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多罗的身影消失得很快,转眼间再一次隐藏到了黑暗之中,或者是他已经离开了这里。就如同云哲多罗所说,以后就没有人知道他是愚尊的关门弟子了,而他再也没有回到这里的意义了,就此离开,未曾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他们来说都很好,没有任何的危险,也不会再有人发现。叶笠翁站了起来,转过身,原来来的认识梁王,不过想一想,大概也只是梁王。
“见过梁王千岁。”叶笠翁对着梁王俯身颔首成了一礼。
“愚尊省钱认为一个年轻人很适合他的位置?”梁王看着愚尊上未曾下葬的棺椁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他是知道唐瑛白的,不过并不了解,他也不需要了解,他是梁王,他并不需要知道很多人,愚尊的位置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用=用处,而他也没有任何可以改变这样的决定的权利。
“他的运气很好。”叶笠翁说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运气足够好本身就是一个足够重要的筹码了,对于一个身居高位的年轻人来说,运气足够好才可以活的很久。”对于愚尊的选择叶笠翁总是可以轻易地看出来究竟是带着怎样的深意。
“运气好的人总是会遭人嫉妒的。”梁王似乎有着不同的看法,“运气是很重要的筹码,但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不过唐瑛白真的与年轻的愚尊很像。”梁王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时间真的是可以掩藏一切的存在,因为世间的缘故,很多人都已经遗忘,或是根本并不了解,不过还是有人知道的比如说梁王。
“年轻的时候谁又不是轻狂的少年,尽做些让人觉得癫狂的事情,比起神皇当年的杀人不眨眼,愚尊年轻的时候虽然是少年意气,却已经是很好了。”梁王仿佛是在回忆,又仿佛是在提醒叶笠翁什么事情,叶笠翁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也就没有开口。
“云涂溯一直都没有过来吗?”梁王就仿佛是对这对兄弟产生了好奇一般,忽然间又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毕竟是兄弟,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吗?”
叶笠翁总觉得梁王意有所指,却仍仍旧保持着镇定,仿佛他并不知道梁王话里话外的含义一般。“始终没有来过,即使是兄弟也如同陌路,看与不看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叶笠翁的脑袋迅速的回想以前的事情,云涂溯与愚尊,真的是一对很诡异的兄弟,始终都像是陌路人一样,仿佛从未曾有过任何的交集一样。“从来都是如此,也不就需要故作姿态,惹人猜疑,反倒是前出了不少的事情。”
“云涂溯没有来,就代表他已经没有来的机会了。”梁王很清楚神皇的手段,更清楚云涂溯的野心,既然云涂溯没有来,就代表他已经死了,“即使形同陌路也终究是兄弟,即使是不应该出现的人也该是私下里来这祭奠才是,纵然是从今以后不该再出现也不能再出现的人都必须要来这里祭奠,亲兄弟总是要来看看的,或是他已经来不了了。”
听梁王的话确实像是意有所指,叶笠翁却并不想沿着梁王的想法说下去,他不该说,也不能说,于是叶笠翁仍旧是低着头,“神皇必然是容不下他的,神皇陛下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面对想要夺权的人,也不过是你死我活罢了。”
云涂溯确实有可能已经来不了了,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很多事情早就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到了桌面上了,谁都知道,谁都没有说过,神宫之中有异心的人并不少,神皇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这让很多人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尤其是神皇眼中的继承人变成了姜星鸾的时候,姜星鸾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也是一个与神皇很像的年轻人,但是终究还是个少年,于是他给了很多人很多可以说是奇怪的想法。
比如说,取而代之。神皇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就注定了不死不休,如此,云涂溯必死,除非如今神皇已经去世。
“神皇啊,他可真不是一个好人,他的心里可是有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的,不过这些都是他的事了,与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梁王的语气似乎很轻松,仿佛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什么一样。
叶笠翁不确定梁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很轻,拙尊与梁王只见远没有传说中的势如水火,甚至于拙尊自尽也并非所谓的为贺氏皇族尽忠,她只不过是为了成全梁王罢了,既然如此,拙尊当然也可以告诉梁王很多事情,很多梁王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毕竟这世上最怕的就是那些因为遇见了知音,所以愿意追随甚至于将性命都交付出去的人。
他们为了成全连自己的性命都觉得并不重要,更何况是说出一些并不应该说出的秘密,自始至终拙尊都是在成全梁王罢了,从一开始的机关算尽到最后的用性命成全。
拙尊没有办法毁掉神宫,但是它可以毁掉四殿,拙尊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当然会很清楚,其实神宫对梁王的权利并不会有很多的影响,至于四殿,从五年前开始,四殿就已经注定要走向衰败了,拙殿开始,一切就都变得不可遏止。
这就是拙尊的成全,他要做的是让梁王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即使是四殿都要俯首称臣的位置,那个位置很高,很困难,但是很显然,拙尊并不在意,他已经开始用自己的性命选择成全了。
“一些不该来的人,最好就不要再出现了,他不应该出现,也不能出现。”梁王的眼神落到了一开始云哲多罗出现的地方,仿佛他已经发现了这样一盒禁忌的存在一样,“这样对谁都好,不该被知道的事情,就该永远都没有人有机会知道才好,不然,可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