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旗看着那个人并不想让开的人,拦路的人,都要死。
剑出,三尺清光,仿佛是白露横江化作的那一片白练一般凛冽而澄明的清辉。
干净决绝,如同花云旗的眼神,无喜无悲。
作为一个神宫长大的人,却没有修炼神宫的剑法,确实很是奇怪。
但是这并不是追寻真相的时候。
那个人四周浮现出绿莹莹的光芒,森罗族的剧毒,带着一种腐朽的气味,花云旗并不喜欢这样的味道。
“小心,有毒。”玩毒玩久了,这种东西封君墨看一眼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一把拽着花云旗到了一边。
过程之中,鲜血落到了封君墨的手上,立马腐蚀出了伤口。
“竟然这么厉害。”封君墨看着手上泛着绿光的伤口,“堪比神皇陛下的血了。”
封君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他是一个很喜欢玩毒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引火焚身。
“你想做什么?”花云旗的语气似乎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随后就看见花云旗提着剑冲向那一片绿莹莹的光芒,剑意如寒光,仿佛一道白练冲进了绿盈盈的大雨之中,未见半点消融,绿光对花云旗的确没有什么作用。
那些绿光落到花云旗的身上,却仿佛并不存在一样,在花云旗的身边划过,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花云旗的剑意沿着前方,一剑落下。
干脆利落的剑意无喜无悲,不曾有任何的变化。
剑意破开了有绿色的光芒,看见这一瞬间的空隙,封君墨骤然暴起,提着梨花枪,一点寒芒,冲了过去。
一道红光乍现,随后四周火花迸溅,花云旗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人还真是喜欢在自己的兵器上动手脚,防不胜防啊。
火花如同坠落的星辰一般,四散开来,如果仔细看还可以看见火花之中泛着一种紫气。
封君墨怎么可能只在梨花枪上做这些手脚,有了火焰,当然得有在火焰中越发显得厉害的毒药。
就比如现在。
只不过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花云旗知道,封君墨的剧毒是没有用的,森罗族天生不怕剧毒,对于他们来说,又剧毒的作用的,唯有天生秋水。
天一生水,化作白露,时至白露为霜,十分凛冽,是为天生秋水。
只有这种干净而冰冷的东西才是森罗族的克星。
花云旗记得,神皇曾经让人以天生秋水做淬火之用,铸成了一把剑,在云涂溯尚且没有不臣之心的时候,这把剑被赏赐给了云涂溯。
现在啊,花云旗抛弃了脑海中的想法,云涂溯应该已经死了吧,即使没有死也差不多了,既然不如此,他就没有必要再担心。
转眼间,封君墨的梨花枪已经到了森罗王的身前,一点寒芒十分的危险。
森罗王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并不认为有多危险。
他的握住了枪头,似乎大局已定,一切都已经要结束了。
封君墨这个时候,却从他的眼前消失。
封君墨并不是圣贤殿的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脏。
因为这个人是封君墨。
七分胜算又如何,不到十分,就不是绝对的输赢。
十分胜算又如何,不能把人打死就不算是赢。
森罗王眼神阴森了几分,他知道,封君墨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于是他转过身,一掌拍过去。
他的手掌泛着绿莹莹的鬼火一样的光芒,阴森森的,很恐怖。
森罗王一掌打中了封君墨的腹部。
绿光转眼间开始腐蚀封君墨的伤口。
白烟伴随着嗤嗤的声音出现。
封君墨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森罗王一时之间,有一些疑惑,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伤口并不大,只是一指尖那样。
那是归冥指的伤口。
封君墨收回手指朝着地面落下,花云旗的反应很快,转眼间就冲过去,接住了封君墨。为他挡住空隙之后的漫天的绿光。
一直到两个人落到了地面上。
鲜血从那个人的伤口开始,不断向下流淌,流淌了他的整张脸,看着无比的狰狞,无比的怪异。
“归冥指,黄泉封家的人也与神宫混到一起了?”那个人用手指蘸取伤口的鲜血,鲜血落到了他的手指上,红色之中,还有一些绿盈盈的粉末。
他稍稍运行真元,鲜血干涸,只留下绿莹莹的粉末。
会归冥指的人并不少,但是只有黄泉封家才会有这样的痕迹,与森罗族一样,这是属于阴界的痕迹。
森罗族与封家的关系想来是不错的,森罗王却没有想到,封家的人,他们的大修罗,竟然同时为神宫卖命。
似乎事情的走向变得很是奇怪。
“哎呀呀,看来我们家的功法还挺出名的。”
封君墨似乎并不觉得森罗王问了一个值得回答的问题。
“那有什么竟然不竟然,应该不应该,我就喜欢,你又能怎么样?”
封君墨说的理直气壮,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森罗王只是看着他们。
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样的离开故乡,怎样的渴望回到西安人埋骨的地方。
因此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们又在渴望着什么。
他们从来不需要考虑自己要怎么返回故乡,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对于四周究竟代表着怎样的意义。
没有人会自动啊,没有人了解,他们一直都是一群孤身上路的人。
封君墨上的很重,他的伤口泛着绿光,仿佛是要腐烂一样。
封君墨是黄泉世家的人,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出。即使是黄泉世家也一样。
他不是越祖血脉,自然也就没有姜星鸾那样强大到恐怖的恢复的能力。
这些对他来说,很困难,很危险。
花云旗看了封君墨一眼,他再一次抬起头。
仍旧是挥剑,剑意冰冷干脆,让人觉得很是危险。
他的心情不好,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他现在想杀人,想杀很多人,他的眼神似乎也变得不再那样的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