘿嘿一笑:。
“主公,就那些刺客,来多少俺杀多少,不用逃跑。”
“你看,俺比你老爹那个护卫杀的人还多呢……”
秦牧白眼道:“你受的伤还更重呢!”
典韦挠了挠头:。
“俺是懒得避让。有那功夫,俺都杀一个人了……”
“然后呢?不还是吐血晕了?”
“啊哈哈……那个是意外,意外……”
“好了,别动!”
秦牧低喝一声:“我帮你把这匕首拔出来!”
秦牧微微用力,将那匕首拔了出来。
典韦痛的浑身颤抖,但竟然死死扛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秦牧拿起那匕首仔细端详片刻,忽然脸色一变。
匕首上泛着蓝色幽光,显然是有毒!
“你先别动,我去拿点东西。”
秦牧从从走了出去。
典韦一直等秦牧走出去,这才龇牙咧嘴,口中不住吸着冷气。
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从肉里拔刀,怎么可能不痛?
典韦强行忍着一声不吭,也只是怕秦牧担心罢了。
秦牧匆匆来到书房,翻箱倒柜找到一个黑色瓶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回到卧房,让阿大多拿了几盏油灯,准备给典韦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