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家老太太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一时之间这些百姓们也开始有些摇摆不定,他们也分辨不清到底谁对谁错,不过这个事情可是真正的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而这个八卦在这天夜里是漫漫的传了出去。
而这个这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因为这一夜的过去而彻底的消失,到了第二天竟然愈演愈烈,甚至在早朝之上,都有人把这件事情给拿了出来。
“倪将军,听说昨天晚上恩威公府门前发生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倪将军对这件事情到底知不知道呢?”早朝开始刚刚没多久,有人就站了出来,抱着手里的奏折,不过却是将这带着火药气息的语气,对准了站在那边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身影上。
站在最前面,倪挽裳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早晚会被提出来,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她下一刻的时候转过头来,眼尾微微挑着带着几分凌厉的弧度,就这么斜斜的,看着那个礼部的侍郎,然后似笑非笑的问道,“哦,侍郎大人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事呢?”
“倪将军好像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昨天晚上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京城当中人尽皆知,倪将军却站在这里,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的表面功夫做得有些过了吧?”如果说平时的时候,这朝中的文武百官对于倪将军还能够毕恭毕敬的话,那么现在,相信已经有很多的人开始相信,那倪家老太太昨天在街道上说的那些说辞,这位倪将军的军功好像来的也是不干不净,而这样的人也根本不值得尊重。
“礼部侍郎这句话说的,可是夹枪带棒了,我倒是觉得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在这里拐弯抹角的,你们不累吗?”倪挽裳也不甘示弱,索性就转过身来,目光直直的看着礼部侍郎,语气里面带上了些许的不悦。
站在台阶下面,礼部侍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高座之上的皇帝陛下脸上有些看不清楚,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之到现在是一言不发,而礼部侍郎则是认为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恐怕现在的皇帝陛下也保不住这位一品将军了,所以他们倒是真的可以畅所欲言了。
下一刻,礼部侍郎收回视线,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倪挽裳,脊背挺的有些直,然后说道,“倪大人若是不知道,那下官就好心在这里给你那人说一说,昨天下午在你们门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下午据说是你家祖母找上门来了,亲自上门来拜见你,你都不见是吗?”
“哦,还有这等事吗?”既然装糊涂,那自然是把这件事情装到底了,倪挽裳的表情当中偏偏带上了几分冷淡和不经意,而这样的否认在别人看起来,好像就带着这么几分敷衍,带着这么几分随意,显然的,这件事情好像她知道一些。
礼部向来都是看中礼节的人,不管是皇家的还是黎民百姓的,但凡涉及到礼仪的事情,他们从来都是抓着不放,眼前倪挽裳又是这么个态度,所以礼部侍郎是更加的气愤,下一刻索性站直了身子,就这么目光直直的看着倪挽裳,有些冷意,带着怒意的说道,“倪大人,你不要说,恩威公府里的那些小厮们,一个个的都是在那里站着看热闹的,他们就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昨天你的祖母来找你来了,而且在你的祖母嘴里好像听到了一些控诉,我们作为礼部官员,对于朝中文武百官的各种礼仪举止,都起着一种监督的作用,所以请你大人给我们解释解释,你家祖母所说的可到底是真的?”
“哈!”听到礼部侍郎那尖锐的话语,倪挽裳怪怪的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下一刻她就微微的斜着眼睛,看向了礼部尚书,目光当中带着满满的冷意和凌厉,“我看着侍郎大人的意思,好像现在已经定了我的罪了,就认定我是那种不孝之人,怎么?礼部尚书也是这个意思吗?还是说你们整个礼部,都是按照百姓们众说纷纭来判定这件事情对与错,自己压根儿就没长眼睛和心吗?”
如果说刚才礼部侍郎的指责是针对的倪挽裳个人,那么现在倪挽裳的反问则是针对于整个部门,上上下下,可是有几百号人物的工作部门,如今却被扣上了这么一大顶帽子,说白了是自己的意思被老百姓们所干扰,说难听了就是没有办事的能力,全都靠道听途说来这里胡乱咬人。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这心中的情绪可就是复杂之极了,有人是看热闹,当然也有人是小心翼翼,一下子就把到了嘴边,刚要附和礼物的话给咽了下去,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在这里坐山观虎斗。
礼部那边忽然之间哑口无言,他们被倪挽裳问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沉默注定他们确实有这方面的毛病。
倪挽裳又是冷冷一笑,下一刻转过身来,然后面对着高座之上微微的抱了抱拳头望了望又继续说道,“谁能够想到,堂堂的六部之一,竟然是一个靠老百姓们的唾骂,给堆积起来的部门,如今的礼物可早已经没有了建国之初那样的恭敬和严谨,随便一件事情就会拿到朝堂上来,漫无目的的说一通,你们可知道你们现在指责的是堂堂的一品将军,说句好听的,你们有些僭越了,这本是谏台的责任,你们好像做了好人,说句难听的,你们可是以下犯上,除非你们有证据!”
这不只是说不明白了,而且还被扣上了一个大大的罪责,一时之间理不的,尚书和侍郎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就连额头上都开始冒出了汗水,他们的眼睛开始闪躲,竟想不出来如何去应对。