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白的脸色很不好,他的身上是被森罗族那些绿色光芒腐蚀伤痕,看起来,很严重,森罗族的四周都是风雪,分外的寒冷,冰冷带来的麻木让他觉得没有那样的疼。似乎能好过一点,唐瑛白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想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如此的狼狈过,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唐瑛白忽然想起了姜星鸾,姜星鸾,大概是不用他担心吧,唐瑛白是记得的,就在不久之前,那一次,姜星鸾几乎毁了无尊的修行路。
至于自己,唐瑛白抬头,看向他身前的女子,她的四周是一些红色的丝线,而源头就是唐瑛白手里的红绫,女子大概就是借住在红绫中的唐公主了,他原是要死的,但是唐公主出现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神色空洞。
唐公主仿佛是一个精致但是毫无生机甚至是冰冷的傀儡,那些丝线就仿佛是操控她的傀儡线,唐公主只是站在那里,她的手里是另外一把红绫。
唐瑛白甚至觉得唐家给他这样一件兵器,或许就是为了给他找一个保镖。
远方某一个地方,风十分的大,雪分外的急,唐瑛白再一次想到了姜星鸾,“你千万不要死啊,我可不想在你的葬礼上念上一篇假惺惺的祭文,这样我会很恶心,我想你也会很恶心。”
唐瑛白是不知道的,事实上,姜星鸾已经习惯于假惺惺了,即使他的祭文再假惺惺,姜星鸾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更何况,死人是不会有感觉的。
破风声,忽然间响了起来,唐瑛白对面的两个人同时起身,唐公主以极快的速度挥动红绫,眨眼间只看见有一片红云飘过,佳人素手芊芊,持红云而动,不过片刻,听闻血肉撕裂的声音,一个人仍旧保持着挥刀的姿势,未曾有半分移动,另一个人已经越过唐公主,出现在唐瑛白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看见那个人为曾对他动手,唐瑛白先找个好自己实力不济,干脆问一问吧,说不定能明明白白的死呢。唐瑛白如是想到。
他不想死,但是,如果一定要死的话,总是还是要做一点什么的,不然实在是太丧气了。
那个人看着唐瑛白,沉默让唐瑛白觉得自己会死的不明不白。
就在唐瑛白不怎么抱着希望的时候,那个人忽然开口。
“东风杀雪而至,有客自西南来,杀愚尊,是为森罗。”
唐瑛白觉得有点绝望,这些东西他当然是不知道的,他又不是姜星鸾,也没有神皇把他当做意志的继承人,他也没有机会看一些只有神皇有的记载,当然了,很多的记载他也不会看,他并没有兴趣看一些晦涩难懂,或是浮夸华丽的辞藻,这让他觉得很无聊。
“你是想和我探讨典籍?很遗憾,我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或许会知道,不过,他还是遇不见你们比较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至于对错,你们没有资格评判,直到后来,我族先辈曾经来此杀死过一位愚尊,但是很遗憾,他并没有回到家乡。”
森罗族看着唐瑛白。似乎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们曾经遭到屠杀,幸存的人被破带着悲哀离开家乡,时间已经太久,我们应该回到家乡了,无论任何的代价。”森罗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于家乡的怀念,然而唐瑛白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你一定是遇错了人,我认识的那个人,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他一定会对你的遭遇表示充分的理解,然后杀了你,然而我并不是他,对于你,和你的族人的遭遇,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即使知道了,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想法。”
唐瑛白看着那个人,他都要杀了自己了,说这么多,难道是打算让自己陪着他感叹一下人生嘛?唐瑛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但是如果他可以换一下再动手的话,唐瑛白是不在意的,坏人死于话多,可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尤其是这种,很喜欢搞出腔调的坏人,矫情。
那个人听了唐瑛白的话并没有什么表示,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些,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故乡了。
即使那里只是一片苦寒之地,但是那里,终究是他们的家乡,他们可以离开哪里,但是绝不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
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家乡,没有任何人,任何家族愿意,但是他们并没有办法回去,为此他们等待了很久,已经就远东他们近乎绝望,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终于,他们还是等到了机会。
因为怨恨,还是其他的很多东西,他们最终与还是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故国之路远,无人可知,无人可及,他么么只是想回到故乡,不远万里,费尽心机。
“你们不会懂得,胜利者只会饮下血泪,唯有被当做尘埃年岁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绝望。”
“作为一个实际意义上的坏人,你真的很有腔调,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是你想做什么?”唐瑛白挥动红绫。
似乎是因为红线的牵动,唐公主转过身来,但是很奇怪,他并没有动手。
“没想到传说中的昭烈天女竟然落的了这样的下场。”那个人似乎很熟悉唐公主,说不上是一个时代的人,但是他一定很清楚关于唐公主的传闻。
“你姓唐。”那个人的语气带着一种略显的玩味的意思,这种感觉让唐瑛白觉得,他一定是理解错了一些东西才是。
“你要弄清楚,唐公主是封号,不是姓氏,话本看多了把你。”
那个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他的表情让唐瑛白觉得很危险,仿佛是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即将显露出来,让人觉得似乎坠入了一场滔天的阴谋之中,难以逃脱,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