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已经停了,姜星鸾看着外面,时间差不多,应该进入大漠了。
该见的人应该都已经见过了,想要了结的事情应该已经都了结了,姜星鸾的脸色并不怎么好,似乎带着重重地心事,但是姜星鸾没有说,于是晋古意也不会问。
晋古意很清楚,他并没有知晓姜星鸾的秘密的资格,任何一个秘密,都没有。
以后是一种很正常的感情,它从心中的某一个角落油然而生,变成了好奇,好奇并没有错,可是好奇,并不是可以随意探寻别人的内心的理由,这样很不礼貌。
晋古意并不喜欢也不会去做。
姜星鸾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与晋古意一同朝前走,他知道晋古意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可是他不想说,而晋古意也不会去问,这些就足够了。
像是一种从不会言说的默契一样,似乎很是熟稔,但是其实他们只是陌路人,还是那种注定会各奔东西的陌路人。
这里与大漠相距算不上遥远,但是也并不是很近,对于他们来说也并不算是很容易就到达的路程,他们也不清楚会在路上遇见什么。
森罗族或者是殷血城的人,还有一些并不知名,想要杀死他们的人。
很多,多到已经数不清了。
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遇见他们晋古意不知道,姜星鸾也不知道。
他还是抬眼看了一样天空,天空之上剑意纵横,仿佛是高悬头顶的利剑,在审视着待宰的羔羊,剑意既杀意,剑意漫天,是那些人的杀意,也是那些人的决心,他们在用这种方式,企图他像是迷路的羔羊,慌不择路。
姜星鸾不是一个会是栖栖遑遑不可终日的人,赢就是赢,数就是输,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姜星鸾很久以前就知道,生死,输赢,从来都是绝对的事情,不算是上天注定,但是没有人可以扭转,有的时候,名尽于此真的挺无奈的。
姜星鸾不喜欢推算,即使他推算出钱路有什么,眼前有什么,以后有什么有什么用,即使他推算出前路大凶,他一样回去大漠之中,义无反顾,九死不悔。
所谓的推演,只是找到一个让自己心慌意乱,心惊胆战的结果罢了。
已经知道是悲剧,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样的无力感会像是潮水一样,把人淹没,让恩不知所措,最后惨死。
前路始终是前路,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去,已然是九死不悔的执念,结果在怎么样也是不可怕的。
姜星鸾没有推算,他不喜欢,而且很累,很费心神,他没有那个时间。
姜星鸾低下头,天空上纵横交错的剑意,已经开始混乱,看来那些人也没有多少时间。
他们已经支撑不住了。
剑意遮天,这种程度的遮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如此的耗费心力,看来,几时来了,也是不如流的东西,那些他还是有印象的老东西,是已经死了,还是不屑于来此。
以姜星鸾对他们的了解,想必是不屑居多,毕竟,他们高高在上,被奉为神明,以胜利者的姿态审视一切。
大概是已经不记得很多的东西了,比如说人皇,比如说深渊。
他们记得或是不记得,对于姜星鸾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少的作用。
“大漠里的风雪,从大雨过后就已经终止了。”晋古意忽然间开口,此前他的闫森一直都在看着大漠,大雨过后,风雪停止。
一切都已经发生变化。来的很突然,仿佛是那些人已经没有踪迹了。
“那些人,大概已经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而且那里是大漠,原本水分就很少,那一场大雨已经把水分消耗殆尽,没有了水分,即使他们可以呼风唤雨,也没有办法让风雪出现。”
晋古意没有再说什么,姜星鸾说的原因似乎很可信,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余地。
在很遥远的大漠中,姜星鸾说的已经算是有那么一些正确的意思了。
森罗族的确已经找到了两个人,虽然事实上,他们并又找到对的人,但是究竟正确与否,大概只有神皇他老人家知道了。
大概是因为修罗狱已经消失,又原理修罗狱的关系,花云旗的状态的确好了很多。
这从某种角度其实已经证明了花云旗的大修罗的血脉,只是还远远没有达到召唤修罗狱的程度。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即使是森罗族,过了这么久,他们也没有办法分辨出什么才是最正统的大修罗血脉。
所以,理所应当地,他们遇见了花云旗与封君墨,就把花云旗当做他们要寻找的人。
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
花云旗是神皇捡回神宫的,但是神皇啊,这个人是不会随意就见一个人的,他总是有自己的原因的,这个原因,绝对不会是看见了,就见一个人回去的。
至于花云旗的血脉,也是只有神皇知道的。
大修罗的血脉究竟还有多少只有神皇自己知道。
唯有神皇知道,也只能有神皇知道。
花云旗脸上的红色的纹路已经消失殆尽,但是来自于修罗狱的气息并没有消散。
事实上,花云旗的身上一直带着一股修罗狱的气息,神宫众人时常说花云旗身上带着一种冷冰冰的气息,其实就是修罗狱透出来的气息。
旁人觉得他难以靠近,也是因为修罗狱自带这让人难以接受的血煞,趋利避害罢了。
如今,因为那一股气息,那些人也理所应当的一位花云旗就是大修罗。
毕竟血脉是不会骗人的。
“森罗族?”封君墨的眼睛十分低调的眯了一下,封君墨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于是他下意识地挡在了花云旗的前面。
那些人不会伤害花云旗,但是说不定会做其他的事。
他们被流放太久了,他们极端的渴望可以回到故乡,这种贪婪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他们借以此之命,没有人知道,他们会被这种欲望操纵多久,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