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气很好,就仿佛是那个孩子死的时候,其实小七并不是很明白究竟为什么,神皇一定要那个孩子死,那个孩子死在半路,似乎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梁王一个交代。
那个孩子死在传信的路上,于是有很多事都说的通了。
可是,神皇的举动仍旧说不通,梁王算什么东西呢,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神皇给一个交代,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神皇陛下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命,神皇陛下既然可以扶他上位,自然也是可以换另外一个人的。实力并不能说明什么,那不过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并没有神皇陛下的修为。
神宫,神皇,历代神皇之中的最强者,禅宗,天云道人皆不可比拟的存在,梁王算个什么东西呢,不过是一粒尘埃罢了,尘埃不能被碾碎,但是神皇陛下可以轻易的把他踩到地上。
没有道理啊,就像是白骨让这样一个货色来杀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小七是一个很懒的人,或许也可以说,他只是不喜欢做那些他懒于做的事情,比如修炼,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再不断的重复,甚至连一点阻碍都不会有。
甚是无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不想做又不得不做,于是他也就不怎么认真,不过是为了交差罢了。
但是这件事,他想不明白,于是他就有了兴趣。
掺和进来的人有很多,抱着不同的目的,付出了不同的代价,其中不乏一些大人物,比如说,禅宗,再比如说,天云道人。
想到了这里,小七皱起了眉头,他不高兴,原本他以为是一件回事很是有趣的事,但是如今看来,也太过于索然无趣了。
小七已经想到了原因,惯是神皇陛下的形式风格,决绝果断,未曾有半分的犹豫,同样,遇事不择手段,似乎十分的狠毒。
小七并不在意神皇究竟会做什么事,他的行事风格又是如何,他大概已经知道原因,于是,事情有一次变得无趣了。
“神皇陛下果然是神皇陛下,做事就是如此的干脆,让人佩服。”
小七一直都很佩服神皇,有些事,想明白很简单,可是当局者如何做,如何想,确实十分的困难,又是十分的麻烦。
神皇所作所为,小七可以很简单的想明白,但是他做不到。
“这样的话,那个孩子倒是死得其所了。”
于是小七已经连虚伪的愧疚都不屑了,毕竟他已经知道原因了。
一切都显得没有必要了,既然知道了…原因,那事情就是已经变得必然了,必然之后,一切就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没有办法阻止,一切就都变得理所当然,总归会死的,人性薄凉,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已经看惯了生死的人,生死,就是一个人没了而已,仅此而已。
小七的脸色一直平静的,显得有些残忍,他透过窗户,看着拙殿,原本就十分荒凉的拙殿,显得更加的荒凉。
在拙尊死去的时候开始,以愚尊去世的时间终结,又一个时代结束了。
有很多年轻人已经出现,虽然他们未必会后到最后,但他必然是这个时代的见证者。
“我们终究上了年纪,”小七看着空荡荡的拙殿,在拙尊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拙殿必然已经走到终结。
拙尊已经做好了用整个拙殿来成全梁王的准备,毫无理由,甚是疯狂,注定终结。
“是个聪明人,只是做出来的事有些蠢。”
小七觉得有些悲哀,梁王这样的人,都有人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但是有些人,却注定孤身而行。
旧梦已逾千载,人间几度新凉,杯中再添新酒,入喉方觉血烫,往来不过陌路,抬眼似知已忘,天地蜉蝣一粟,渺渺灭灭苍苍,山河不知故里,看过几度沧桑。
人总是会变得,但是有很多事,还是不会变得,变化与不变化,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你还真是很沉,神皇陛下为什么一定要我拿起你?是因为那个人吗?”
小七是不解的,不过他从来没有问过,他不能问,因为他不能知道,知道的多的人,死的时候总是很难受的,不知道,还可以自欺欺人一段时间。
小七的身上劣根太多,自欺欺人也是一种,他仿佛是一个注定了会死的存在,毕竟他该死的地方实在是太多。
“若有一天,我死了,不要忘记我。”小七低头,看着手里的刀,他并不喜欢这把刀,但是这并不耽误他有些事情需要这把刀做。
贪生怕死也是小七的缺点之一,这世上鲜少有那些不怕死的存在,小七必定不是其中的人。
与一般贪生怕死的人不同吗,小七很欣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懒得抗争,总归会死的,也逃不过,不如就好好的死了吧,对谁都好。
但是接受与甘心永远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小七会死,但是死了总要给别人一点代价吧,总归是要死的。岂能随随便便得死,但是他又懒得做那些手段,于是这一切就都到了他的刀的头上。
乱弦似乎出现了一闪而逝的火焰,像是同意,又像是并不怎么在意,无论怎么说,当然了,小七并不怎么介意究竟会有什么发生的。
他很懒,所以有很多事情会不会发生,要怎么样发生,他都不怎么在意,他很懒,这就注定了,他没有什么可以做到的,没有什么值得期望的。
站在露阁最顶层,视野很好,小七可以轻易的看清楚,拙殿的一切,构造,风水。
然后他看懂了很多的事情,很多的布局,似乎以为着很多的事情,拙殿的布局很奇怪,奇怪中透着很多的规律。
小七懒得想这些规律,总归不适合什么好事就是了,毕竟这里可是,阻断了贺氏皇族的龙脉的源头。
很是危险,很是困难,很是无可奈何,很是……
小七挪开了眼睛,他并不怎么理解,也不怎么在意,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