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的眉头皱得很紧,因为那一剑是惊鸿,传说中与断命可以相比的一剑,与断命不同,这一剑属于人皇帝嫄,传说中,帝嫄与叔凰决战之时,人皇的最后一剑。
人皇的那一剑,斩杀了叔凰,从此即使轮回之中,也不曾再出现叔凰的痕迹。
第四人没想到姜星鸾这么早就学到了惊鸿剑法,这么早就掌握了惊鸿一剑。
第四人所知道的,可以使出这一剑的,除了帝嫄本尊,并不超过一双手的数目。
剑意穿过月光,带着火羽,最终抵达第四人的面前,这个时候第四人伸出手,拦住了剑意,火羽在他的四周不断地徘徊,烧灼着他附近的真元,剑意停在他的面前,他的手上淌下了鲜血。
随着惊鸿的号令飞奔过去的剑意飞过第四人的四周,带着锐利与锋芒,第四人四周的真元隐隐有破损的意思,而银月姬的脸上已经隐隐出现了血痕。
月光渐渐地变弱,似乎要消散,银月姬似乎已经竭尽全力。
第四人挡下了这一剑,但是他也已经到了极限,而后,怕是他也没有办法了。
然而第四人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姜星鸾再一次挥剑,剑意仿佛要划破天空,斩落星辰,刀剑所向,势不可挡。
这一剑叫断命。
现有人皇的惊鸿一剑,后有叔凰的断命一剑。
果然是姜星鸾,只能是姜星鸾。
这一剑让人措手不及,第四人没有想到,银月姬也没有想到。
姜星鸾已经施展过一次断命了,为了逃避漫天剑意的追杀,他已经将自己暴露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再一次出剑,无异于找死。
“看来,你没有办法接下这一剑了。”姜星鸾看着第四人,“看来你的运气很不好。”
“我的运气一直都很不好,毕竟很久以前,运气就已经靠近了。”
姜星鸾看看第四人,又看看银月姬,他怎么就那么想要把他们都给弄死呢,或者弄死一个留一个,总之,心里就是不爽啊。
姜星鸾特别希望一把火把他们给烧死呢。
剑意破开月光,带着火羽,冲向银月姬与第四人,这一次不可抵挡。
第四人牵着银月姬的手急速的向后退,破风声刺得耳膜发痛。
姜星鸾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挥动背后的双翼,变成了越祖的模样,晋古意见此,心领神会,立马拽起了唐瑛白的领子,很是自觉地被姜星鸾勾着领子,飞到天空之上。
于是天空之上就有了这样一幅景象,又一只巨大的而且美丽的禽鸟,仓皇逃窜,如果仔细看,还可以看见,他勾着一个人,那个人拽着一个人。
那只禽鸟的速度很快,在天空中留下一些痕迹,就仿佛是流星一般,转眼间消失不见。
过了很久,姜星鸾估量着他们追不上的时候,才落到了地上,变成了人身。
晋古意放下了唐瑛白,唐瑛白仍旧没有醒。
姜星鸾只是看了他一眼,“他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
天边的风雪仍旧存在,凛冽的仿佛深渊所在的雪原。
“能阻拦森罗族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姜星鸾看着风雪的方向,“现在,只剩我们了。”
晋古意什么都没有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们去大漠。”姜星鸾的声音传进晋古意的耳朵里,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他把目光转回晋古意的身上。
他知道,神皇去了大漠,屠灼也去了大漠,殷幽王也在大漠。
大漠是个好地方,那里十分的空旷,不会有什么年轻人出现,运气不好进入其中的年轻人恐怕已经死了。在那里了结恩怨不会牵连任何人。
但是这些原因还不够。
弭合虚界很大,没有人比神皇更了解弭合虚界,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很容易。
森罗族的风雪也渐渐的向着大大漠靠近。
他在找回失去的那一部分神魂的时候,回忆中也出现了大漠。
在他的记忆里,他不该知道大漠,也不该去过大漠。
但是他知道了,并且去过了。
也许是别人让他以为他去过了。
算一算,这一次,大漠中的那座孤城该出现了,那里姜星鸾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
那里算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之一吧。
晋古意什么都没有说,他本来就在被追杀,去什么地方对他来说并没有不同。
最多也不过是在那里死,尸体埋在什么地方,在弭合虚界,或者是回到孤云山,或者,他可以活着离开。
仅此而已。
“把他扔在这里?”晋古意看着唐瑛白,老实讲,把这样一个人仍在这里,晋古意心里有那么一点的愧疚,难以释怀。
“他不会有事,死不了的。”姜星鸾看着唐瑛白,仿佛是一个损友一般轻飘飘的说了这些话,让晋古意觉得姜星鸾的话更加的不靠谱。
“他会醒的,他的运气很好,并不需要我们过多的担心。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姜星鸾的背影潇洒而决绝,晋古意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怎么也说不上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头,怎么也没有办法驱散。
晋古意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能怎么办呢,姜星鸾救了他,看起来,似乎是姜星鸾已经和他算是一艘破船上共同求生的两个人,也不知到底是谁上了谁的贼船。
终究还是走得有些快,不然的话,晋古意会知道姜星鸾并不算是一个损友,他只不过知道的很多,然后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的冷漠罢了,因为确实,唐瑛白醒了,在他遇见什么危险的时候他醒了。
“我怎么跑这来了。”
唐瑛白看着四周,他觉得右手烫的厉害,一抬手,只看见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图案的暗金色的图案长到了他的手上,看着说不出的怪异。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那个东西。
最终他也只是站起来,路还长着呢,他还得朝前走。
这些东西,他顾不上,于是也就显得并不那么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