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飞溅,不断地有人死去,这样的景象,远比五年前的屠杀更为惨烈,其实崔朗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梁王一定要一场血腥的屠杀,只不过是梁王登基,原本也只是一个仪式罢了,如今梁王还留着小皇帝,梁王就是梁王,梁王不想留着小皇帝登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原本是不该有着一场屠杀的,崔朗不是很清楚梁王的目的,他也只是执行梁王的命令,梁王既然没有说原因,他也就不会再去问。
眼前的人越来越少,距离小皇帝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崔朗的脸色也开始有了变化,毕竟是多年夙愿得偿,如今是真的可以葬送贺氏皇族,想到这里崔朗握紧了手里的剑,既是梁王的安排,他就不会出一点问题。
景阳宫的灯火一直都是辉煌的,明亮仿佛是白昼,看起来小皇帝是吧所有的灯火都已经点亮了,崔朗不知道小皇帝的用意,他也不会去想小皇帝的用意,今夜小皇帝就要死了,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了,不是一个喜欢多想的人,想的太多会很累,而且想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不只是言多必失,想多了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就比如说现在。
除了已经闯进了景阳宫,小皇帝正坐那里瑟瑟发抖,明明已经怕的要死还是维持着最基本的颜面,除了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于是在小皇帝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除了一剑斩下了小皇帝的脑袋。
新旧更迭,谋权篡位,一切都方式如此的平静,原本也不过是梁王想与不想的事情,梁王想要让小皇帝做一个吉祥物,小皇帝就不会死,那一天梁王不需要小皇帝做一个吉祥物的时候,也就到了小皇帝的死期。
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里,随着小皇帝的死亡,一片金光忽然间拔地而起,转眼间消散,似乎是有什么叹息在不断的徘徊,与拙殿紧闭的大门遥想对望。
“这就是禅宗的因果?”封君同站在一个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忽然间说了一句话,他和封君墨长得很像,毕竟是兄弟,总是有相像的地方的,“看起来并不值得禅宗的牺牲。”
“你也说了是看起来,我们不是禅宗,也就不知道因果对于他来说算什么,不过肯定和天云道人无关就是了。”另一个人忽然间开口。
“我哥到时跑的远远的了,还把我的梨花枪也顺走了,他和花云旗倒是挺开心的,我在这里很累啊。”封君同看着金光消失的地方,“有的时候我真的挺烦他的,太讨厌了,动不动就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好歹我是跟他一起从家族跑出来的,你说说,他怎么就不知道要对自己的亲弟弟好一点呢?”
“如今他正与花云旗一起逃命呢,可是比你要惨多了,因为一些原因,如今的花云旗,如逃的不够远的话,怕是已经死了,他们比起你可惨多了,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那个人的语气之中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说起来,神皇在弭合虚界之中,恐怕是要大开杀戒了,那些人因为神皇进入了弭合虚界就以为可以在那里做一些什么,却并不知道神皇既然已经进去了,又怎么会这样轻易的被他们杀死,即使姜星鸾是神皇看中的人,神皇又怎能么会就全无准备的进去,换句话说,怎么说姜星鸾都是神皇选中的人,神皇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眼光吗,神皇不过是想造一个借口罢了。”
“神皇陛下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原本就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你对我说,也是无用的,语气担心神皇陛下想要做什么,你不如担心以下你们自己,梁王的确有登基的实力,可是有这样实力的也不只是梁王一人,外面还与很多人,只不过他们距离邺京实在是太远了,他们的手够不到这里,不过如今既然梁王已经不在面子上的平静,其余的人当然也不会在意面子上的平静,梁王如今杀了小皇帝,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几个人同样称帝,倒时候成与不成,就不是你们可以决定的了。”
封君同说的话那个人是很同意的,梁王有这个实力,但是并不代表其余所有人都没有这个实力,只不过天高皇帝远的,他们的手伸得再怎么长也够不到朝廷,如今皇帝死了,无论是捉拿叛乱,还是割据一方都是如此的,并不值得有太多的思考,不过封君同不知道,对于梁王来说,他们即使是威胁也不是太大的威胁,这些人处于边缘的地带,他们得到的消息太少,构建出来的关系也本来就不怎么完整,面对梁王,他们是在是太差了。
“你看起来并不担心封君墨。”那个人想了想,打算转移话题,他并不想和封君同谈论太多关于梁王的事情,就像是封君同也不想和他谈论太多关于神皇的事情,谁都是一种沉默,他们都深知有很多事情是不应该说出口的,兹事体大,事情很严重,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谈论的,那是极为重要的隐秘,他们有幸知道了这样的隐秘就不能宣之于口,这是不可言说的禁忌,事关重大,不是他们的性命可以承担得起的。
“其实如果你真的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你完全是可以不说的,我想和别人谈论他,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兄弟阋墙,甚至于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喜欢和别人谈论他。”
封君同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太喜欢和别人谈论太多关于封君墨的是,从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被不停地比较,这样的事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直到如今,她仍旧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他很不喜欢,芋兄弟之间的关系无关,或者说可能正是因为他更在意这样的兄弟之间的关系,所以在面的这些谈论的时候封君同更是不愿意说。
“所以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说的?”男人反问。“要不要谈论一下禅宗的因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封君同仍旧选择了沉默,他不想说,这是神皇与禅宗的一次秘密的谈话,内容很隐秘,即使连姜星鸾都不知道,可是偏偏他就知道其中的一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只知道这些话远远不是他可以泄露出去的。
于是面对男人的询问封君同选择了沉默,他不想说,也不能说,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只当做自己从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